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公主连骑马都不敢,反而敢见那上古凶兽梼杌,这倒是让张勉稀奇了。
“你还嫌伤的人不够多是不是?还非要加上你一个?”张勉面露厉色,对庆阳公主呵斥道。
对于梼杌的凶猛张勉已经不止做了一次描述,但在没有亲眼见过之前,所有的描述都是空洞而无力的,也难怪她会如此说了。
“不看就不看,又不是非要等你才行,我自有办法。”庆阳公主撇嘴低喃,之后便是傲娇地走开。
张勉暗叹一气,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说,若是她自己乱来的话那更是危险许多。
可话说得再多对于她也没用。
沉鱼见状,忙上前与庆阳公主一起,紧跟着她,免得她做出点什么意外之事来。
有沉鱼陪着她,张勉放心了许多,庆阳公主做事向来冲动缺乏考虑,但沉鱼却始终沉着稳定,两人的性格迥异,但又相得益彰。
酒阁中。
张勉,欧阳岳,宁玉满三人坐于桌前,桌上放着一坛酒,三人杯盏交错,不断喝着酒,酒阁中传来阵阵欢笑声,一边喝着酒,张勉一边跟他们讲述了当时如何招降妥尔巴和吐尔巴两人的过程。
欧阳岳和宁玉满两人听得捧腹大笑,笑声不断。
“想不到这西戎国的千夫长和百夫长如此狼狈,果然有二弟在,不管是何人都无法讨到一点好处,哈哈!”欧阳岳端着酒杯,转了一圈说道。
酒杯中的酒液由浊而清,又由清而亮,变得更为浓郁而润口。
“二哥手段高明,分而击之,兄弟佩服!”宁玉满摇着羽扇,轻笑着道。
“来来,四弟,二弟,喝一个!”欧阳岳举起酒杯,三人手中的杯子同时碰了一下,“不知道金老三现在过得如何了。”张勉在这时候突然想到了金成,在以往他们都是兄弟四人一起喝酒,如今他们四人久未相聚,在这时候就会想起他来。
不光是张勉,欧阳岳,宁玉满两人也是面色微变,刚才还有着高涨的情绪,如今突然低落了下来,场中也陡然变得安静,三人各自落座,都没有说话。
片刻后,欧阳岳笑道:“好了,金老三是去参军建功立业,你们两个弄得跟人没了似的,成什么样子,来,喝酒,说这些干甚!”
“喝酒喝酒!”沉默了片刻后,三人的兴致又再次被提了起来。
三人喝着酒,聊至深夜,窗外早已经是月明星空,空气渐寒,甚至结出了薄薄的冰霜。
在这样的天气里,温酒方能解寒,于是又命人端来了燃着的炭火,然后将温酒壶置于炭火上,一点点地将酒温热,喝下之后,感觉整个人的身子变得暖和许多。
酒兴上头,张勉忽然想要抚琴而弹,于是命人将古琴取来,张勉将琴置于面前,然后盘腿而坐,双手十指轻抚于琴弦上,一声悠扬的琴声陡然传出,宛如那空灵之音,十分悦耳。
欧阳岳和宁玉满两人一边端着酒杯,品着酒液,一边端坐着欣赏张勉所弹奏的琴音,跟着琴声打着节拍,似是沉湎于此音律当中。
琴声悠扬,如潺潺流水般,响彻在空气当中,应和了窗外的景致,这般美景琴声,实属不多见。
张勉已然沉浸在弹曲当中,整个人的状态激昂而亢奋,手中的十指不断翻飞,快如疾风,而此刻的琴声也由此变快了起来,声声如潮。
寂静的夜空,悠扬的琴声,让现在的静谧变得更加充满活力。
琴声持续良久,张勉的双手几乎没有片刻的停歇,琴声时而舒缓,时而急湍,时而悠扬,所有节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十分曼妙。
曲声作罢,酒阁中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一切仿若未曾发生一样。
张勉双手收回,睁开双眼,心中有着短暂的宁静,环顾周围这一切,感觉都变得空灵清晰了许多,优美的曲声,能将心灵的污秽洗涤干净,此话并不假。
啪啪啪……
欧阳岳和宁玉满两人掌声响起。
“二弟,你这古琴是弹得越来越好了。”欧阳岳连声称赞道。
宁玉满也摇着羽扇,微笑道:“二哥之琴声,轻重有序,缓急得当,悠扬悦耳,是为高士之音。”
“兄弟谬赞了,只是近来未尝碰琴,所以觉得手痒痒,随意弹了些,见笑了。”张勉笑道。
“二弟何必谦虚,好便是好,兄弟我们从不会说假话。”
“天色已晚,大哥,四弟,回去歇息吧!”张勉说。
两人应下,将最后一点温酒喝完之后,便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歇息。
次日清晨。
张勉早早起来,洗了把凉水脸,那感觉冰冷刺骨,但却感觉挺爽。
之后,在院中演武锻炼,从那次与吐尔巴的比武中,他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那就是他的力量控制还未臻入完美,当对力量的控制达到完美时,就能收放自如,随心所欲。
这样的程度要想练就并不容易,既需要基础,也需要通过大量的锻炼才能做到。
张勉先是找来各式的东西,木头,瓦片,羽毛,甚至发丝,然后在那不断练习。
当天色渐亮时,沉鱼走了出来,见张勉在这练习,她面上露出奇怪之色,不断打量眼前的这些东西,不明所以地问道:“少爷,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哦,在做力量练习啊。”张勉一边劈砍着羽毛,一边对沉鱼说道。
“还有如此练习的?”沉鱼疑惑不解。
“当然了,听过四两拨千斤吗?”张勉笑道。
“四两拨千斤?四两如何能拨动千斤,这不是荒谬之说吗?”沉鱼听了之后直摇头,对此表示完全不信。
“曲中求直,蓄而后发……此谓借力打人,四两拨千斤也。”
沉鱼还是摇头不解。
张勉无奈,只得继续练习,力量当中,光有大不可求,光有小不可取,必须要刚柔并济,方能收放自如,随心所欲。
张勉练着练着,竟不知不觉中练起了太极拳,太极拳他曾在后世中练过,只是时间久了,未曾练习,如今刚刚练起来还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