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约？
这还是江行偃第一次听见从乔以梦的口中说出这份约定。
他不由得朝着外头的后视镜那里看去，穆子珩的脸色因为疾病而不佳，但依稀也能看出他因为乔以梦的话而带着心事重重。
至于这个两年之约的内容是什么江行偃暂时存疑，只是大概看着穆子珩的脸色他也多少能够猜到些。
在乔以梦说完这些之后整个车厢内的轻松都随着话音落而消，没人再多说一句话。
直到下了车，乔以梦先一步进屋江行偃才算是逮着了和穆子珩单独说话的空隙。
他叫住穆子珩：“穆少。”
穆子珩刚到门边，以为是江行偃还有什么工作要交代：“你说。”
“刚才乔以梦和您说的两年之约您怎么从未和我提及过？”
他也知道这么问不好，可这一桩桩一件件是因为穆风吟而起，他还是担心自己错过了什么。
而他是穆子珩的助理，随了多年，穆子珩不会不了解江行偃的心思。
穆子珩站在台阶上，修长的腿在夜里浅薄的灯光中更是满分：“阿偃，你什么时候问题变得这么多了？”
“穆少，我...”江行偃有那么一瞬红眼，他急急忙忙低头，为了不让穆子珩发现了端倪。
可不是人人都愿意睁眼无视掉这么明显的表现。
“我知道你对我姐什么心思，所以我也能理解你对乔以梦的偏执。”
“您能..能告诉我吗？穆少，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是这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我不想看着穆小姐的事情不得善终，更不能看着您被乔以梦迷了心智。”
这么多年了，他原本已经觉得自己对穆风吟不再有幻想，可在她死的那天自己极尽全力扮演着事不关己他才明白。
演得好不代表真的不难过。
穆子珩踏着一路房中传来的微光走到江行偃面前去，他从不觉得感情要讲究配与不配，乞丐可以配公主，但是事物不行，对就是对，错便是错。
他不想苦口婆心地告诉江行偃那些道理，都是成年人他也许比自己还要懂。
“我答应了乔以梦给她两年时间让她找到证据来证明自己，如果两年之后她成功了我就放她走，要是失败了...就任我处置。”
“那要是她没找到证据呢？穆少，真到了那个时候您还能对她下手吗？”
江行偃一语道破，这也正是穆子珩现在所纠结的问题。
“阿偃，大是大非面前没人可以论感情，如果她证明不了自己我当然不会放过她。”穆子珩坚定地说道。
但江行偃却不敢相信的样子：“穆小姐可是您的亲姐姐而乔以梦她只是个外人....”
“外人，”穆子珩重复着乔以梦的这个身份，可他不能否认是这个外人让他看见了执着是什么样子的，让他发现原来女人并不全是拖油瓶。
这个外人让他看到了很多，而这些是曾经被保护好好的自己突破掉眼前屏障才能看见的真实，是比自己身边那些算计、做作、口蜜腹剑还要纯粹的东西。
也许乔以梦带着的这些换做一个普通人都有，但偏偏就是她将它们带给了穆子珩。
“放心吧，我不会做任何偏袒，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说完，穆子珩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