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商人的思想都非常的开放,越是经济发达的地区越是容易接受新事物。
从秦朝开始、直至明朝,民众的思想是逐渐解封。
可是由于帝皇的专治,真理往往就控制在一层人手中。
但却还有一层人,他们与皇帝共治天下、和皇帝上演了千百年的厮杀。
无数王朝的兴衰,其实与老百姓没有任何关系。
陈胜吴广他们是最底层的人,只能发出最大的怒吼声。
刘邦与项羽身份背景,一个比一个厉害、这才是时代的主角。
简单来说,纵观历史几千年,老百姓在哪?
有一句话: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亡,百姓苦。”海正低声念叨着。
骆翰海他们这些权贵,永远不会在意民间疾苦。
帝皇世家何尝不是一样?口口声声说爱民如子,结果把子民当做奴隶一样驱使。
明朝对经济是打压的趋势,把资本的芽头摁死。
你要说这沿海的富商没有怨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明末的时候,东林党把持了朝政、直接对着崇祯说:下课!
崇祯还自不量力的想要和东林党对抗、想要和女真对抗、想要打败李自成、想要力挽狂澜!
当崇祯最后向文官筹集军费的时候,崇祯只能望向景山的那棵歪脖子树。
宋以富亡国、明以穷亡国,崇祯心里很明白、让自己下课的不止是那些文官、那些门阀!
还有自己的兄弟!所以逃到哪里都改变不了状况,只能以死明志。
“你们是认真的?”海正突然问道。
“以盟主的才智,应该明白明朝的现状。
细数天下那些商帮,哪一个不是在卖国、哪一个不是把持朝政。
夏言你可知?他就是赣商推出来的人,后来被严阁老打倒。
看似是一场官斗,实际上就是两个商帮的斗争、一方赣商、一方浙商。”祁作人说道。
“那个徐阶是苏商推出来的,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汤明朗笑道。
“那么大个朝廷,却没有我们闽地的一席之位呀!”广博达直摇头。
“张居正背后是鄂商?”海正念叨一声,原来每个大人物背后都有着门阀世家。
“说直白点!我们这些商人为什么敢如此的肆意妄为?
背后的人有多大的能量,我们就要做多大的事情。
当然我们远远比不过那帮太监,他们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徐承平直言道。
海正在这一刻,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与皇帝共治天下。
只要不砸宫里的生意,世家与皇帝一同收割天下的财富。
出了事情就找几个替死鬼,杀掉他们、平息民愤。
出了问题先行解决提出问题的人,那么问题就彻底解决。
海正揉着头,与大人物在一起、果然三观很容易崩塌。
毕竟后世的海正只是个小人物,还了解不到这些高层的知识点。
“子渊!你想明白了?”骆翰海询问着海正,他是块宝玉。
“帝非我意!”海正吐出四个字,简单来说、自己根本没想到今晚的宴会话题如此的高大上。
“师出有名!”骆翰海一脸严肃的表情。
“子渊!我们不强迫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慢慢接受。
开始我们打着联盟的旗号,后面真正独立自强、我希望你能够挑起重任。
带领着我们的孩子,支配整个世界的财富。
我们都会无条件相信你、支持你,你注定不会平凡!”汤明朗目光直视着海正。
。。。
海正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那些富商只需要一个代言人,能够保证他们的后代繁荣的人。
既然明朝没有一席之位的话,那么就在海外之地谋求出路。
这一点是非常容易实现的,众商人也非常的相信海正能够做到。
“你说我有没有帝皇之像?”海正询问着自己的保镖王大富。
“有!”王大富认真答道!
“晚安!”海正直接关上房门。
“你回来了?快坐在床边!”骆仙韵对着海正说道。
海正瞪大双眼,根本没想到这个千金大小姐有服侍人的能力。
很快一个丫鬟拿着铜盆、一个拿着毛巾,明显骆仙韵依旧是千金大小姐。
海正身子躺在床上,双脚踩在铜盆中、整个人很是享受。
与老狐狸聊事情,脑细胞死得太多、太快。
“我一直在后面悄悄听着!爹爹他们说得是不是真的呀?”骆仙韵好奇的问道。
“我想拜入道门,从此一心修仙!”海正懒散的语气回应。
骆仙韵嘟着小嘴巴,亲自用着小手按摩着海正的太阳穴。
“我是认真的!”骆仙韵撒娇着。
“你知道我爹吗?我就想做像我爹一样的人!”海正睁开双眼说道。
“你爹?海笔架?就是那个脾气很臭,见官不施礼的?”骆仙韵多少有些了解。
海正点着头,海瑞是真正的心系百姓、只有他是为了苍生、不是为了利益。
因为孟子的思想,所以海瑞知道民众才是真正的根基。
“你明明是少年天才,怎么喜欢你爹的习性?”骆仙韵有些搞不懂。
“唐太宗曾经用过一句话告诫百官: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你且看宋朝、且看今朝,不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我有一种预感,今朝的结局如同宋朝、被外族所灭。
这是什么原因呢?为什么能够成功呢?”海正细细说着。
海正知道和骆仙韵说国家、说民族,其实就是扯犊子的事情。
古代人没有国家概念、也没有民族概念,只有君臣概念。
君王可以换臣子、臣子可以换君王,彼此都是互相利用。
“为什么?”骆仙韵也感到好奇。
“大元灭宋,乃是他们各个部落能够团结一心。
反观宋朝、朝廷的问题、地方的问题,根本无法团结一心、共同对抗外敌。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民为刍狗,以冷眼观君亡。
你爹爹无法号令闽商帮,就是如此呀!”海正无奈的笑着。
骆仙韵愣坐在床沿边,仔细思考是这个道理没有错。
骆仙韵回头一看,发现海正已经睡着了、看样子是累得不行。
“头一次见到有人不喜欢当皇帝!”骆仙韵念叨一声。
“小姐!这世上没有这种人吧?”丫鬟抬头询问着。
“有呀!就在身边呢!”骆仙韵看着熟睡中的海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