由于黄鑫的白莲精神过于炉火纯青,因此就连郝斯文这种天生少一根筋的大老粗都感到恶寒。
但是,郝斯文通常不爱乱嚼舌根,即使知道一个人有缺点也愿意用宽容与爱心去包容――虽然方式很鬼畜。
譬如之前对校霸同学的关怀,直接关得江烨频频冷笑。
不过这次,他那长期被浆糊粘在一块儿的脑回路终于跟正常人接上了轨。
郝斯文刚从食堂出来,嘴边的油还没擦干净,心中的油锅先沸腾了:“李阳啊,我觉得那个啊……不,我这不是在背后乱说别人坏话啊……就是说那个,我不是在乱黑人……”
自然卷面无表情地啃了一口手中的烧饼,边咀嚼边口齿不清地回答:“要说就说,不说就滚。”
郝斯文:“……”最近李阳怎么这么暴躁呢?
但郝斯文多少能感知到自然卷这是真暴躁,于是乎为了避免自己滚着离开,他只有心平气和地说:“就黄鑫,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你说他不对劲儿了。”
自然卷冷笑:“真真切切,之前难道觉得我说的是假的?”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郝斯文求生欲极强地摆手,由于太过激动,嘴边的唾沫与油光几乎交融在了一起,“就……对你的描述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呵。”
郝斯文:“……”
见这人脸涨成了猪肝色,自然卷决定把态度放好一点:“算了,班长,他不就一直喜欢和同学套近乎吗?送零食也好,故意问东问西也好,为的也就是一件事儿。”
自然卷的语调很平缓,有种娓娓道来的韵味。
他俩的步伐也很缓慢,与周围擦肩而过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郝斯文一向走路跟阵旋风似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这会儿,他愣是把时速降了好多码,有那么点强行配合的意思。
不仅是速度,还有思维。
几乎是自然卷上句话刚说完,他就想好了下一句,并踊跃地做出了回答:“我知道我知道!他想孤立烨哥!”
自然卷眼皮撩了撩,没说话。
郝斯文跟个考生似的,见“面试官”没有表态,便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因为他这人走的就是温良无害的路线,时常凹出一副对人友善的人设,再加上今天给你带点儿小辣条明天又给你带点儿薯片,那粮简直就没断过……所以同学们……”
郝斯文的嘴型刚好卡在了“们”,张大也不是、闭合也不是,徒留一条缝,呼呼地往里灌着风。
至于卡的原因,很好解释,完完全全的“说曹操曹操就到”――好几个同学迎面走来,有那么一两个还是之前扫主干道的同仁。
郝斯文这人平日在班里吃得开,因此八班的老伙计们一看到他就马不停蹄地奔了过来。
跟认亲大会似的。
“班长啊!班长啊!”只见打头那位兴高采烈地踩着内八字就奔了过来,边跑还边招手。
他们几个就跟节车厢似的,车头一动,后边儿也跟着前仆后继。
边仆还边鸣笛。
“班长!还有文艺委员!缘分啊!”
“班长!我们可想死你了!”
“班长!你嘴边的油很是犀利啊!”
郝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