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八分钟,等充分发酵议论后,刘海中放下手中的搪瓷杯。
“刚才,一大爷已经把事情和大家说了,我呢作为大院的二大爷,就先说说我的看法,虽然王卫东是保卫科的干部,但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确实有些太过分了。
老太太受伤是棒梗碰倒的不假,可棒梗也为此付出代价了,他不是要被管教一年吗,是吧。当然,医药费还是要赔的,但是两千五也太多了,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确实太多,我觉得两三百还差不多。”
“切~两三百?人家可是瘫在床上了,要我说最少也得五六百。”
易中海看了眼阎埠贵,意思是:该你表态了。
“咳咳。”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我也说两句,我和大家一样,也觉得两千五有点多了,但是,我说但是啊,棒梗都经过派出所处理了,赔偿的问题也应该由派出所出面调解,咱们在这讨论也没什么用,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大家一听,好像有点道理,不过还是觉得王卫东要的太多了。
易中海深深的看了阎埠贵一眼,他是真没想到,这家伙收了钱还给自己来个背刺。
阎埠贵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心想:老易对不住了,只怪人家王卫东给的太多,我拒绝不了啊!
猫在后面的王卫东冷眼旁观,他其实什么都没给阎埠贵,只是送柳芊出大院的时候,去了趟阎家,说了句:“三大爷,我看以后由你来当一大爷比较合适。”
就是这句话,阎埠贵抱着有枣没枣先打一杆,来了个左右逢源。
至于到底有没有左右逢源到,那就只有王卫东和易中海自己知道了。
易中海敲了敲桌子:“刚才三大爷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我却不认同,我们这么多年的邻居,难道就这么看着贾家一家老小家破人亡吗?
三大爷,你作为大院的管事,难道不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吗?”
阎埠贵欲言又止,他知道易中海这是对自己不满了。
“等等,我有话说。”
大家转头看向后方,只见王卫东高举着一只手,大步流星的走入场中。
王卫东走到八仙桌旁转身面向大家,“我不知道一大爷出于什么原因,开全院大会没通知我,所以来晚了。
既然大会说的事和我有关,我说几句,三位大爷没意见吧?”
易中海黑着脸,出于什么原因你心里没数吗?不过自己还真阻止不了这家伙说话。
“当然,你说吧,大家伙都听着呢。”
刘海中撇过头不说话,阎埠贵讪笑不语。
“那我可就说了,大家都听说了我要秦淮茹赔两千五百块钱,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狮子大开口,我能理解,因为大家不知情,我把医院的单子给大家看看,你们就知道了。”
王卫东把手中的单子放在八仙桌上,让三位大爷过目。
他既然敢要两千五,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易中海拿过单子一看,脸快黑成煤炭了。
上面住院和普通医药费粗略算起来大概二三十块钱,但是有一项收费超级贵,居然要两百八十块钱,而且这一项收费在好几张单子上都有,一共出现了六次。
他看不懂这是什么收费,写的字根本不认识,只好把单子给最有文化的阎埠贵看。
阎埠贵接过单子看了半天就是不说话,易中海急了:“老阎,这个到底是什么收费你倒是说呀!”
“哦哦,这个是俄文,但是医生写的我也看不懂。”
这些年上初中后要学俄语,但不包括阎埠贵,他教的是小学语文,当初他上学那会也没要学俄语。
阎埠贵叫来阎解矿,阎解矿看了半天说:“看不太懂,好像是一种药。”
王卫东暗笑,你他娘真是个人才,这不等于没说吗?
他这单子其他都是真的,正常费用单子,唯独那个俄文的是找医生开的假收据。
这还得感谢秦淮茹,他也是受原剧中秦淮茹给秦京茹办假流产证明才想到的。
你都能找医生开假证明,我就不能开个假收据?
“三位大爷都看到了,单子上一共收费一千七百来块钱,除此之外,大家再看。”
王卫东把手上的长条木盒打开,“为了能让我奶奶好起来,我花了大价钱买来三十年份的野山参,给我奶奶炖汤,或许大家觉得太浪费了,但这是我奶奶啊!我唯一的亲人了。”
说到这,他眨了眨眼,泪水从脸颊滑落。
“我十六岁去当兵,十年后,我受伤回来,家中就剩下我奶奶,我只希望她能安享晚年,却没想到出趟差回来,她就瘫在了病床,我花钱找人买来人参,还买了虎骨酒,只想奶奶能好起来。
我知道贾家不容易,所以我一直没找她家,都是自己垫的钱,可我把当兵这些年的钱都垫完了,我只能抱着奶奶出院,我以为这么久,她们家也应该筹到钱了,可结果到现在为止,她家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我也没有说要两千五,我一开始说的是两千三百二十块钱,这里面光医药费就一千七,剩下六百还包涵了营养费,然后才是补偿我奶奶的。
但是我去说的时候,贾张氏把我一顿臭骂,你们也知道她骂人的本事,我一气之下,才说要两千五的,如果不是真没钱了,我都不想这么急着要的。
其实我早就想去登门感谢大家当初出手帮我奶奶,可我实在没钱了,没有东西拿得出手,明天休息,我回趟乡下,去山里看看,运气好碰到野猪,有命回来,我一定拿着野猪肉上门感谢。”
他这番话里有孝心,有困难,懂的体恤贾家,懂得感恩。
大家能不感动吗?要两千五多吗?
不多。
如果你还觉得多,请想想明天的野猪肉,你就不会觉得多了,虽然还不一定能有,但是万一呢?
李婶第一个站出来说:“王股长太不容易了,大家觉得他要的多,其实他很多东西都没算进去,我在医院照顾老太太是王股长花钱请的,这人工费都没说出来,他已经够体恤的了。”
“王股长真是个好人啊,孝顺又懂得感恩,还能为他人着想。”
“是啊是啊,棒梗都把他奶奶撞成这样了,王股长还能这么宽容贾家,真是难得啊!”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着这些人的议论,感觉是那么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