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想什么,霍祁越可不管,他只知道,现在的小女帝甚合他的心意。
既然天下都在他掌控中,这个小女帝自然也是他的。
他的,那便只能由他说了算。
他没搞清楚小女帝怎么忽然能引动他心弦之前,小女帝就不能有事!
“霍一。”
出神的霍一顿时心一凛,恭敬向霍祁越低头,“属下在!”
霍祁越覆在许棠棠手腕上的手还没有拿开,拇指不断轻轻抚摸掌心温软的肌肤,像是找到了什么解渴的东西,一刻也不想离开。
“把陛下宫里头不成事的奴才换一遍!”
“是。”
霍一领了命下去,心里却是想着,自家主子这是为了陛下感染风寒而替陛下出气吗?
可这件事罪魁祸首,还是主子吧?
不过霍一可不敢这么对自家主子说,他还是要命的。
不管如何,反正小女帝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好过许多了,只要他家主子还对小女帝感兴趣。
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霍一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自个亲自去挑选听话一点的奴才过来了。
殿内。
许棠棠只感觉自己忽冷忽热的,但手上、额头又时不时有一块大冰块在抚摸着自己,搞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时而舒坦,时而难受。
反正就是整个人都不是很得劲。
迷迷糊糊,许棠棠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靠在大反派的身前,而旁边,就是苦哈哈的黑药汁。
“不要~”许棠棠撇过头,想远离那一闻起来就十分苦的药汁。
可摄政王的力气又岂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姑娘能抗衡的?
几乎都没怎么费力气,霍祁越就把小女帝的脸掰过来了。
“喝药,病才会好。”
霍祁越从来没哄过人,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生硬又直白,语气还冷淡得很,一点不像哄人,反而更像是直接下命令一般。
许棠棠本就娇气,这一听大反派没有感情的语气,小性子立马就甩上来了。
“苦!不喝!就不要喝!”
许棠棠也不知道抓着哪里,但就是把自己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反正把我脸埋起来,你就不能强迫我喝药。
苦哈哈的东西,谁要喝谁喝吧。
霍祁越看着怀里的小女帝不仅不给脸,还把他衣服给抓乱了,把她自己脑袋埋进了他怀里,顿时脸一沉,身上的气息更加冰冷了。
殿前的一众奴才顿时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摄政王好心好意哄小女帝喝药,可小女帝是一点面子不给啊,这画面让他们看了去,会不会等会就被拖出去咔擦了呀?
天!
众人更加瑟瑟发抖了,脑袋埋得极低,已经趴在了地上了。
霍祁越抿紧了唇,看着在自己怀里当乌龟的小东西,本该狠狠将人扯出来丢了的,可现在却是怎么也下不了手。
甚至,刚才太医把药端来,他竟还亲自接过了碗,要亲自喂小女帝喝药。
自己仿佛被下了蛊,想的事情和做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霍祁越冷着脸,眼里情绪不明,墨色翻涌。
可在骇人的寂静过后,霍祁越咬了咬牙,朝脚下跪着的半夏道,“去取些蜜饯来!”
半夏听得心尖都颤了一下,生怕自己听错了,可又不敢耽搁,几乎是整个身子都匍匐了退了出去,立马就去拿蜜饯了。
没多会半夏就回来了。
“王,王爷,蜜饯来了……”
半夏跪着,双手举着一个干果盘,里面不仅有蜜饯,还有不少其他的甜食。
摄政王看了眼她没说话,倒是朝怀里的小女帝哄道,“陛下乖一点,先喝药,臣再给陛下吃蜜饯。”
许棠棠什么都没听见就听见了蜜饯两个字。
生了病的人,嘴里好像随时都是苦哈哈的,听见这两个字倒是露出了自己的半边脸,但眼睛还没睁开。
“要,蜜饯……”不喝药。
霍祁越听懂了这意思,冷笑了一声,差点没把宫里跪着人又吓得魂不附体。
半夏跪得更加心惊胆战了。
陛下啊,这可是摄政王,别作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摄政王愿意哄您了,但差不多就行了吧,我的陛下!
半夏实在是不担心不行啊。
本来,宫里面的奴才就被霍一侍卫给打发出了慎刑司,要不是自己昨天刚被调过来,自己也得去了。
可现在要是陛下得罪了摄政王,那她真也要去慎刑司了!
半夏提着一颗心静静等着自己命运的判决。
可等了半天,却又等来摄政王像是妥协的一句话。
“好,先吃一颗蜜饯,然后把药喝了,不然以后都别想吃一点甜食了。”
话的语气不重,但听在所有人耳朵里就是说一不二的,没人会怀疑霍祁越这话的真实性。
可就在大家以为小女帝要妥协喝药的时候,“啪”的一声突然响起。
众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竟瞧见她们小女帝的小手啪在了摄政王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
!!!
天!要命了!!!
霎时间,殿内的气氛宛若暴风雨来袭之前,沉闷、恐怖、令人心惊。
众人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半夏更是双手双脚抖得厉害,可她还得保持手上端着的干果盘不被自己抖掉。
她可太难了!
半夏:呜呜呜呜!!娘亲啊,我要回家!
霍祁越身上冷气息越来越浓郁,像极了一块大冰块,许棠棠反而还贴得更紧了,啪在他脸上的手更是不怕死地摸到了霍祁越的脖颈处。
贴贴,大冰块贴贴!
小女帝拿着自己软芙芙的小脸贴贴冷气直冒的摄政王,然后大家忽然就感觉到空气中的冷气和杀意少了许多。
“都退下。”霍祁越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了这句话。
大伙如同特赦,头也没抬立马就“滚”了。
半夏更是恨不得自己能长八条腿,把果盘放一旁连滚带爬地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