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心心垂着头,不肯告诉重寒煜,转身就往别墅里跑了。
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没有吵架的?
于是重寒煜又低头看着x,刚要问,x抬手阻止了重寒煜即将开口要说的话,他道:
“我不过问您和虞朝暮的分分合合,您也不要问我的私生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您?”
重寒煜敏锐的抓住了x对他的敬语,这在之前,他和x的对话中,是从来没有过的。
仿佛一夜之间,x对他就用上了敬语。
且重寒煜还想起了一个细节,x对虞朝暮,用的也是敬语。
这会不会有点奇怪,一个口口声声自称是虞朝暮上司的人,对虞朝暮和重寒煜同时使用的是敬语,这个x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很显然,x并不想给重寒煜解释他为什么突然对重寒煜用上了敬语。
在哀嚎声,与血腥气息四起的涿州安全区里,x转动轮椅,面对着上了台阶的重寒煜,往后退了点距离,较之他与重寒煜的上一次谈话,这次显得乖顺了些,垂目道:
“今天您要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您。”
立着的重寒煜,便是深吸口气,侧身正面x,看了他许久,决定暂且放过x对他使用了敬语一事,问道:
“我刚刚想起来一段记忆,不同于以往的混乱,我清楚的知道这段记忆,是在我的上辈子。”
“嗯。”
“那好,你当时说,你与人做了一笔交易,恰好那个人,是你一个很重要的人,你不想教她失望,这个人,是谁?”
x答:“您知道是谁,您已经猜出来了,就是您想的那个人。”
“她为什么要跟你做交易?”
“因为您神魂受损,她替您买了一条命!”
重寒煜的身子晃了一下,俊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偏头,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是又问道:
“上辈子,她走的时候说,她为了一个男人,与人做了一笔交易,要去那个时空杀一个人,这是跟你做的交易?”
“是。”
“什么交易?”
“用沈澜的命,易您的命!”
一片晴空下,血腥气四起的涿州安全区里,重寒煜的身子没站稳,直接靠在了一边的柱子上,低头,失声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抹了下眼睛,又问道:
“那为什么不是这辈子的沈澜?或者我该问,你为什么不让她去杀这辈子的沈澜,反而要大费周章的,把她弄去上辈子,去杀上辈子的沈澜?”
x沉默了一会儿,他坐在轮椅上,垂目,张口,低声道:
“您太会抓重点了,我不想回答您的这个问题。”
重寒煜很会举一反三,抓着一个点,就能扯出一个面来,所以这个问题,x不想回答重寒煜。
但面对重寒煜那双洞悉深幽的眼睛,x觉着,如果话不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将来从虞朝暮的嘴里说出来,重寒煜也一样能猜出来事情的真相。
他斟酌了一番,对重寒煜说道:
“我跟这辈子的沈澜没仇。”
“所以你跟上辈子的沈澜有仇,你要朝暮去杀上辈子的沈澜,朝暮是你很重要的人,什么人?”
重寒煜盯着x,x不回答他,但很多事情,已经猜到了这一步,也不需要x回答了,重寒煜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这一刻,他对x的所有不满,所有的警惕,近乎化为乌有。
该是要多疼一些x的,该是不能欺负x的。
轮椅上的x,却是在重寒煜瞬间柔和的目光下,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转着轮椅,目光看着远处的天空,僵硬道:
“不要胡乱猜想,我和虞朝暮什么关系都没有,她的身体是依据她的灵魂形态重新塑造的,是一个全新的人,理应有一个全新的生活,您……”
您不要嫌弃她,她很完美,她没有诞生过一个身体里流着卑劣血液的孩子,她的幸福,不应该被任何恶心肮脏的人拖累!
这些话,在x的喉头打着转,他压根儿就没料到,被他压在心底里的秘密,打死都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这么轻易的就被重寒煜给看破了。
重寒煜靠着柱子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x的头顶,低声道:
“我暂时不告诉她。”
X有些愤怒的将重寒煜放在他头顶的手打开,压低了声音怒道:
“本来就没有什么,您又有什么可告诉她的?我答应今天替您解惑,其实也不过是想跟您说,对,把她错误空降到前世多年前,是我的计算出了差错,她上辈子离开了您之后,哪儿都没去,什么都没经历,直接空降到了十年后,也就是现在。”
然后,x抬头,看着神情怔愣的重寒煜,又道:
“你们一直在互相迟疑,可我觉得,您以为您为她做得够多,其实比起她为您做的,您的付出简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她为了您,毫不犹豫的穿越前世今生,她一开始以为所谓以命易命,是拿她的命换您的命,她答应得十分干脆,半分考虑都不曾,可是您呢?”
x觉着有些痛快,看着重寒煜,干脆把内心对他的不满全都吐了出来,他道:
“十年的时间,您没有找过她,哪怕一天都没有,您觉得您爱她?即便您怀疑她是去了你的前世,可若是万一没有呢?万一您的怀疑是错的呢?万一她遇到了危险呢?您没有找过她,哪怕一天都不曾。”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找过她?”
重寒煜双眸闪着奇异的光,看着x,伸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x,说道:
“既然你能穿越前世今生,那你一定能看懂这个东西了,十年时间,我来告诉你,我都做了些什么。”
X抬头,看着重寒煜,半晌,伸手接过重寒煜递过来的纸,打开一看…上面是一个可以回溯时空的阵法图。
“疯了……”
手中的阵法图骤然落下,飘着落在了x的膝上,他喃喃着,抬眸问重寒煜,
“您研究这种阵法,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