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真要和我一起吃饭？”徐嘉树还是不敢置信，以为这人只是闹着玩儿。
一眼望去，只见教室里的人走得也差不多了，徒留下没合上的教材与黑板上龙飞凤舞的粉笔字儿。
江烨站起身，拾起搭在椅子边沿的外套，将手臂缓缓伸了进去：“嗯。”
很干脆的单音节，还带了点混浊不清的鼻音。
徐嘉树还是没搞懂这人究竟要干什么：“行是行吧，不过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
“最近学校论坛都在说我俩约架的事儿。”徐嘉树想起这个就有点哭笑不得，“都快妖魔化了，也不知道在传什么。我怕我们私下还走一起给你带来不良影响。”
“哦。”江烨应道，“我不逛那些玩意儿。”
徐嘉树本来想揶揄他一句“不过作为校霸你已经很不良了”，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江烨直勾勾地看着他。
少年逆光而立，一手搭在桌沿，一手拽着外套的拉链，声音很轻，眼睛很亮，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
江烨说：“跟你传，无所谓。”
他的尾音几乎融进了风中，一个呼吸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徐嘉树的眼眸无声地睁大，喉结上上下下了几个来回，也没憋出一个字儿。
“发什么呆。”江烨收回视线，头往门口偏了偏，“走了。”
“哦。”徐嘉树恍恍惚惚地跟上他的脚步，心里是乱的。
说乱也不精确，因为他压根来不及咀嚼那番话的意味，就那样梗在心间，上也不是下不是，仿佛打成了一个结。
*
徐嘉树跟着江烨走了许久，绕过了小吃街，还穿过了那晚的公园。
“喂，烨哥……”徐嘉树也学何以轩他们客气地称呼道，“你这是要把我拐卖了？就吃个中午饭，我发誓我再走个五分钟就要虚脱了。”
“到了。”江烨脚步一顿。
徐嘉树顺着他视线一望。
这是一家中餐厅，装修得古色古香，门口还建了一座小巧的木制拱桥，看上去挺精致；桥两边种了两窝竹子，色泽嫩绿，赏心悦目。
“这……”徐嘉树挑眉，“这地方看起来挺贵的。”
江烨不作声，抬腿就往里边儿走。
徐嘉树也没继续说什么，跟上他的脚步，并寻思着这家伙该不会是什么隐形的土豪。
他俩走在一起挺夺人眼球。
毕竟像这种中餐厅，大多都是附近写字楼白领光顾的地方，很少见着这种穿着校服的青少年。
尤其还是两个颜值与身材都超过平均水平线一大截的青少年。
对于频频投来的目光，江烨置若罔闻，徐嘉树也懒得搭理，俩人一起在靠窗的位置落坐。
虽说是两个年轻人，但服务员的业务素质很是过硬，对他们的态度也是客客气气。
俩人刚一坐下，就有人端茶送水外加递菜单了。
江烨接过菜单，看也没看，直接递给徐嘉树：“点你喜欢的。”
“啊？”徐嘉树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手就被菜单塞了个满当。
江烨眼皮一撩，随手将校服拉链向下一拽，说道：“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