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在意这个问题。
虽然眉目仍旧清冷,但脸部线条却绷得很紧,尤其是唇线,拉得异常笔直。
俆嘉树放下碗筷,身体微微前倾,眼眸弯了弯,有那么点儿带笑的意思;他的声线不如江烨低沉,更具有少年的质感。
但就是这样清清爽爽的音色,也能说出暧昧的言语:“你都是我男朋友了,不对你执着对谁执着啊?”
江烨将他眼中的笑意当作礼物,小心翼翼地收下,再如获至宝地放入心底。
他没回答,只是无声地将眼皮一垂。
唇角的弧度说明了一切。
两个人都年纪尚轻,两个人都未曾动过心,但是他们仿佛在彼此的眼里都找到了一种共有的默契——这个人,是我的,并且永远是我的。
*
由于上午把清扫的任务完成了大半,因此下午只需划划水就能交差。
于是打扫主干道的朋友们边摸鱼边扫地,几乎是踩着下课铃才回去。
开玩笑,如果提前回教室,指不定恰好遇着暴躁哥在守株待兔。
俆嘉树拖曳着扫把,任凭这玩意儿疯狂地摩擦着地面:“自然卷,你们就这么肯定他在等?班长不是说他找体育课?”
“呵。”自然卷高深莫测地望了俆嘉树一眼,他就像是一个行为研究专家,对老师的套路研究得一清二楚,“暴躁哥这叫声东击西,放松我们的警惕,然后趁我们不注意,杀个片甲不留!”
俆嘉树看他表演得绘声绘色,当即掐着重点说:“我觉得就你那物理,还有老师愿意给你上课都该算是莫大的恩赐了,你还挑剔?”
自然卷:“……”朋友你这是在帮谁说话呢。
“多少能想象是套路,毕竟体育老师也不容易。”旁边一妹子凉飕飕地插了句,“特别之后靠近期末的话,不知道要被安排多少次病假。”
俆嘉树:“……”
众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在劳动委员的指挥下归还了清洁用具。
俆嘉树本来行走的速度与大部队齐平,但哪知自家男朋友跟踩蚂蚁似的,掉队掉了一大截。
因此,俆嘉树只有抛弃队友,绕回去带傻逼。
“喂,你走这么慢是想干吗?”江烨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见他劈头盖脸地损了过来,“被裹小脚了吗?”
“……”江烨沉默三秒后,威胁性地挑了挑眉,“欠操?”
“不是欠不欠的问题。”哪知这人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不要脸的程度可见一斑,“大家都还没成年呢,别这么黄暴。”
江烨还真信了他的邪:“想问个问题。”
“啥?学习上的问题?”
“你觉得可能吗?”
虽然知道不可能,俆嘉树也还是想要挣扎一下:“为什么不可能?我是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男人。”
江烨直接掠过他的中二并发症:“你为什么会接受我的告白。”
呵,问得跟他妈个陈述句似的。
俆嘉树就纳闷了,这个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喜欢呗,不然还是啥?”
“那你为什么喜欢。”
“……”你当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即使腹诽了,俆嘉树还是不打算怠慢江烨的提问。
但是,本来有些事情就没个标准答案。
“我哪知道,这种感情不就是莫名其妙吗?”俆嘉树抬眸,“不知不觉中就意识到,哦,我他妈为这个人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