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一想到王夫人做的那些事情,如果这一次王夫人擅自做主,她现在怎么会如此的陷入被动的局面。一直以来,贾母对二房都比较看重,一则是贾政要比贾赦用功的多,那贾赦就知道整日吃酒哄小老婆,二则还不是二房除了元妃娘娘,这第三就是贾宝玉衔玉而生了。自然非同小可了,而大房都是一些不吃气候的东西,最终贾母只能偏宠这二房了。
只是这些年,她老了将这管家的权利都交给了王夫人,王夫人又找来了王熙凤,起初这家里倒是打理的井井有条,确实不需要她费心了,只是今日发生的一些事情却不能不让贾母费心了,比如现在贾宝玉这家事情。虽说发生了事情,将茗烟安抚住了,北静王府那边不透口风就没人知道。而现在王夫人倒是一个蠢笨之货,本来这事情就与袭人无关,倒是那周瑞家的,她那个陪房弄砸了事情,现在竟然让袭人去顶包。要是换成其他的丫鬟也就算了,只是这府上谁人不知晓那袭人是从贾母屋里出来了。
“老太太,二太太来了,就在外面等着呢?”琥珀试探的说道,还小声的贾母的耳边说,此时王夫人脸色不好看云云,宝二爷也跟着过来了。当然还包括周瑞家的。
“那就让他们进来就是的了,你再去瞧瞧鸳鸯可是将袭人领来了。以后袭人领了,就在我跟前伺候吧,合该我给宝玉安排的人都不合心意,那就让她那个做娘的去安排合心意的吧。”贾母说话的时候已经微微带着怒气了,琥珀见状也不在说话,低着头出去将王夫人等人领了进去了。还没有进来,就听到贾宝玉在家里吵闹了。
“为什么要将袭人弄走啊,她伺候的还挺好的,为什么?上次你们将晴雯弄走了,害的晴雯现在都不知怎样,如今你们又要将袭人弄走,这可不好?”贾宝玉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怒气,怒气冲冲的了。
“你知道什么,袭人断然不能再留了,再留就成祸害了,这一次不管如何,袭人都必须走。”王夫人意志坚决,就要将袭人给弄走了。一想到那袭人两面三刀的样子,竟然还敢算计她,王夫人就气不打一处出。
“是啊,宝二爷,袭人姑娘如今年纪大了,你将她强留在身边,这不是也耽误人家吗?这姑娘大了,自然都要嫁人的,你这样强留这人家,可不好啊。”周芷若家的也忍不住的补了一句话,针对的是贾宝玉了,也想要将袭人给弄走了。
本来贾宝玉不想袭人走的,只是在听到周瑞家的话之后,发现周瑞家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道理还是有的了。袭人确实年纪不小了,只是他就是不想袭人离开了。
“老太太,鸳鸯姐姐已经将袭人给带来了。”琥珀轻声的说道,贾母瞧了王夫人一眼,见王夫人一脸的怒气了,她自然就将脸撇了过去。
“老太太好,二太太好。”
袭人见到两个人微微的施礼,那边王夫人没一个好脸色了,倒是贾母颇为和颜润色的看着袭人,对袭人柔声细语的说道:“袭人啊,你什么时候来到我跟前的?”
“回老太太,袭人五岁的时候就跟在老太太身边了,那个时候什么都不会,还是老太太你亲手教导的,今日袭人是要向你辞行了。”说着就看向王夫人一眼。之前鸳鸯来找袭人的时候,也没有对袭人言明可以留下来。袭人以为这一次老太太和上次晴雯离开的事件一样,要将她给送出去了。他们这些丫鬟的命运还不是全凭主子的一段话吗?主子说什么不是就是什么吗?一想到这些,袭人心里也难受的紧。
“辞行,为何要辞行了,怎么不想回到我这把老骨头跟前伺候了?”贾母喃喃的说道,之后一双眼睛就盯着王夫人看,王夫人没想到贾母竟然会出现横插一杠子了,这样的认知让她无法忍受来着。
“老太太,你这是……”
王夫人当即就上前问了。
贾母十分悠闲的从鸳鸯的手上接过茶盏,笑道:“我不是听说,你说袭人年纪大了,如今宝玉年纪也大了,在他跟前伺候不好吗?我想了想,这也是,就让袭人回到我跟前了。以前袭人也是我跟前的,现在也是时候回来了,袭人你可愿意啊。”贾母假装问袭人意见,这些事情对袭人来说,简直就是求知不得,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我愿意,我自然是愿意了。多谢老太太成全,袭人死也不想离开老太太了。”说着袭人就跪在地上磕头了,贾母则是笑道:“说什么生的,死的,以后你就留在我跟前就是的了,鸳鸯你将袭人带下去梳洗一下,怎么就哭哭啼啼了,这眼睛都肿了。这幸而还没有外人,要是被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们荣国府苛责下人呢?”
鸳鸯得了命令就领着袭人下去了,贾宝玉自然是高兴的非常,这下子袭人可以留下来。虽然不是在他的屋里,在老太太这边到时候他也可以经常来玩了。
“老祖宗还是你对我最好了。”贾宝玉说着就走到了老太太的跟前。
“宝玉啊,方才听着鸳鸯说,你要出去了,怎么这般慌慌张张的,你也长大了,性子可不能听风就是雨的,要稳重。”贾母看着他这个衔玉而生的孙子,心里忍不住的疼惜起来。
在这荣国府算是看到了,这贾宝玉倒是一个好的,成不成气候不知道,这心倒是还算是良善,倒是比起他那经常吃斋念佛的老母亲不知道好到什么地方去。
“老祖宗我不是听说林妹妹走了吗?她为什么要走啊,而且都没有跟我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我怪想她的,就想去扬州找找她去了,可是太太又不让,我就去不成了。”
贾宝玉觉得十分的委屈了,就在贾母的面前哭诉道,贾母则是笑着看着这贾宝玉,瞧着这个孩子。“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不同意了。这去扬州多远啊,你林妹妹是家里派人来接的,这一次是你姑父来信让林妹妹回去的,你不要担心了。你姑父如今是京官了,早晚都会回京城的,到时候林妹妹自然也就跟来了。你瞧瞧你,昨晚没睡好吧,这眼睛都肿了,快点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我和你娘有些话要说了,你先回去吧。”
贾宝玉见王夫人的脸色不好看,又听到林黛玉早晚都回到京城,心情当即就变得好多了,想着昨晚又确实没有睡好,“那好吧,老祖宗我就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晚些时候在来瞧你。”终于贾宝玉离开了,就剩下贾母和王夫人这两个主子了。
“胡闹,平日你看着你倒是挺明白的人,这一次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幸而宝玉还不知道,要是宝玉知道了,该怎么办才好?”贾母一双眼睛怒视着王夫人,王夫人一时间失察,竟是有些害怕。
“老太太,你是不知道那袭人,如果不是袭人告密,颦儿又怎么知道,袭人那人是有私心的,老太太就算你冲我发火,这话我也是要说的,袭人那点小心思我最清楚不过了。当初晴雯的事情就是她跟我告密的,这一次我安排宝玉和颦儿的事情,这府上就没几个人知道了,就袭人知道。袭人害怕颦儿和宝玉好了,才出此下策。现在你也瞧见了,这要是让人知道宝玉和茗烟的事情,大家闺秀谁愿意嫁过来,这袭人不就是得了好处了吗?”王夫人就将周瑞家的忽悠她的那段话又说给了贾母听。
贾母一听,就冷冷的笑了:“可笑,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那袭人告密,让颦儿知道。你说颦儿平日里带袭人如何,不是良善了。以袭人的身份,也不可能当宝玉的正妻了,就算现在这样了,她也只能做个通房,好一点当妾,到时候还不是被主母给压着,与其找外面的人,还不如颦儿呢?袭人只会帮着你们,还会娶告密,你这脑袋到底什么做的。这怕都是这老虔婆告诉你的吧。”贾母不好对王夫人发火了,只好冲着周瑞家的发火了。周瑞家的可以王夫人的心腹。
“老太太我……我,也不知道啊。”周瑞家的一听到贾母冲着她说话,就知道不好了,当即就跪在了地上了。而王夫人此番也想通了。这袭人怕没有这么蠢笨,对啊,她的身份最多也就是姨娘了。
“老太太教训的是,我是猪油蒙了心,误会了袭人。”王夫人无奈的说道,之后恶狠狠的瞪了周瑞家的一眼。周瑞家的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看来她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这不是误会不误会的事情,如今颦儿已经出发了,我已经让琏儿去追了,送她回去了,不然让她这么一个人偷偷回去了,这路上要是遇到了什么坏人,除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又不好交代了。你啊,以后做事情可是要长点心了,你瞧着凤丫头,年纪轻轻,做事情就十分的稳妥,你怎么这般……”贾母看着她一说,这王夫人就低着头。
“罢了,我这边也没事了,袭人如今就在我屋里伺候了,你再去给宝玉寻使唤丫头吧。我是难得去管了,鸳鸯啊。你去给我将那熏香弄来,我这头有些疼。”贾母已经做出要休息的样子,王夫人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