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一个卖菜的婶子,心疼的搂着被踩烂的菜,口中骂骂咧咧:“这帮兔崽子,坑蒙拐骗卖假货的玩意儿,迟早进局子……”
柚柚停下话头,好奇问:“婶婶您怎么知道他们卖的是假货啊!”
婶子快速整理好摊子,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们外地来的不懂,嘿!这一整条街,哪有多少真货!外面那些摊子不算,那些开店的,多的是做赝品的高手,专坑你们这些外地人咧……”
婶子许是真被气着了,偏又不敢得罪那几个人,便一个劲的说。
柚柚张了张嘴,可是刚才看到的,起码有两件是真的啊,不过众目睽睽之下,那几个人明显不善,她识趣的没有多说。
等走出几步,小家伙趴在爸爸耳边小声道:
“别的我没看清,其中有一个茶壶,肯定是景朝的,上面那个标识我认识,那是燕京城最大的瓷窑坊标识。”
她虽没学过鉴别古董文物,和他认识景朝的东西啊。
“还有,那只梅瓶,应该是我的……爸爸,我们要不要报警?”
姜柏岩快速理了边柚柚说的话,眼眸深了深,品味察觉到其中可能牵涉很多,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小家伙脏兮兮的嘴角,温声道:
“这件事交给爸爸,爸爸一定会拿回咱小乖宝的东西。”
柚柚摆了摆小手:“不用搭!只是一只装饰的梅瓶,不值什么钱。”
不过说来还挺巧,她以前用过的东西居然能被流传下来,还一次性碰到了两件!
……
说回另一边,封瑜气冲冲的走出古玩店后,脸色一直很难看,常望舒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蹙眉奇怪问:
“老公,你与那一家子有过节?”
封瑜咬着牙点头。“别再提他了,听着心烦。”
常望舒略感诧异,封瑜从小在圈子里的地位摆在那儿,几乎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平日里也算喜怒不形于色,极少对一个人表现出明显的怨恨不喜。
封瑜说完,也狐疑的问:“望舒你认识那孩子?”
常望舒脸色顿了顿,想到那丫头一口一个阿姨,她心里就不舒服,叹了口气道:
“她叫姜柚柚,就是我之前说想要收养的孩子。”
“你说什么?”
封瑜的声音陡然尖利,死死攥住常望舒的手,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吃人:
“绝不可能,你想收养哪个孩子都可以,但绝不能是姜柏岩的女儿!”
常望舒被他这反应给吓了一跳,手腕被捏得生疼,她生气的甩开手:
“你发什么疯,封瑜,你弄疼我了!”
封瑜回过神来,一面去拉常望舒的手,一面低声道歉:
“对不起,望舒,我不是要故意朝你发火的,是提到姜柏岩,我气急了才……”
他说的是实话,其实他对姜柏岩,一开始并没多少恨意,只是因为父亲的吩咐,虽然对于父亲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弄死姜柏岩,心中有些猜测。
不过一开始他对姜柏岩出手,也只是抱着一种俯瞰蝼蚁的居高临下态度。直到年前,尚在牢狱中的姜柏岩却让封家几乎脱了一层皮。
那时他除了惊讶之外,也只有被挑衅的愤怒,而那时他依旧觉得,凭着封家的势力,凭他封瑜,想收拾一个无权无势的姜柏岩,只需要多费一点力气。
然而事实是,他在生意上给姜柏岩找麻烦,对方总能化险为夷,并且反将他一军。
连续几次下来,简直气得他怀疑人生。
迂回的不行就只能来狠的,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花重金派顶尖杀手去搞刺杀,结果姜柏岩非但一点是没有,那杀手还被策反……
想起那日他被杀手逼的满大楼逃窜,还……大小便失禁的画面,他的心里就恨的要死,姜柏岩就是故意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
可以说,一通折腾下来,他对姜柏岩,已彻底生了恨,不死不休的那种。
所以乍然听到妻子居然想收养姜柏岩的女儿,他才会这么愤怒。
常望舒躲开他的手,神色冷淡,明显被气着了。
配着她那清冷如仙的气质,侧脸愈发显得动人,
封瑜目光中难掩痴迷,明明结婚好多年了,可每每只要靠近望舒,盯着她这张脸,他便会像矛头小子般,忍不住心跳加速。
“望舒你听我解释,别说我和姜柏岩有仇,如果让爸知道你想收养姜柚柚,他非气出病来不可……”
常望舒冷冷的打断他,“不要跟我提你爸!”
封瑜还想要说什么,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挂断电话后,他揉着眉心:
“望舒,公司出了点事,我先走了。”
说完竟没看他,坐上车头也不回的匆匆走了。
常望舒独自坐在公园躺椅上,面色难看的吓人。
她觉得封瑜变了,明明没结婚之前,封瑜处处捧着她哄着她,最重要的是,封瑜当时是圈子里家世最好最优秀出众的男人。
婚后封瑜也的确对她极好,即便因为孩子的事,两人吵过,也是封瑜一直在妥协。
这样的婚姻,她该满意的。可她却突然觉得有些厌烦。
成婚7年,曾经她觉得样样都出挑的男人,此时她却觉得腻了。
而正在这时,常望舒远远听到一阵孩童的清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