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你干了什么?”
“灵儿,别闹,不是他!”
“啊?”
“是的,叶灵,不是我,我回来想带你走的。”
“那这车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在前面路口就听到了那声响,等我开过来就这样了。”
“对了,小铃儿呢?”
“谁是小铃儿?”
“浪子,你兄弟救下那个女孩呢?”
“哪个兄弟?”
“他救下了小铃儿,我就让他带出来了,我不知道他是谁啊!是我不好,我该问一下的。”
“我来问。”
“灵儿,先冷静点。”
浪子打电话问了一遍挂了电话,神色凝重复杂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灵儿,我们分头找,你也知道小铃的,她不会让人担心的,她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好吧,我现在就去找。”说着就转身就走了。
“说吧,你是不是知道了?”阿飞走到了浪子面前道。
“在这里。”浪子指了指身后还在燃烧的车。
“我知道了,你带着灵儿先走,我来处理。”
“好。”
我绕着厂房四周,踏平了地上的荒草,没有找到半个人影,当我转过来就听到阿飞在打电话。
“你可别跟阿标说啊!我怕他受不了。你尽快带人过来吧!”
我听着这语气有点怪异,我留了心眼,躲进了厂房角落里,浪子没找到我,就回来了。
“灵儿呢?”
“我绕了一圈都没见到她。”
“这像是爆炸……”
“需要我帮忙不?早点处理好,等叶灵过来看到了怎么办?”
“我的人马上过来。”
“那就先灭火,把车拖走,这样就不会看到那具尸体了。”
两人用浪子车上的灭火器,开始灭了火,我没注意身后的阿财醒了,正慢慢的向我一点点靠近,我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阿财伸出的匕首光芒闪过,我转过来头来,看到阿财正向我刺过来了,我立刻抬脚就踢开了匕首,阿财反手又扎过来,我一脚踢向他腹部,把他踢的倒退了几步,我追上去抬手握拳向他门面打去,阿财却不挡站在那里等着我的那一拳,那一刹我收手直接抓向他手腕,在他愣神之间,一个过肩摔,把他往外摔了出去,瞬间多人围了过来。
我追出来看到众人,我松了一口气,没让他跑了,我向阿飞看去的时候,他和浪子默契的站在一起了,身后的火已经灭了,我收回视线刚想说什么时候,我突然想到什么,又侧过脸看去,地上有颗黑糊糊的小珠子,正透出紫色的光芒,我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小珠子,细细的看着,好确定这是不是那串手链上的珠子。
“叶灵,别看了,跟我回去吧!”
我抬头看向浪子,又看向阿飞,两人用身体遮挡着身后烧成骨架的车子,越看越不对劲,两人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我绕过阿飞往车里一看,一具烧的黑糊糊的尸体正趴着座椅上,身子前倾着似乎要拉开车门……
我漠然的站在那车前看着那只已经被炸的变形的小手,手腕上还带着我送她的那条手链,现在只剩下一条黑色的线条,爆炸的源头就是这手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全部炸毁。
铃儿和灵儿一字之差,我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抬头看向昏暗的天空。
“我以为我会陪你长大的,我以为你会一直陪着我的。”
“灵儿,你冷静点!”阿飞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
“叶灵,你现在需要冷静下来,才能思考问题。”
“怎么冷静?我冷静不下来了。”
“叶灵,事情的经过你最清楚,冷静下来想想你漏了谁?”
“灵儿,我觉的阿财不可能,我跟着他一路来到这,这车是他们开来的。”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你们就让我想,让我冷静,我没你们那么冷血。”
眼泪无声的滑落,看着那具小小的尸体盖上白布单,被阿昌他们抬走了。
“叶灵,你想不想报仇?”
“想,可是要怎么做?”
“问你自己,叶灵,这个仇是你人生的开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对,我知道怎么做。”
我看着四周,再向路口走去,这里只有一个出口。
“浪子,你去把这里的监控给我调出来,看昨晚这车来了以后有没有人从这进去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再出来。”
“好,我现在就去。”
“还有你们,跟着,他查出来后不管有几个人还是别的车都还给我把人带回来,我要自己问。”
“是。”
天空下起雪来,寒冬已经让人心寒了,现在又来这场雪,是在告诉我它也在伤心吗?
阿飞让人把车拉走,他拉着我走过去坐上车,我已经失神了任由着阿飞,他带着回家给我洗了澡,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阿飞压过来我才发现身上的伤,锥心的疼。
我才想起来那是被阿财踢的,那时我正注意听着外面,没感觉到阿财踢我,当他拿出匕首时,外面的说话就停止了,我才发现匕首的光芒。
在这之前阿飞说的什么我都没听到,他压过来把弄疼了我才反应过来,不过反应有点大了,让阿飞有些茫然的看着我,我疼晕了,阿飞急忙起来把我送去医院了……
当我醒来阿飞在病房里抽烟,满满的烟灰缸里插满烟蒂,就像一刺猬龟缩在那里,我一动就感觉全身都疼的直抽抽,阿飞掐灭烟头走了过来,眼眶红红的,他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我看不懂也看不透他现在在想什么了,我强撑着坐起了。
“阿飞,我要回去。”
“不行,你现在那都不能去。”
“不管,你不让,我就自己走。”
我说着就要下床,阿飞紧紧拽着我的胳膊紧紧的把我按在床上,他的脸色及其不好,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暴起,喘着粗气,很明显是气的他腮帮子都一鼓一鼓的。
“怎么啦?”
“没事。”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
“阿飞,你要有事就去做,把我送回去好不好?”
“那你答应我,你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你就留在医院。”
“好,我一定好好休息,飞哥哥,送我回去吧!”
阿飞把我送回去后没停留就走了,我不知道怎么了但看着阿飞那样子我就不敢问了,他的脸色很可怕,他现在应该很想杀人……
我回去后看到茶几上的零食,房间还留着小铃儿的衣服,这屋子里到处都是小铃儿的气息,她在叫我,她在那看电视,她在床上打滚,她在那里,她在这里……
我站在衣柜前,看着那套小睡衣,我忍不住的哭了抱着那套睡衣哭的撕心裂肺声嘶力竭,昨晚还躺在我身边的人,今天就阴阳两隔了我无法接受再次失去,这难道是我的人生?我的至亲至爱的人都要这样离我而去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看着窗外白雪皑皑,我在家待着不吃不喝就站在大厅的窗前,阿飞拉不动我也叫不醒我,只好陪着我看着我发呆了三天。
四天早上太阳升起暖洋洋的,我终于明白了,我忽略了谁,我也想明白了,这就是前进的方向和动力,我全身都麻木了,颤抖的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慢慢挪动沙发前坐下,动作太大惊醒了睡在沙发上的阿飞。
“灵儿,你怎么了?”
“我饿了,我要吃饭。”
“好,我现在就给你做。”
“阿飞,让你担心了。”
“不是担心,是惊吓好吗?”
“都过去了。”
“过去了嘛?”
“嗯,很快就过去了。”
“灵儿,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回家你灯都不开的,站在窗前失神的样子,可是把我吓的不轻啊!”
“你还能被吓到?”
“你站多久了你知道嘛?”
“不知道。”
“整整三天,你知道我怎么过的这三天吗?”
“所以你就在这陪我了?”
“那能怎么办?”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叶红,刚一接通叶红那关切和急切的问候,让我心里有了一丝暖意。
“姑奶奶,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嗯?什么意思?”
“你的人不安分了。”
“怎么这么说?”
“你给我的人,在…”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继续道,“在三天之前的晚上他们开的车上炸死了一个小丫头,她叫小铃儿。”
“什么?”
“小丫头才六岁,都听过你叫我灵儿,但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这事交给我,你别管了。”
“我还不想管呢!一字之差,叫法一样,可是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而且那还是个孩子啊!”
“我知道怎么做。”
“我要沉下去,把你的人撤了吧!从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
“灵儿,真的要这样嘛?”
“没有别的办法,给我点时间,等我重整叶家我在叶家举办迟到的葬礼的时候,你在现身吧!”
“那好吧!”
“也可能会提前举办婚礼。”
“我知道了,我一定回去。”
“别联系我了,就当从未见过我,为了你也为了叶家。”
“再见!”
挂了电话阿飞把饭菜准备好了,他坐在我身边看着我。
“说吧。”
“灵儿,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我为什么去医院,你还没告诉我呢!”
“你还是不要知道了,我已经处理好了。”
“我有知情权吧?”
“那我说了你别激动好吗?”
“快说吧,有那么严重?”
“流产,一个月多一周。”
我惊讶的看着阿飞,手里正夹着菜的筷子都掉了,一根滚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与地板相碰的声音……
客厅里鸦雀无声,我的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
“阿财呢?”半晌我沉声问道。
“我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够狠的。”
“灵儿,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变了,但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阿飞,你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多久?”
“啥意思?你要离开我嘛?”
“没有,我觉得还是换个模式相处吧!”
“啥意思?”
“我背后只有一个王家家主王法,你觉的他无条件帮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阿强?”
“所以你以后要怎么跟他解释我们的关系?”
“这……”
“所以我才想换个相处模式。”
“怎样?”
“从地上转为地下。”
“你要瞒着他多久?”
“不会太久,等我重新踏进叶家大门的时候。”
“那很长远啊!那我呢?”
“嗯?你怎么了?”
“灵儿,我不想你离开。”
“我没离开你啊!我一直都在啊!你怎么这么伤感的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这就明白了?”
“对,但你记住我爱你,很爱很爱很爱你。”
“干嘛突然这样啊?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我就想告诉你。”
“阿飞,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没有,你别乱想。”
“哦,快过年了,有想好怎么过嘛?”
“没有。”
“我想好了,过年我带你一起去一个地方,你不许离开了,嗯,干脆关机吧!别一接电话就走的。”
“去哪?”
“过年再说吧!”
“好,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