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几十年前是一铁路中枢。
铁路工人从城市调来工作,有些就在这里结婚生子,安家立业了。
因此,陈家村虽然是个村子,可面积和内部设施,与相对富裕的小型城镇是差不多的。
就是这火车站年久失修的,的确有点惨不忍睹!
“哎呀,堂嫂,想要考察一个男人能不能嫁,主要还是先看一下他的原生家庭嘛,我堂哥的原生家庭就不是一般的复杂,你看看你,不是就要离婚嘛!”
“雅儿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也是霍星宴原生家庭中的一员吧?”
这二哈姑娘虎起来,真是连自己也捎带着一起骂啊!
霍雅儿撇撇嘴,“堂嫂,你就嫌弃我笨吧,你越嫌弃,我越笨,要是霍家大小姐变成一二百五,那一定是你的错!”
“……”
这锅背的,好厉害!!
两人互相怼着,有说有笑的从火车站前的小广场出来。
村子里也有出租车。
但车型是最老款的桑塔纳。
坐上去,一路开往陈总助的家。
阮清颜就觉得自己是坐在一会移动的跳跳床上,一路颠的,都快吐了。
“呕~~”
霍雅儿一下车,直接扶着树干干呕。
阮清颜脸色也不太好,没什么血色,一只手摁着闷闷的胸口,强忍着晕车后的身体不适。
“姐姐好,这是给你的。”
一个黑乎乎的小男孩从水渠下面的一片稻田里跑出来。
他展开手,手心里有一盒孕妇可以使用的晕车糖。
“小朋友,谢谢你哦,可是这晕车糖是哪里来的呀?”
村子里有药店,但这种比较昂贵的晕车糖,村民应该是用不着,也不会有药店销售的。
小男孩低下头,用脚尖踹了踹地上的泥土地,羞涩傻笑了两声,“因为姐姐漂亮,这晕车糖是老天爷给的,姐姐再见!”
说完,小男孩就挥挥手,跑了。
霍雅儿晃晃悠悠走到阮清颜身边,急三火四的就从锡纸板上抠出一颗薄荷味的晕车糖,往嘴里一扔,瞬间就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但不过半秒钟。
她用舌尖顶了顶嘴巴里的糖块,诧异,“咦?这不是霍氏集团旗下的药厂实验的新产品嘛!我爸一直负责霍家医药口,所以有什么新产品,我是一清二楚。”
这晕车糖她从她爸的秘书那要了不少,倒也不是为了防止晕车,主要是孕吐的厉害,用来缓解恶心感的。
“哎呀!堂嫂,你说会不会是我堂哥不放心你一个人跟我来陈家村,所以就一路偷偷摸摸的跟过来啦?”
霍雅儿脑洞大开。
阮清颜蹙了蹙眉头,心里也有了一些这方面的怀疑。
但立刻摇头。
她否定道:“自从我从景悦华府搬出来之后,他都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发一条微信,也许他自己也觉得我们婚姻算是走到尽头了吧,不联系,对彼此都好。”
更别说因为担心她,就偷着跟踪过来了!
“堂嫂,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小男孩怎么会有霍家药厂的新品晕车糖?”
霍雅儿不死心。
她甚至还转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处乱看,像是抓贼一样。
阮清颜给自己想了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霍氏有自己的慈善机构,一边做慈善,一边还能为新药做一下宣传,所以陈家村才有这晕车糖的,有什么奇怪的?”
她之前在婆婆那听说,霍氏的药厂每年都会到乡下做免费的义诊和药物发放的。
霍雅儿吐舌头,“堂嫂,我感觉你就是在强词夺理。”
“嗯,这是你婆家,你说得对,你说鸭梨是树上结的,我都信。”
阮清颜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霍雅儿哭笑不得,“堂嫂,你就倔吧!等我堂哥真放弃了,你肯定会哭都找不到调门的。”
“放心,我不是孟姜女,哭不倒长城,你堂哥也不是许仙,肯定不会被水淹钱塘江!”
“……”
这例子举的,二哈雅儿直接无言以对了。
两人吃了晕车糖,靠着路边的树干缓了一缓,才一边打听着,一边往陈鹏家走去。
对面水渠的稻田里。
“董事长,少夫人就是一得道成仙的狐狸,我家雅儿太单纯了,再这么下去,我怕我媳妇也跑了!”
“嗯,你媳妇不跑,就你死,二选一,随便选。”
“……”
这天,聊死了!!!
等找到村尾的陈家时,太阳公公都快落山了。
阮清颜叉着腰,另一只手捶着快要走到麻木的腿,无语,“霍雅儿,你这应该不是第一次来陈总助的老家吧?为啥你还能给我走迷路到这种地步?”
“一孕傻三年啊,堂嫂!”
主要她路痴,可她不能承认。
阮清颜翻了个白眼,正要上前去敲门。
农舍的大铁门就从里面被人推开。
“你就是我未来二嫂?”
陈鹏不是独生子女,上面一个大哥一个大姐。
大姐前两年因为生儿子难产,大出血,婆婆为了省钱,直接放弃抢救,人没了。
下面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妹妹二十岁就嫁了一村里的鳏夫,日子过的水深火热。
两个弟弟都在老家务农,没啥出息。
倒是唯独陈总助一黑龙,从这虫窝里飞了出去,上了大学,考了研究生和博士,又靠着自身努力,一步一步爬到了现如今的位置上。
眼看着又要和财阀家的千金大小姐结婚。
前途不可限量!
“这屁股这么小,胸也不大,除了一张脸蛋长的跟一明星挺像的以外,这浑身上下,还真找不出一点大户人家的优点来!”
阮清颜这上来就被一扛着锄头的农村小虎给一通奚落。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好笑呢,还是非常气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