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与徐嘉树跑了路,其他同学就惨了,颇有种替人背锅的苍凉感。
就因为他俩太过放荡不羁爱自由,直接导致体育老师黑化。
也不知道老师是咋整的,大概是受不了被欺骗,总之极其易燃易爆炸,直接逮着全班绕操场跑了十几圈。
不带休息的那种。
特别像自然卷这种体育废,跑完下来基本上也除脱了半条命。
只见他软绵绵地靠在郝斯文肩膀上,气息不稳,说个话起起伏伏,跟吊唁似的:“班长……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会阻止……他俩去买水。”
黄鑫本来默不作声地跟在他们旁边,感觉一直插不上话,现在终于找着了机会。
正当他准备假惺惺地为两位大佬开脱时,郝斯文却抢先一步。
只见他一把扣住自然卷的肩膀,很是用力地拍了两下,差点把自然卷肩膀给拍脱臼。
郝斯文深情款款地凝望他,抑扬顿挫地说道:“李阳,你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水是什么?人体不可或缺的化合物,如果离开了赖以生存的水,我们必定会化为一具干尸。所以,他们对水的渴求是没错的!”
自然卷:“……”
本来想搭话的黄鑫:“……”
自然卷知道班长的脑回路总是能绕开正常人的所有猜测,于是也习惯了他缥缈的回答。
天反正是没法聊了。
毕竟不在一个次元,再加上……
自然卷警惕地朝旁边瞥了一眼,只不过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因此这份警惕并不明显。
至少没有突兀到让黄鑫察觉的地步。
之前和何以轩交谈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些过往的事儿还真不能似云烟一样飘散,相反,却如磐石一般沉重,压在心底,堵得慌。
“李阳,你脸色好像挺难看。”在即将抵达教学楼之时,郝斯文偏了偏头,恰好逮着自然卷略显阴沉的脸色。
“呃,没有。”他近乎慌乱地回答,掩饰成分过于明显,“没事,我好得……”
“好得”的后文迟迟未从嘴里噎出来,他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双眼发直,盯着正前方的某一点。
表情是说不出的怪异,有点儿像揉皱的纸。
郝斯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视野中映出两条人影。
其中一位他们很熟悉,班主任许泽明;另一个,长得牛高马大的,站在老许旁边,活像个巨人。
他们在说些什么,而且看起来迟迟没有达成共识。因为老许一个劲儿地摆手,整个人也在竭力后退,这已经是很明显的送客之举了。
但那穿着黑衣的男人显然没有眼力见,死活要赖在老许身边,愣是不走,颇有种钉子户的即视感。
自然卷生性敏感,对某些人情世故总有超出同龄人的感知,但囿于天性懦弱,因此多半也只是瞎操心一阵。
譬如现在,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个黑衣人与之前艺术节在办公室的衣冠禽兽有脱不了的干系,可……他却说不出一个字儿。
这一点,他与郝斯文截然相反。
班长同志深刻贯彻了“枪杆子底下出政权”的理念;就像现在,路见不平一声吼。
“喂!那边那个黑社会的!你特么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