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跟你在一起,也不给你任何好处,你这么理智的人,会愿意么?”
吴启铭倒是一脸坦然,“无论她给了我什么,那都是我应得的。”
“是你应得的,可你得到之后,在她挺着个大肚子需要帮一把的时候,你选择了落井下石,生怕她把那些东西收回去吗?”
吴启铭听到这些话,笑了一下,“你不愧是她女儿,对她应该没有印象了,但是对她还挺了解?”
他说:“她当初,确实动了这个念头。但不是求我帮助,而是一定要离开,去找那个男人。”
“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在她离开皇室后,也并不是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期间总是时不时的消失,是跟谁见面去了,我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到了。”
“还有,我跟她发生关系的时候,她并不是第一次,她给了那个短命鬼!凭什么?”
苏恩看着吴启铭情绪的波动,到现在,他依旧是恨着佩玉公主的。
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念头。
“所以,你当初不管她有身孕,甚至追杀她,是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是吗?”
吴启铭没有否认。
而是冷笑,“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她怀了孕都不肯跟我,而是一定要去找那个人?”
“甚至,她生下孩子,人都快死了一回之后,应该也去找了那个男人?”
苏恩也没有瞒着他,“是,她去了燕京去找那个人,但那个人,是她儿子,而不是明济生。”
佩玉公主生下孩子后再去燕京,不是去纠缠明济生的,甚至明济生都表示可以抛妻弃子的时候,佩玉公主都拒绝了跟他建立任何情人关系。
“有什么区别呢?”吴启铭满是讽刺,“她就是入了明济生的门,甚至还勾搭过明氏其他少爷,不然你以为,明家那老头子为什么那么恨她,恨不得弄死她?”
苏恩心底叹了一口气。
佩玉公主也真是遇人不淑。
她不爱吴启铭,居然还成了错,成了他嫉恨的根源,要是世界上所有爱她的人,她都要爱,那才叫可怕吧。
“我不欠她。”吴启铭振振有词,“我给过她机会,她选择的不是我,我该庇护的女人,就不再是她。”
苏恩笑了。
听起来是这么一回事呢。
“你知道她不爱你,在她用自己身为皇室公主身份而拥有的宝藏给你做补偿的时候,你就该拒绝。”
“说到底,你贪她的财富,还贪她的美色,结果得不到人,连财富都不认了,白白拿了她那么多好处,却置她于死地,说得过去吗?”
在吴启铭想要辩解什么的时候,苏恩抬手阻止了,“我对你的说辞并不感兴趣,因为我知道你确实拿了好处,那些财富,甚至到如今都在发挥余热?”
吴启铭皱了一下眉,之后就释然了。
她都能查到那时候的医院记录,再查到公司过去的一些动静,不算什么难事。
话说回来,苏恩看着他,“毒药是怎么回事?”
听完前面的这些事,要说他没有动手脚,苏恩不可能信。
“她本就有病在身,普通的药,对她没用,那是她自己 的要求,等于,她以身试药,就是这样。”
苏恩盯着他的眼睛,听他说完的,看起来并没有撒谎。
萧槐倒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该不会,你们吴氏医药当初风靡圭兰城的中药丸子什么的,就是那个佩玉公主的杰作?”
那时候萧槐还小,但是长大一些的时候,也依旧能够听闻吴氏的风光。
中药这个东西,神奇起来,可比西药的赞誉度高,可以说美名远扬,都说吴氏有独门神药。
就因为这个,吴氏那会儿迅速崛起,比之前名声大噪。
吴启铭没有否认。
“所以,吴氏走到今天,我母亲至少有一半的功劳。”
吴启铭也没有否认,反而声明,“所以,她才成了我母亲和贝珊更要提防的对象。”
苏恩知道女人的心思。
尤其是贝珊。
她嫁给了吴启铭,不会想看到佩玉公主在吴家地位高升。
帕莎夫人呢,也不会愿意看到一个女人威胁自己儿媳的地位,万一儿子哪天心思一歪,整个门楣都要完蛋。
“她的毒药,你母亲和贝珊有一份吧?”苏恩问。
这个话,吴启铭没有回答。
可是苏恩知道答案了。
她笑得有些悲哀,替佩玉公主觉得悲哀,“我头一次见,踩着别人的财富和成果,又踩别人的尸体还这么理所当然的一家人。”
这么看来,吴启铭,远远比明沧海可恨得多,得多。
明沧海至少是光明正大的维护明家的和谐,所以才用了手段,他也没有从佩玉公主手里得到好处,还对她赶尽杀绝。
所以,对明沧海,她是夺走了明氏,捏在了弟弟明楚手里,算是毁了明沧海的心血。
对吴氏呢?岂不是要更狠一些,才公平?
苏恩看了一眼时间。
“今天应该不用聊其他的了,聊了这么多,今天开始,吴先生自求多福。”
吴启铭忽然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她笑笑,“你难道还想着让我给你打工,光耀门楣?让后再让你,把我也赶尽杀绝?”
“哦。”苏恩很好心的样子,“顺便也提醒你啊,你造的孽不比明济生少,你的下场也许比他惨,比如吴寅,也许就是你的报应。”
“你说话不算数?”吴启铭站了起来。
苏恩笑笑,“我说什么了?我没说会替你打工,也没说会跟吴寅结婚,更没说,会帮你解决吴寅。”
“你要是有点良心,这个时候,带着吴雪离开公司,可能是最好的结局……哦,你对自己的孩子,一向没感情,那就当我没说。”
说完这些,苏恩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拉开门,离开那个包厢。
萧槐不知道跟吴启铭说了些什么,慢了两步才出来。
给她开了车门,他去了驾驶室,然后从后视镜看她,“咱俩现在应该是统一战线了?”
“什么?”苏恩精神略微疲惫。
萧槐挑眉,“我讨厌老头,你现在应该对他也有点恨?害你母亲的罪魁祸首,不得算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