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说法,叫真正的强大的人是能控制住自己地人,不管这种说法对不对,至少说明一点,能控制住自己本身就是一种强大,而大刀黄蝜在所有人眼中都是这样一种强大地人,而越能控制自己的人,在失去对自己的控制时便越为慌张。
因此,大刀黄蝜失态了,色厉内敛地咆哮质问,如雨下的额头冷汗,骤然暴起,差点儿驱使他双手挥刀地杀心,还有黄蝜不愿承认地,在内心深处的失落与渴望,他只有让自己更加恨那个木屋废墟前的小姑娘才能压抑欲望。
大刀黄蝜最终闭上了眼,右手死死地握着大刀刀柄,过度用力甚至让他的指节发白,左手颤巍巍地捂住脸庞,深深地吸入一口冷口气,缓缓吐出体内所有浊气,浑身的颤抖终于慢慢止住,睁开眼,又是那双坚定而冷静的双眼。
不假思索,黄蝜提刀,顺势一斩,一道金色刀光裂地而走,刀光所向却不是一脸淡然的灵铃,而是一侧的青面狐,“冷静一点。”
四肢着地,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出击扑食灵铃的青面狐扭头张口一咬,咬碎锋利的刀光。虽然大刀的随手一击并没有给青面狐带来伤害,但这也足以提醒对方应该冷静了。
趴在地上的青面狐甩甩头,浑身肌肉一抖站起身来,令狐貉重新变回了一个人,心有余悸地看了灵铃一眼,摘下青铜面具别回腰间,“这次行动我不再
参与,我最多能做的是在外围压阵,至于更多的,恕在下力不从心。”
令狐貉说完,不等大刀黄蝜回应便脚下轻点,几个来回退到了外围将士的后面,远远地看着这边,大有若是局势再变则一走了之的意味。
大刀黄蝜没有挽留或劝说什么,甚至还朝着青面狐方向轻轻点头示意,旋即提刀在侧,第三次来到灵铃的面前,这一次他没有一句废话,这是他对眼前这位对手的尊重。
灵铃从挥出那滴血液之后便不再关心两人的状态了,在黄蝜压抑自己的本能时,她只是取出一包粉末,倒出一些撒在左手的伤口上,而等她刚把粉末抹匀,如临大敌的大刀黄蝜又一次来到她的面前。
“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肯放我走?”灵铃轻声自语,然而以这个距离,大刀黄蝜同样可以清楚地听到,“是真的不相信我的话,还是尽忠职守?算了,看样子,今天总会有人要受伤了。”
无法被揣度实力的灵铃是三品,黄蝜不能通过灵力波动预测她的行动,但反过来,灵铃却是可以通过周遭的灵力反应提前预测大刀黄蝜的行动的,故而灵铃也许出招速度不如大刀,可她总能提前半步。
原本将要弹出的大刀收回,黄蝜在半空原地裹刀身旋,生生往旁侧躲过半个身位,一蓬绿色从灵铃的左手掌心刺出,恰好从大刀黄蝜的身侧掠过。
这次不再是根须,而是藤蔓,从
头到尾长满倒刺,拇指粗的藤蔓从灵铃向上摊开的左手掌心长出,大刀看得清楚,长出的地方正是还未愈合的伤口。
灵铃或许真的很会养花草,凡是经她手的植物都仿佛拥有了智慧,刺击不中便横扫,灵动得宛如一条小蛇,而黄蝜面对这一斩即断的藤蔓竟然不敢正面碰撞,选择了最为憋屈的游走退避,左躲右闪之下回到原点才躲过这次危机。
“你是因为自己的血才不敢相信我的吧。现在可以相信了吗?”大刀黄蝜怕的根本不是藤蔓,他怕的是血,藤蔓的倒刺上沾有灵铃的血,大刀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血的气味发狂,但他无法保证沾染上鲜血以后还能保有理智。
“是因为我的血,不过你认为这样就足够了?你了解得太少了。”灵铃回应了黄蝜,这一次,她的脸上写着淡淡的哀伤,“现在我们没有回头路了。”
大刀黄蝜闻言一惊,随即低头看向地面:“你其实能控制的是整株植物,攻击我的只有藤蔓……它的根!”意识到之后黄蝜当即飞入半空,却没有根须从地里钻出,与此同时,他的背后传来一片蓬勃的灵力波动。
三支小队,外围的那些将士们!黄蝜猛然回头,只见原本缠绕众将士的根须正慢慢松开,退回土壤,在众多根须中夹杂的些许根须长得有些与众不同,它们身上竟然有倒刺,而将士们身上多了些细小的伤口,
小到仅仅是擦破皮的程度。
“将军!我们自由了!”“将军!我们实力恢复并且暴涨!”“将军!我们来祝你!”
藤蔓没有击中大刀黄蝜,藤蔓的根须可毫无例外地割开了将士们的皮肤,倒刺上的鲜血已经进入他们的体内,那鲜血入体之后究竟会如何呢?
灵力在疯狂涌动,无数灵力光点从空气中浮现,向着外围的将士们一拥而上,从灵力波动来看,不但填补了之前灵力的亏空,并且还在半秒不到的时间内,所有将士的实力都暴涨一个台阶,甚至还看不到灵力增长停止或减缓的趋势。
在灵力的滋养下,将士们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个个顿时红光满面,精神振奋,眼中的光芒重新回归,连续几天的劳累全部一扫而空,体内力量前所未有的充盈,一向纪律严明的他们一时间居然产生了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甚至还想飞天遁地看看。
这便是道果的瑙神露,这就是能唤起身体本能渴望的血液,一滴就能让无法感知灵的普通人御灵数分钟之久,能实现从零到一突破的神物,本就能御灵的修行人得到它后这点儿效果又有什么夸张的?
当将士们的身体吸纳瑙神露时,那一瞬间,他们就是这世间修行资质最好,修行速度最快的人!
但灵铃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现在不是在与将士们为敌吗?为什么要强化自己的敌人,并且主动为他们
去除他们身上的束缚?灵铃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