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钱宽可能有什么事,这才不和以前的朋友来往。
现在看来,钱宽想的远。
屋内的韩绛听懂了。
这便是门道。
一些自己在穿越前没有接触过,甚至想不到的门道。
穿越前,出现失误最多损失一点钱。
有一身本事在,有人脉在,总有翻身的时候。
可眼下不同。
一个失误有可能就万劫不复,也会引起连锁反应,不知道会死多少。
看来,自己应该想的更多才是。
韩绛坐下给自己老爹写了一封信,把自己的想法,担心等写在信中。写完信之后,韩绛查阅自己独有的秘码本,将信转换成一连串的数字重新抄写,核对无误之后才封上了信封。
解码的方式,需要用到自家先祖韩琦所写的一本诗集,一本并没有正式印刷的诗集。
自己老爹韩侂胄手中有。
而且就放在老爹架上,就摆在明处。
韩家子孙有先祖诗集再正常不过,谁也不会想到这便是密码本。
次日。
占领交趾已经有二十多天,第一次正式的会议将在下午召开。
早上的时候,接到开会通知的一半人都感觉不可思议,这样的高级会议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参加。
交趾城外南五里,这里是一处军营。
临时驻扎了三千人。
主将叫王爽,非宋人,汉族金国正四品武官,黄河大决堤后金国给他没钱、没粮。难民无数的情况下,他带着他属兵马还有几万难民准备归宋。被淮南东路的兵马拦下,以民夫的名义运到了泉州,而后又在五天前给带到了交趾。
他到交趾头一天,就和越人降军的将军打了一架,然后被李洱动了军法,将两人都打了二十鞭子,其亲兵每人四十军杖。
这会他还在养伤的。
李洱的亲兵打的是鞭鞭见血。
接到让他参加会议的命令之后,王爽接令后有点想不明白。
一副将上前:“将军,不是要对咱们下手吧。”
王爽问:“你们又干了什么?”
那副将说道:“也没干什么,越人算什么东西,这地盘是宋军打下来的,咱们祖上都是宋人,他们敢和咱们叫板。所以我安排弟兄们作些准备,也上了战书,咱们也不欺他们,一人一根木棍,五百人,谁输了就跪下了道歉。”
王爽摇了摇头:“不至于,军中规矩,明着约架不动军械,这事不算犯事。”
“那,叫将军进城干什么?”
“命令上说是第一次交趾城会议,是背后那真正的大人物下令召集的。所以也不至于说拿咱们开刀。”
王爽很郁闷,因为他想不出来为什么叫他去。
论身份,他只是金将。
虽然祖上是宋人,可是家里在金国生活了有三代人了。
手上有点兵马,但又如何。
这点兵马放在这里想闹事都不敢,能在几天时间打下交趾城的强军不是他们敢对抗的。
话说越人降将也很紧张。
打完架之后,他也不服气。对方约架他自然是答应了,在他眼里那些人也不是贵人的部下,也是降军。
事实上,还有更郁闷的,赵雪霞。
不止有她,一共有三位尚宫要参加下午的会议。
在宫里的时候,尚宫局也有过议事,这是她们内部的事情,却没有听说金殿议事有谁会把尚宫们放在眼里的。
韩绛召集议事,这级别就和金殿议事没差别。
赵雪霞很清楚,韩绛眼下已经自成势力了。
很快,下午到了。
议事的地方就是交趾大越国的皇宫。
皇宫正殿中间摆了一张圆桌,而后周围摆了一圈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有名牌。
所有人到了之后,韩绛与李洱才一起进来。
那张圆桌上摆了三个名牌。
中间的是韩绛,左手第一位是李洱,而后空两个位置是施子彦。
其余的位置空着。
众人施礼后韩绛坐下,李洱请施子彦坐下后却站着。
李洱开口:“这张桌子还空了六个位置,并非轻视各位,而是这把椅子没定。老夫今日坐在这里,也并非这把椅子是老夫的,老夫只是年龄大了,今日暂时坐在这里。也不怕把话挑明了讲,左武右文,这把椅子是辛弃疾来座还是虞公着来坐,再议,他们比老夫更能打。”
没有人接口,这话还可以理解。
左武右相。
李洱继续说道:“右手这把椅子,虽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老夫今日请一人座。请!”
一声请字,却没有人来坐在这里。
钱宽捧了一块灵牌放在椅子上。
李沆看到灵牌,原本在角落作记事吏的他站出来,双膝跪地一叩到底。
没错,灵牌是陈亮的。
陈亮有没有相才不论,他的学术研究眼下是韩绛这边的主导体系,也是韩绛身边第一个死在任上的人,给一份哀荣有何不可。
但,所有人都相信,这把椅子最终的归属很有可能是韩绛的岳父。
李洱继续说:“而后,左手第二把椅子谁有资格坐,也不是老夫能决定的,不过莫阿麻你爹今天在这里,有资格暂时坐下,至于能不能长座要看其他几家是否认可。”
李洱讲的明白,这便是韩绛所说的少数民族。
蓝海直接就跳了起来:“老子能不能坐。”
李洱摇了摇头:“你不行,你的威望只在你的部落,最多算你族的三分之一,其余的各族不服你。”
“哈哈哈,好象是这话。”蓝海是一个很爽朗的人,问的直接,得到答案之后也不介意。
李洱再指右边第二把椅子:“这一把,今天有人有资格坐,但他没空。这把椅子代表民,即将下种,他去巡视农区了。”
“再说这左边第三把,施老道的,他却退到了第四把。老夫认为他配得上,因为匠人的工艺可改变这个天下,重视匠人也就是重视咱们的活路。罢了,第左手第三把留给能说会道的人,就古人所说的纵横家。”
这是韩绛要求的,他们需要外交人才。
可惜,眼下没有。
李洱再指右边第三把:“这一把给管财的人,论财还没有谁给咱绛哥儿更能整,先空着。第四把,也是最后一把,老夫与绛哥争论了很久,这不仅不合规矩,而且从来没有人这样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