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午饭。
“就是这里……这里还有我画的小鸭子。”
南音指着紧闭的大门,大门上有一个丑东西。
苏茉半蹲在地上,仔细看。
“你管这叫鸭子……?你对鸭子尊重吗?”
南音蹲在苏茉身边,伸出一根手指。“这就是鸭子啊!
你看………………
这是鸭掌,这是鸭脖、这是鸭脑袋!”
吸溜……………
“同志,你们俩人…三人找谁?”提着菜篮子的妇女警惕的看着苏茉和南音。
“同志,这个点出去买菜啊?农贸市场没新鲜菜了吧?”苏茉站起身。
“可不是嘛!就剩点土豆子了。”
苏茉看见菜篮子里有一抹绿色。
低声道:“大姐,你这蒜苗挺新鲜啊!一看就是新长成的,蒜苗炒蛋最香了。”
手伸进自己随身的布包,借助布包的掩饰,苏茉从空间超市里拿出两颗鸡蛋。
塞进妇女的篮子里,“大姐,给孩子加个菜。”
妇女脸上瞬间喜笑颜开,“这……这怎么好意思,咱们也不认识。
你看………
这怎么好意思拿你的鸡蛋。”
也没伸手把鸡蛋拿出去。
苏茉握住妇女的手。“我一看大姐就面善,这是咱们姐俩的缘分,给家里孩子加一个菜。
鸡蛋最补了,冬天吃这个最好。”
“哎呦……那我就谢谢妹子了。”妇女喜滋滋的把蛋往里放放。“可别磕破了……”
“妹子,看着你眼生你不是这附近的人吧?来寻亲的?”
妇女收了礼,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大姐,我不是来寻亲的!我就在附近看看。”
“我看你蹲在门口,以为你是那院的亲戚呢!”
“大姐,这大白天的这院子怎么关门了呢?我看这附近的院子都没关门。”
苏茉从兜里拿出两块大白兔,塞进妇女的手里。
提着篮子的妇女,笑的见牙不见眼。
把苏茉拉到自己家附近,低声道:“那院子街道办来人了,让他们赶紧搬走……”
苏茉惊呼,“啊………
为什么啊?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让他们搬走啊?
这房子不是单位分的房子吗?”
妇女拿手捂着嘴,低声道:“你问这个,就问对人了!我们家在这住几十年了。
没有我不知道的。
我告诉你……这房子的原来住着一家读书人。
可有学问了,过年的时候我们邻里邻居都去他家要对联。
苏茉捂住嘴,“啊!!!
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就住一家人?”
“嗯。”提着菜篮子的妇女面露羡慕。
“后来,那家人好几年没回来!”
妇女指指自己的额头,“有个额头有痦子的男同志,给他们家照看房子。
后来……
那个男同志也不来了,没过多久那院门就被人砸开了。
就陆续搬进来人了,都不是啥好人。”
南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苏茉身后。
声音带着哽咽。“姐姐,那这家人屋里的家具呢?”
一声姐姐叫的妇女心花怒放。
“哎呦………我都四十多了,不能叫我姐姐了!”
南音捂着嘴,眼睛瞪大。“四十多岁?不可能,姐姐别骗我了……
你看起来就和我哥哥差不多大啊!
你看……站在那边的就是我哥哥。”
南音指着身穿便服的顾塬。
妇女顺着南音的手看过去……
顾塬冷着一张脸。
“小妹妹,你哥脾气不大好吧?”
南音凑近妇女,“爸妈生他的时候,感情不好……
总打架…………
我哥出生就不爱笑。唉…………
可怜我和我嫂子了。”
“姐姐,那院子里原来有一个荷花的鱼缸,你还记得不?”
妇女还在“我哥出生就不爱笑”中,没回过神。
“记得,那鱼缸被李老太太当成大酱缸了。”
“姐姐,那屋里的博古架呢?你知道不?”苏茉面带微笑。
“哎………被李老太太劈了烧火了。那个词叫什么暴……”
“暴殄天物。”
“对对,就是这个词!妹子一看你就是有学问的。”妇女拉着苏茉的手。
在一声声姐姐中迷失自我。
“姐姐,那这屋子里的旧物呢?”南音眼角微红。
“都被那李老太太拉去黑市卖了,她家是最先搬过来的。
院子里的东西整整装了五大车,三轮车五大车啊!
她还说死人的东西用着不吉利,都拿去黑市卖钱了。”
妇女叹息一声,“真是那个………暴啊!”
“那鱼缸怎么没卖?”苏茉皱着眉,难道是青花瓷的?
这李老太太很有眼力?
用青花瓷的鱼缸做酱。
“有个缺口,卖不掉!又拉回来了……”
妇女不知道苏茉的内心活动。“房顶上的瓦片能卖,老李太太家都得扣下来卖了。”
“大姐,街道办让他们搬家?他们怎么还锁门了呢?
妇女举起大拇指,“李老太太女婿厉害,当官的。
官字两张口,街道办能拿他们怎么样?还能强撵?”
……………
夜晚。
妇女从床上坐起来,“不对啊!她俩怎么知道那院里的鱼缸和博古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