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赞,只是女人家的一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话虽这么说。
可他心里,有一块,在剧烈的躁动着。
他知道,这情绪是不该有的。
但每次看到她的闪光点,他就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
“哦,差点忘了,既然思锐集团已经确定和GYY合作,那霍总以后就直接叫我的中文名吧。”
凯瑞也戴着口罩。
他的口罩很特别,是金属质地的,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面具。
“中文名?”
“是,我叫景粤。”
景粤!
多么熟悉的名字,让霍星宴黑漆漆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瞬。
他抬起手,握住胸口前的吊坠。
“走吧,叫上霍夫人,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就当提前庆祝合作愉快了。”
景粤阔步向前。
霍星宴剑眉紧蹙,握着吊坠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手背已泛起根根青紫色的筋脉。
如青蛇游走,吐着摄入心扉的毒。
“呼呼!忽然觉得,今天的天好蓝,空气好清新呀!”
阮清颜捧着箱子,走出大厦。
她心情愉悦的大大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
却一个不小心,撞到一飘着冷杉木气息的男人。
“啊!先生,对不起,我……”
哗啦啦——
箱子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还有一粉色圆球状的东西,滚到男人脚边,开关被触发,那东西嗡嗡嗡的震动。
阮清颜,“……”好一个大懵逼!
跟着从侧门出来的乔欣冷嘲热讽,“霍总,您瞧见了?霍夫人自己不知检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次直播事故,没准儿就是她自己没隐藏好证据,才……”
“老婆,你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公司来?想在办公室试一试?”
霍星宴无视乔欣。
他径自走到阮清颜身边,牵着她的手,一起将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回箱子里。
阮清颜羞的,眼圈红红。
她咬着唇,哽咽,“霍星宴,东西不是我的,你信不信?”
“听话,你要是喜欢玩,我们以后在家用,不许再拿到公司了。”他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亲昵,像是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
阮清颜委屈极了。
她一脚踹在他腿上,大吼,“霍星宴,你为了保护你的白月光,就羞辱我,让我背这个黑锅,凭什么啊?”
人家也是有尊严,要脸面的!
“王八蛋,你自己搂着这些玩具,自己玩去吧!我才不要继续被你欺压,我要离婚,必须离!”
骂完,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打车走人。
霍星宴,“??”
他说错什么了?
乔欣挑拨离间,“霍总,贫民出身,果然没有家教,您千万不要为她动怒啊。”
“你怎么还没走?”
他很不耐烦。
乔欣心酸,“霍总,我只是担心您而已。”
“你担心我没有看到这些东西在阮清颜手上?”那箱子,被霍星宴丢给乔欣。
乔欣手忙脚乱的接住。
她哆嗦着嘴唇,想强辩。
景粤失笑,“看来霍总的女人缘还真是好啊,只是可怜了霍夫人,白白被人算计了一遭。”
乔欣哭诉,“不!不是这样的,霍总,我可是乔家的女儿,难道您宁可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十八线小演员,也不肯相信我吗?”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来历不明!”
霍星宴动了真气。
乔欣愣住,“霍总,您……您不会是……是真的……”
真的爱上她了吧?
这话,她打死也不肯说出口。
霍星宴也不会允许她直言不讳。
他低吼,喝道,“乔欣,如果你还想保全乔家,就马上给我消失!”
那样的愤怒,到底需要多少不舍和真爱,才能累积的出来?
乔欣捂着嘴,哭着跑走。
景粤似笑非笑,“霍总对夫人,深情一片。”
“我不爱她,我们只是夫妻关系而已。”
他说完,转而吩咐行政部的经理,“你陪着凯瑞先生,我还有事,失陪。”
话音甫落,人已开车,扬长而去。
景粤摸了摸遮在脸上的铁质口罩,总是笑意盈盈的眸,一点点阴沉下去。
他看着阮清颜和霍星宴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霍星宴,你若敢爱上她,我杀了你!”
次日。
霍星宴又是一夜未归。
阮清颜直接收拾了行李,跟着剧组,飞去海滨拍戏。
海滨是她的老家。
可自从母亲过世后,这座小小的城镇,就变的比异国他乡还要陌生冰冷。
“好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开拍,大家一定要好好调整一下状态。”导演交代了几句,就宣布原地解散,自由活动。
男女主都是大咖,酒店安排的是总统套。
其余配角,一律标准间。
导演想给她搞特殊。
被她及时发现,阻止了。
要不然,一新人女配上来就和男女主同一待遇,这以后自己还不得被剧组里的吐沫星子给淹死啊!
在标准间里简单泡了个澡。
她换了一件宽松的沙滩裙,戴了一顶宽檐帽,准备去李叔叔家。
但刚一开门,就撞上一堵人墙。
“霍星宴?”
阮清颜柳眉倒竖。
这狗男人怎么会在海滨??
霍星宴提了提手里的小箱子,“你忘了带护肤用品。”
“哦,不是我忘了,是我压根儿就没想带!”
她撇撇嘴,态度爱理不理。
反正很快就要离婚了,自己完全没必要什么事都听他的。
一股子逆反心理,悄无声息的占领高地。
“那我给你送来。”
他倒是极其有耐性。
阮清颜将那沉甸甸的箱子推开,不痛快,“霍星宴,你听不懂人话吗?箱子我不要,我也不要护肤!”
“那你要不要我?”
“……”
她没出息的心里一软。
因为,那该死的“小可怜”表情,在那神只般英俊潇洒的脸上自然流露。
阮清颜无语凝噎。
她翻白眼,“霍星宴,你不爱我,也没真心想把我当作妻子,你不过是在找一个能让你赏心悦目的替身而已,但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一辈子只当个摆设啊!”
“我对你不好?”
他以为,女人更想要的,一直都是荣华富贵,和男人的娇宠。
她无奈,“好!当然好!好到一度让我以为,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发展一下真正的男女之情,可现实告诉我,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若是继续享受,最后只会无可自拔。”
“那就深陷其中,我会一直对你好。”
霍星宴认真。
阮清颜只觉得可笑,“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可以对我好,甚至一生一世都对我好,但你不会爱我,永远都不会爱我,对吗?”
“是。”
我不能爱你,因为阿景,我没办法爱你……
一个“是”字。
她觉得,自己的心头都在滴血。
苗苗说的没错,一味的回避问题,一味的弥足深陷,到最后,受伤的人,只会是她!
“走吧,霍星宴,拿着这些我根本用不起,也不会用的东西,立刻!马上!从我身边消失!”
她将箱子丢在地上,再用力甩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