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勉离开的这短短的时间里,他自己都没想到,疟疾竟然变得如此泛滥,放眼望去,几乎半个河源郡的人都已经患上此疾,其形势岌岌可危,不能不重视。
听沉鱼说,这个病来得很急,就像是一阵风突然刮来,一夜之间,很多人都得了这个病,甚至有些人因为抵抗不了这个病症,已经撒手人寰,永远地离开了。
每天虽然前来药铺和医馆的人很多,但他们依旧没有任何有效的治愈方法,看着一个个患病的人死去,他们那些还未患病的就开两副药,聊以安慰,但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作用,不管是得病或是没得病,做这些都是无用的。
没得病的,就只有抱着侥幸心理,得病的,就只有坐以待毙,只要一发现有人出现这个病症的症状,他们就将那人带离人群中,将其与患病的人待在一起。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那些患病的人因为没有得到治疗,相当于被人们遗弃,最终一个个地痛苦逝去。
此时的河源郡到处充斥着恐慌和不安的气氛,每天人们总会担惊受怕,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患上了这个病症,患上之后,就是死路一条,别无选择。
从沉鱼的口中得知,庆阳公主也患上了此病症,所以她才出来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药,之后就发生了之前的那些事情。
张勉的出手,将那几名男子全都吓退,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而那名女子也在向张勉不断道谢,因为有他的出现,自己跟孩子才算是没有分离。
在得知庆阳公主也患上此病之后,张勉与沉鱼赶紧一同回到府中,乘上马车之后,沉鱼见吴永年也坐在这里,不禁一怔,她当初也是见过吴永年的,所以马上认了他出来。
“吴宰执?您怎么会也在这……”沉鱼有些诧异道。
“为了疟疾之症,老朽是该来了。”
沉鱼面上一喜,惊讶道:“难道说吴宰执可以治愈此绝症?”
“此疾并非绝症,还是有治愈的法子,只是看会与不会而已。”
“太好了!太好了!”沉鱼心中一阵欣喜,攥紧了双拳,有些激动地低喃道。
马车疾驰,蹄声疾疾,往府中快速行去。
此时的庆阳公主正躺在床榻上,只见她脸上全是冷汗,身体忽冷忽热,脸色煞白,呼吸也变得局促,而在她周围站着的有欧阳岳,宁玉满和王汉等人,在庆阳公主病了之后,他们都没有离开半步,已经叫了几个大夫,都对此束手无策,所以才用飞鸽传书将张勉唤回来。
“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那些大夫都说此疾是为绝症,若是治不好,皇上怪罪下来,那就糟糕了!”王汉在那里不断踱步,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过了,反正欧阳岳是国舅爷,就算庆阳公主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他的头上,而宁玉满则是他的兄弟,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唯独只有他一个小小的河源郡郡守,若是龙颜大怒,怪罪下来,第一个就拿他开刀。
想到这里,王汉身体一激,全身不禁颤了一下,面上更显得慌张。
“我说王郡守,你能不能好好坐下来,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弄得我眼睛都看花了。”欧阳岳实在是受不了王汉的来回踱步,有些无语说道。
被这么一说,王汉才讪讪地坐了下来,可坐下来之后,心里还是难以平静,不断抖腿。
“四弟,那信鸽送出去了没有?二弟他什么时候才来?”欧阳岳朝宁玉满问道,宁玉满则摇着羽扇,面色仍旧很淡定,说:“应该送到了,只是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来了。”
“哎,如今这状况,也只有二弟他能有些办法,我是无能为力了。”
在这之前,张勉治好了欧阳皇后,当初在这河源郡中,也只有他一人能治此病,其他人根本连此病都没见过,又何来的治疗,这不是扯淡了吗?
所以,在他们心目中,张勉就是唯一的希望,如果连他都不来,那这河源郡真的变成了一个瘟城。
哒哒哒……
马蹄声从府外传来,车轱辘的声音也很明显,欧阳岳的听力不凡,闻听此声后,面上一喜,跑出屋外。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二弟来了!”欧阳岳见这熟悉的马车,一看就知道是张勉所乘,走上去,一把拉着张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而紧接着的,还有沉鱼和吴永年,掀开帘子也一同走了下来,欧阳岳一看吴永年,当时一怔,震惊道:“吴宰执?”
“欧阳公子,好久不见!”吴永年面带着微笑,主动与他握手,欧阳岳迟疑两秒钟后,方才抬起手来,与吴永年的手握在了一起。
“庆阳公主在哪里?”
“对对,先看病要紧!”
在欧阳岳的引领下,张勉他们一行人来到庆阳公主的床榻前,吴永年给她诊脉,观其面色等等,微微点首道:“此症便是那寒热症,只需服下柴胡桂姜汤即可。”
“药材在这里,拿去熬药汤吧!”张勉把一包装好的药材递给身旁的沉鱼,对她说道。
沉鱼得此药材,急忙往后厨跑去,揭开熬药的药锅,把那些药材往里边倒去,然后再加水,熬煮……
沉鱼忙活着熬制药汤,张勉则单独把王汉叫了出去,向他了解河源郡现在的病情状况。
“王郡守,你实话实说,如今河源郡感染疟疾的人数是多少?”
王汉苦着一张脸,低声道:“张大人,不瞒您说,此番河源郡得此病症的人很多,据下官大致估计,河源郡一万多人,至少有二十之一二的人患上此症。”
二十之一二,那就是一两百人。
别小看这一两百人,这在古时已经算是一个不小数目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要用到的药材那也是一个不小的数量,况且疟疾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传播,一旦感染的人越来越多,那以后想要治愈的难度就更是加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