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马德听说这个投石机有现在这个模型十倍大小时,当时就被震惊到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有任何一样攻城器械达到这样的大小,若要算下来,以这样规模的攻城器械,那对于攻城而言,那简直就是碾压式的。
司马德不敢想象,如此大规模的攻城器械,用什么动力才能拉得动,就算用在战场上也十分不方便,关于这一点张勉给他做了解释,轮轴,轮子,再加上几匹战马,就能将这样体积的庞然大物拉动,一般的攻城是没什么问题的。
“如此精妙奇思,张子可真是才华盖世啊!”司马德双手作揖,对张勉的这一想法表示敬佩,他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拥有这样才华的人那可真是万不存一,司马德如此想道。
打仗勇猛的人很多,但有勇有谋的人少,除了有勇有谋,还会奇思妙想地制作攻城器械,并且是开创性的器械,那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而张勉很显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司马德不是过分夸奖张勉,他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对于像是张勉这样有勇有谋,并且还懂得许多的人,那是真的开了眼界,首次见到。
对于他的夸赞,张勉只是笑着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如今投石机模拟试验成功,接着就要真正着手于这个器械的制造当中,其中所涉及到的用材,木料,轮轴,摇臂,轮子等等,众多材料,每样都不是个小东西,先不说整个投石机的大小,单轮其主要部分摇臂,其长度就能达到十余米之长,光是这样的木料就很难找得到,并且在找到之后还要进行加工。
可能需要经过抛、挫、切等十几道工序,费很多力气才能将这个一个摇臂给制作出来,所以说这是一件颇为不易的事情,若是想要一台投石机制作出来,十几位工匠齐心协力,至少也要月余时间才能做出来。
这个速度都是在张勉所设定的理想情况下,万一材料不齐,需要准备,所消耗的时间又要增加,数月造出一台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尽管花费时间长,其效果那也是很突出的,按照张勉的预想,一台投石机所造成对城池的破坏,那相当于千骑兵,但造价却又远远低于千骑,可想而知,这个大杀器一旦出现,必将会在战场上一鸣惊人,展示出碾压式的结果。
以前张勉都是在电视里看到这玩意,却没有亲临现场,如今自己即将亲临现场,也要目睹一下这个投石机的威力,看看和他想象中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想到这里,他对这个投石机越加期待了。
“张子,能否借一步说话?”司马德对张勉问道。
张勉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两人转移到一处角落旁,司马德环顾四周,见无人之后,方才说道:“张子,老朽有件事想再与你确认一下。”
“司马大人想问什么便问就是,张某定当如实相告。”
这时候,司马德面色变得肃然,双目认真注视着他,随后沉声道:“张子,此事先前你已传书于我,只是老朽还是想要听你亲口说出,那西戎国的国君是否已经暴毙?”
张勉见司马德一脸严肃的样子,他面上微动,随后也同样沉声道:“司马大人此话何意,是不相信张某的话吗?”
“不不不!”司马德连忙摆手,忙解释道:“老朽怎可能不信张子的话,嗯,此书信是陛下亲手所写,张子一看便知。”
说着,司马德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帛,小心翼翼地交给张勉。
张勉接过绢帛,目中带着疑惑看了一眼司马德,随后低首慢慢将绢帛打开,接着便是看到其上留有未明宗的笔迹,扫视了一眼后,才知道原来他这是要让自己去顺阳郡找金成,然后说服顺阳王出兵攻打西戎国。
“昔日,西戎贼人夺我未国西北三十六郡,是乃未国之不幸,朕每念及于此,心如刀绞,辗转难眠,今西戎贼君暴毙,适才发兵进攻之最佳时机,朕以此书,请顺阳王审时度势,发兵攻其西戎国都,一举将西北三十六郡取回,遂建立未国万世江山社稷!”
张勉将绢帛慢慢合上,然后交还给司马德。
“张子,可有何意?”司马德问。
“陛下是否还有其他交代?”
“陛下说了,此次西戎暴君毙命,是为出兵进攻之最佳时机,而顺阳王又与其国都距离最近,且顺阳王兵马,粮草充盈,屯兵数万,兵强马壮,其麾下猛将如云,如张子的异姓兄弟金成,便是顺阳王手下一名得力悍将,早已闻名于三军。”
“张子还有何顾虑,能否告知老朽?”
“司马大人,张某虽与金成以兄弟相称,但我与他二人已有近一年未曾见面,他的事我并不知悉,要当这个说客,说实话,我并没有这个把握。”
张勉没有丝毫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
司马德沉吟了片刻,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说:“此事的确难以有个定数,这样吧,你我择日一同前去顺阳郡,当面转达陛下的意思给顺阳王,不管结果如何,你看可好?”
“陛下旨意,张某自当遵从,且听司马大人的安排。”
“好!”司马德沉声应下,用手捋了捋胡须,朗声笑道。
沉鱼在旁看到张勉和司马德两人谈得起劲,不禁一愣,有些惊讶道:“少爷,你,你们认识?”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当朝侍中,司马德大人,这是沉鱼。”张勉对他们俩互相介绍。
“侍中大人?!”沉鱼面色大变,瞬间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绯红,就在刚才她还把司马德当做是西戎人,现在居然被张勉告知是当朝的侍中大人,她这一刻的内心无比复杂,竟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司马德则神色淡定,面露微笑着说:“沉鱼姑娘,老朽刚才说了我不是西戎人,现在信了吧?呵呵。”
呃……
“司马大人,是小女的错,是小女的错……还请侍中大人别介意……”沉鱼紧抿着嘴唇,满脸的尴尬和难堪,想想刚才自己的冒失,就想给自己两个耳巴子。
“咳,小事而已,老朽还从未被别人误认作是西戎人,沉鱼姑娘的眼力倒是别致,哈哈哈!”
司马德的这一笑,让沉鱼更是无地自容,感觉脸上红得快滴出血似的。
“什么,你把司马大人当做是西戎人了?”张勉也被震惊到了,随后就有些哭笑不得,实在有些想不通沉鱼这姑娘的脑回路是什么。
啊哈哈哈!
张勉也同样捧腹大笑了起来。
“少爷……”沉鱼朝张勉斜瞥了一眼,撇嘴道:“人家不是担心那些西戎人会偷偷潜入到这里破坏吗,所以就多提防了些,谁知把司马大人给错认了……”
“好了好了,没人怪你,司马大人都说没事了,初次见面嘛,都会有弄错的时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张勉对她安慰道。
“沉鱼姑娘,此事不必放在心上,你大可不以为意。”司马德说道。
听了这话,沉鱼方才乖巧地点点头,转而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