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晚只是要把这些话说出来,至于对方信不信,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有警察上前将两人押走,白柔不愿接受自己就这么败了,歇斯底里的挣扎,指着季晚晚破口大骂,说一切全是她设计诱导的,可显然没人听她的。
到了警局,白柔即便再不承认,可有录像证据在前,而她虽然是用特殊软件发的消息,不过咱们官方自然也不乏厉害的黑客,没费什么力便从两名死者手机上找到了同样的聊天记录。
有了这些证据,也不需要白柔再认罪,她直接被凌寒酥的人带回了帝都。
至于季淮,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谋杀,却知情不报,之后还拿着犯罪证据威胁,构成包庇罪,但因为情节不是太严重,判不了多久。
不过季晚晚早在之前就让郑义收集好了这六年来季淮找水军发帖抹黑造谣她的证据,季晚晚请了业内金牌律师,按照造谣诽谤罪最高量刑,可判处三年。
最终一审判决,季淮有期徒刑三年五个月。法庭上,季淮始终没什么表情,判决结束后,他还冲着原告席的季晚晚笑了一下。
不过三年多时间罢了,等出来后他也不过二十四岁。
下一次,他不会再这么蠢了。
然而监狱的日子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熬百倍,他从小身体弱,监狱里又都是些没有法律道德底线的穷凶极恶之徒,他以往那些阴私手段在这里根本排不上号。
又因为他一进去就想设计挤掉监狱老大哥,结果魔高一丈。也不想想能在监狱里混上老大的,会是简单角色!
他就这么被针对了,每天被打被排挤是常事,
终于熬过了三年,眼见着就能出狱了,监狱老大哥某天心血来潮,指着电视屏幕上的偶像男团,要他学着跳一段。跳的好了以后就不针对他了。
季淮跳到第三遍时,便觉四肢无力,呼吸有些困难。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过那时带队老师都知道他是季家少爷,他只要露出疲态,就可以休息。
然而现在他只是接下囚,没人再会心疼他,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跳,到第四遍时,他脸色憋得通红,心脏忽而一阵急速跳动。
死亡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他甚至没来得及停下,便捂着心口,扑通倒了下去。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又想起了那一年,季晚晚半路拦住他,闭上眼睛,扬起棍子狠狠敲在他的腿骨上。
那时他只觉得恨急了,可如果没有那一棍子,他可能早就死了吧!
……
白柔被抓后,季晚晚以季昌平养女的身份,很迅捷的拿回了季家产业,并对外公布,白柔并非季昌平的亲生女儿。
父亲已死,虽然没有办法再做亲子鉴定,不过有关部门介入,获取了多年前白柔在小县城医院的出生证明等。
离开警局时,季铮扯住季晚晚的袖子,红着眼眶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季晚晚甩开他的手,一眼都没再看他,淡淡道:
“有点可惜,但凡你做了一丁点违法的事,我就有理由把你也送进去了,免得看着碍眼!”
但他既然没有犯法,她也不屑于搞什么陷害,以后就当陌生人吧!
季铮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一时心痛如刀绞,喃喃地说:“可我是被蒙蔽的……我不知道……”
他在几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姐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姜柏岩揽着季晚晚退开一步,指着周围零星看过来的行人,挑眉冷笑:
“大庭广众之下,你当众这么一跪,是想拿舆论逼她!
你是被蒙蔽的没错,可你对晚晚的伤害却是真的,伤害已经铸成,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抵消所有吗?”
季铮慌忙站起来,“我…我不是……”
季晚晚回眸静静看着他:“季铮,你们三人中,只有你是真被白柔骗了,可就因为这样,才更可恨不是吗?
我们十几二十年朝夕相处的感情,比不过别人的几句挑拨!说来不过是你厌烦我总是处处管着你,所以被人稍一挑拨,你就能对我恶语相向。
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
说完再不看他,任由姜柏岩牵住他的手,快步离开。
途留季铮呆呆站在原地。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此后经年,没了季家少爷这层光环,加之季铮性格冲动没脑子,不知惹了多少祸事,吃了许多苦,可再没有人会去管着他约束他了。
……
事情了结后,季晚晚带着柚柚和姜柏岩回了趟季家。
这里对于柚柚来说并没什么好的回忆,不过她还是决定跟着一起来。
庄园里的佣人全都被遣散了,只请了几个钟点工隔一段时间过来打扫一下卫生。
季晚晚去了最偏僻的一栋楼,她以前的东西都被扔在那里。
姜柏岩看了眼积满灰的窗户,拿过季晚晚手里的钥匙,示意她们在门口等一下,率先走过去打开门进去,
屋里有些昏暗,他跨过地上杂乱扔着的东西,把窗户全都打开。
这原来是一处画室,最里侧一间房门虚掩着,他刚走进,脚步一顿,敏锐后退几步,随手捡起地上一根坏了的画框架子,往门上一顶。
“叮当”一声,门顶上直直掉下两把锋利的尖刀,若是没留意直接推开门,被扎伤的可能性极大。
姜柏岩的牟光冷下来,这两把尖刀显然是针对他们的,那谁能确定他们会来这里?
季临死得突然,季淮和白柔被抓之前都对自己的计划信心满满,不会想到搞这一出,季铮就更不会,唯一的可能只剩下陆浩辰了。
正巧,陆浩辰是最后一个被赶着离开庄园的,
看来他的日子还是太好过了!
把屋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再没有问题了,才让季晚晚两人进来。
屋里东西堆得很乱,不过值钱的包包首饰早都被拿走了。
柚柚从地上捡起一只风铃,放在手里来回拨了拨。
“妈妈,这个是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忘了,上学的时候吧!”
柚柚玩了一会儿,随手把风铃扔进筐子里:“那带回去,挂在阳台上。”
过去的时光以物是人非,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好带走的。季晚晚挑拣着拿了些以前的画稿和书,其余都不要了。
姜柏岩瞥到角落扔着的一台笔记本,眸光一顿:“这个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