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接过,两人在前面边吃边走。
苏朔冷眼一睨,压低声音道:\"我想上次问你的那个问题,你可以正面回答出来了。\"
青玹一脸漠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那次他问过自己,是不是喜欢她。
嘴角勾起冷笑,\"你只是她的灵宠,没资格插手她的事。\"
苏朔捏紧拳,看着她的背影,\"你就有?你算她什么人?\"
两人谁都不服谁,气氛冷得很僵。
楚玥总觉着后背发凉,狐疑的向后看一眼,两人脸色出奇的黑。
\"你俩?吵架了?\"
青玹神情缓和,扯出一抹笑,走到她身旁,\"没有,快到家了,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我还不知道凡间有什么好吃的菜呢,你随便吩咐吧。\"
\"好。\"
四人回到宅院,熟悉好整个院子,又吃完第一顿饭。
坐在庭院里喝茶,赏着院外开得正盛荷花。
楚玥把上青松山经过说给两人听,还有关于帮凌云除邪祟的事。
\"邪祟?还是在月圆之夜?\"白瑜问道。
\"嗯,凌云说这些邪祟不简单,喜欢附身凡人。\"说完,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讨好的说道:\"所以,阿瑜后天就不跟着了,好不好?\"
他瞬间满脸落寞,\"姐姐是怕邪祟会附在我的身上?\"
楚玥点点头,\"我一是怕邪祟会利用你做坏事,二是真的怕除祟的时候会伤害到你。\"
白瑜有苦难言,自己还是个累赘。
楚玥见他心情低落的样子,连忙伸手拍拍他的肩,\"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一回来就陪你好不好?\"
苏朔听她都这样说了,那小子还是这副死样,立马气不打一处来。
\"你又没有灵力,不去反而省事。\"
楚玥闻言怒瞪他一眼。
有这么戳人心窝子的吗?
说不定自己都快哄好了,他多嘴来的这一句,白瑜肯定更伤心。
苏朔没好气的偏过头,起身就走。
楚玥瞧他离去,气得头都要大了。
青玹一脸漠然的喝着茶,默不吭声,茶一口闷掉,也站起身,语气稍冷道:\"我先去歇息了。\"
她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白瑜思考完,扯出一抹笑,\"姐姐,我听你的,待在家,不给你添麻烦。\"
楚玥连忙牵住他的手,没让他走,\"阿瑜,我没有那个意思的。\"
\"我知道,相比他们两个,我确实帮不上忙。\"白瑜笑着抽回手,往外走。
她看着这一个两个都这样,心累的瘫在椅子上。
\"到底是怎么了啊?之前不是挺好的嘛……\"
她喝完茶,盯着满塘的荷花,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
连最后的晚膳,几个人都是草草的吃几口就各自回房了。
楚玥满脸郁闷,吃完饭一个人闲逛,逛累了就坐在廊道栏上。
夜空万里无云,星光熠熠,满天璀璨,一轮弯月皎皎,淡薄的月辉洒下。
她仰望着天,脑中再次浮现起梦中男子的模样。
自言自语的嘀咕,\"他真的是阿瑜?许久都不来我梦里了。\"
\"他身边的那个红衣女子究竟是谁?\"
\"阿玥…从来没有人这样唤过我。\"
话一落,她猛的想起什么。
白瑜上次在尉迟丞的宫殿那里,莫名其妙的就这样喊过。
她又思索着这些天来他的表现。
楚玥蓦然站起。
好奇心驱使她往他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外,里头仍亮着。
楚玥犹豫了会,抬手敲响门。
他放下书,去打开门。
一见是她,白瑜嘴角的笑快速扬起又落下。
\"姐姐,找我何事?\"
楚玥装作无所事事的笑笑,\"见你没睡,就想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她走进去,桌案上堆满了书。
\"这么晚了,还在看书啊?\"她明知故问的说着。
白瑜给她倒了一杯水,\"嗯,我喜欢凡界的。\"
楚玥接过,凑到书案边上,瞄一眼。
全都是些圣贤书。
他重新坐好,继续。
她就站在边上,两人都不说话。
楚玥觉着气氛有些僵,主动搭话,\"你还有跟《芳华如梦》类似的书吗?\"
白瑜目不转睛的看,微摇头,不吭声。
她尴尬的笑了笑。
放下杯子,盯着他。
变了,性子变得稳重,也不会动不动就哭,更不喜欢跟自己撒娇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楚玥直勾勾的目光,让他坚持不下去了,突然放下书。
\"姐姐,你想说什么?\"
她愣了一下,摇头,\"没、没想说什么,主要是想来看看你是不是很难过。\"
白瑜垂下眼,掩盖住失落,\"我长大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无理取闹了。\"
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懂事,让她摸不着头脑!
楚玥走近他,微屈身,双手捧起他的脸,\"我知道你难过自责,不用在我面前掩饰。\"
\"你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想哭就哭,撒娇求安慰,都可以。\"
白瑜凝视着她的眼,酸涩溢满心,\"我也想,可是你已经没办法再接受我一个人的无理取闹了。\"
听着他的话,楚玥不解的问道:\"怎么就没办法了?我是你一个人的姐姐,谁敢跟我……\"
\"闹脾气\"三字还没说出口,她后知后觉。
难道,他是吃醋?因为青玹和苏朔?
白瑜看她的神情,心中的想法笃定,偏过头。
\"姐姐,夜深了,快回去吧。\"压抑着哽塞,说出这句话。
楚玥看着他,暗自叹气,伸手合上他的书。
\"别看了。\"
白瑜隐忍着内心的难过,不想表露出来,强扯出笑意,\"好,不看了。\"
\"我要去歇息了,姐姐也回去吧。\"
说完站起身。
楚玥按住椅子和桌子,\"阿瑜,既然你已经能明事理,为何不能听我……\"
白瑜转身,换一个方向离开。
她连忙跟上,真的是受不了。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瑜猛然停住脚步,身后传来抽泣声。
她的声音满是哭腔,再次开口,\"之前的团结都去哪里了?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
\"问也不说清楚,究竟是哪里的问题?\"
\"三个人都互看不顺眼,我夹在中间,你知道我有多累!\"
\"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哭喊完,声音渐渐变得弱,\"我真的很累……\"
白瑜慌忙的抱紧她,\"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不该也这样跟你置气,我什么都不会说了,你说什么我都听!\"
楚玥揪紧他的衣襟,哽咽得厉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瑜整个心都在疼,紧紧抱着她,红了眼眶,\"你没有错,从来都没有。\"
\"是我太自私,忽略了你的感受。\"
楚玥埋着脸,心中的苦水也不知为何会突然翻涌上来。
止不住的流。
房顶上的青玹坐了下来,看着手中的酒,默默放下。
另一边的苏朔停住脚步,没有开门冲出去。
夜色柔和,静谧无言,思绪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