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一只老狐狸，这会儿要是还看不出点猫腻，那就白活了。
于是望丛山立刻笑着把话题掠了过去，“那是那是……吃菜吃菜！”
中途望丛山也看了几次明燕，发现看不出他什么情绪，话也很少说，好像就真的只是因为睡不着，所以过来坐坐。
再之后，明燕也是第一个准备离开的人。
之前，放在他面前的酒杯一直都没有动，这会儿要走了，明燕出于礼貌，当然是端起杯子跟望丛山表示了一下。
苏恩稍微犹豫了一下，在看到他把酒杯凑到嘴边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伸手挡了一下。
“他最近不太舒服，我替了吧？”
望丛山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但是显然，明燕本人有意见。
他握着酒杯的手没有松开，目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说，让她少管闲事。
苏恩微微抿唇，看了他一会儿，声音已经很小了，“你不能喝酒。”
两个人就那么僵持了两三秒吧，其实也不长，但气氛多少是有点尴尬的。
望丛山在旁边打着圆场，“都是老朋友了，喝不喝的其实无所谓，明先生最近不舒服，这酒就留着下次！”
说着，望丛山把酒杯给接了过去，这个场面才算是化解了。
因为觉得明燕和苏恩最近可能是吵架了，望丛山虽然是外人，也不是东道主，不过今晚是他组的局，所以想了想，他干脆送明燕上车。
包厢里只剩下苏恩和萧槐了。
萧槐挑了挑眉，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啧，我之前一直觉得你就是个小妹妹，哪怕生了燕归凛也觉得你特别小，就刚刚，突然觉得你长大了。”
苏恩白了他一眼，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我认真的。”萧槐正了正表情，“之前你回去做秘书，萧南跟在你身边的时候也会发回工作汇报，看他对你那恭恭敬敬的态度，我都觉得违和来着。”
外人都觉得她厉害，小小年纪人生却丰富多彩，吃过低入尘埃的苦，也享受过万众瞩目的荣誉，但是在萧槐和老头子眼里，她真就是个小孩。
也就是刚刚，萧槐有所转变。
“难怪都说女孩子在经历一段刻骨的感情后，会迅速成长，这话不假。”
看着她那么自然的要帮明燕替酒，瞬间就不一样了，她看明燕的眼神，也是萧槐少见的。
苏恩笑了一下，没什么说的。
她和明燕之间，说刻骨吧，也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关系。但是如果说平平无奇，好像确实挤不下别人了。
“我第一次见他真人。”萧槐又道：“嗯……帅是帅的，完全能够担当霸总言情的男主角色，就是……太阴冷了。”
刚刚吃饭的时候，虽然不明显，但是萧槐明显感觉到明燕看了他两三次，目光可是并不友好，冷得很。
但是每次萧槐看过去，都只看得到他额前那一缕微卷又随意搭下来的短发，表情都看不真切。
反正有点敌意。
“他以前不这样。”苏恩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也有点孤僻，但私底下其实挺好相处的。”
……
酒店外。
望丛山把人送到车子边，还是尤其的客气，“先前不知道明先生不舒服，早知道，应该改天约你。”
明燕没有立即上车，而是稍微侧着身，表情还是看不真切，只听到淡淡的语调，“望署长这次谈生意的对方，我似乎没见过。”
望丛山知道他说的是萧槐。
连忙道：“我之前也没接触过，这还是头一次线下真人见面，之前都是互联网谈了谈，是个很不错的伙伴。”
听到这话，明燕微微掀起眼皮，“合作过了？”
望丛山笑笑，“也不算 合作，应该叫做帮忙。我之前不是有一次危机么，就是他们这边出手帮忙化解的，二话不说，给我垫了一大笔资金，这次过来，一个是还钱，再一个就是合作，给对方一个便利。”
明燕沉默着。
因为他来圭兰城这么久了，知道圭兰城卧虎藏龙，却不知道这号人物。
片刻，他才点了一下头，“叫什么？”
“萧槐。”望丛山道：“三十岁吧，跟明先生算是同龄佼佼者。”
明燕确定，没听过，所以蹙了一下眉。
对此，望丛山解释道：“挺低调的一个人，我也没听过他任何绯闻，或者其他新闻，所以才更放心合作。”
不过呢，望丛山稍微压低声音，“据说，是个纯正的富二代，背后是万方集团这座金山。”
万方？
听到这个，明燕就不陌生了。
虽然没有直接的生意往来，但听肯定是听过的。
他却不知道，万方集团的管事人，这么年轻么？
这么年轻，而且，和她关系密切。这么晚，她专程出来陪同，席间也看得出他们关系很亲。
她果然过得好！连挑人都还是这么刁钻，丝毫不比他差？
明燕跟望丛山握了一下手，“今天不周，改天单独请望署长。”
“哪里话？”望丛山笑呵呵的，“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明燕上了车，又冲车外的人点了一下头，就让徐奈川启动车子离开。
徐奈川这会儿时不时就忍不住往后看看。
他今晚突然要出来，徐奈川就觉得不对劲，来之前还死活都猜不到是什么原因，明明他都拒了望丛山的。
到了这里，看到苏恩也在，徐奈川才终于明白原因了。
最主要的原因，也不是苏恩，而是苏恩旁边的那个男人，否则先生肯定也不会过来。
他生病之后，叶修很少让他处理工作，应酬那更是非必要绝不外出，因为要杜绝喝酒，所以来了这么久，其实基本是没人知道他在圭兰城。
终究是破例了。
“先生？”车子开出去好长一段，徐奈川在几次看了他之后，皱了皱眉。
因为看到他抬手把衣服领子解了，看起来是呼吸不畅，这让徐奈川略微紧张。
明燕闭了闭目，声音沉沉，“没事，开你的。”
徐奈川微微抿唇，点了一下头，因为担心而不得不隔一会儿就看看，然后在某个路口，感觉车前有个影子一晃。
“嘎吱！”
“哐！”
徐奈川已经最快速度踩死了刹车，幸好车速不快，但还是撞上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