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一响,考试便拉开了序幕。
其他考室的同学们一听铃响,便跟上了发条似的,一个二个都在奋笔疾书,要多紧张多紧张。
而最后一考场……
除了徐嘉树,其余人跟大爷似的,不慌不忙地开始写名字,颇为悠哉,有人甚至找笔都找了半天。
那位女老师看着这惨不忍睹的画面,霎时觉得头有点疼,索性背过身去,非礼勿视。
而另一位监考老师应该是有些经验了,心态非常稳,只是淡定地瞟了芸芸众生一眼,还非常暖心地给这位新教师做心理建设――让她不要放在心上,最后一个考场就是这样一言难尽,过来站两个小时就行了。
毕竟这些家伙即使抠破脑袋、东拼西凑,也不一定搞得出一个正确答案。
徐嘉树飞快地转动手腕,不一会儿就做到了阅读理解。
他抬头看了看挂钟,发现时间还挺充裕,于是三两下地填涂好了机读卡,掌心擦过耳廓,将铅笔往后一递。
江烨正编造着错误答案,眼里就映出了几根白皙的手指,抬头一瞅,只见同桌已经把铅笔递来了。
他轻轻趴在桌上,视线与那几根葱白的手指齐平。
少年的指节很是修长,指甲盖也修剪得很整齐,就这样对着他,像是发出了什么难以言喻的邀请。
江烨想了想,拿起水笔,笔尖蹭进铅笔与徐嘉树的掌心之间,飞快地写下了两个字。
被笔尖这么一戳,徐嘉树生理性地惊了一下,有些慌乱地松手,又匆匆收回手臂。
江烨伸手,按住滚动的铅笔,唇角不经意地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徐嘉树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
操,那个傻逼干什么了?
他将掌心一摊开,只见上边儿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
还挺大气。
龙飞凤舞的“傻逼”。
徐嘉树:“……”
*
语文考试结束后,徐嘉树主动转身,将掌心往江烨眼前一亮:“你他妈自己看看你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江烨仔细盯了半晌,说道:“傻逼。”
“……”
“不是!我没让你念出来!”怎么感觉又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一次呢,“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写这个!”
江烨挑眉:“看见你,就想到了。”
“啧。”徐嘉树觉得这人就是欠操,考个试还带玩火,“吃饭去了,下午还要考数学呢,靠,这时间安排,不能回去午休了。”
“为什么不能?”
“时间紧啊!”徐嘉树说,“我又不住校。”
“哦。”江烨应道,“我住啊。”
徐嘉树对上他的视线,一脸“老子不信”:“我好几次上学都是看你从校门进来的。”
“有时回家,有时住校。”江烨轻描淡写道,“可以去我宿舍休息。”
“不会有诈吧?”徐嘉树总觉得社会哥没这么好心,“比如谋杀之类的。”
江烨:“那算了。”
“诶诶诶!烨哥!我开玩笑呢!”徐嘉树这人能屈能伸,前一秒还很刚,下一秒就跟江烨勾肩搭背了,“那我先谢谢你啊!”
江烨没说话,盯着搭着自己的那只手臂,陷入了沉思。
他最近,好像经常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