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的时候,安澜还抱着零食看电视,正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用纸巾擦了擦手,眼睛还没从电视上离开,拿起电话就接起来,“喂?”
“是我?”温瑜海抬手示意姜兴修出去,“午饭吃了没?”
“午饭,还没有!”安澜扒拉着薯片袋,“我在看电视,等会吃。”
“还不赶快去吃?”温瑜海皱眉道,听到那头似乎有塑料袋响的声音,“你在吃零食?”
“额……”安澜犹豫的看着桌子前的一大堆零食待,“没有!”
“那我怎么好像听到了那种塑料袋的声音?”
“你听错了吧!”安澜呵呵的笑道,“不说了,我要去吃午饭了,拜拜。”
吃过午饭后,安澜先是把碗筷给收拾了,然后将屋子给打扫了一遍,其实主要是将她吃光了零食袋子给处理掉,拿吸尘器将地摊上的细碎的东西都吸掉。
清扫结束,安澜整个人像是打了一场仗一样,虚脱的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温瑜海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安澜什么也没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娇小的身子躺在蜷缩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让人不禁心疼。
好在屋子里的温暖够高,温瑜海从房间里拿来一条毛毯,替她盖上,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小手,手冰凉冰凉的。
算了,还是将她抱进房间里面去睡觉,在客厅里肯定要冻感冒的。
尽量不将她吵醒,温瑜海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结果怀中的人就揉着惺忪的眼睛,半睁着看着他,“你回来了。”
“嗯,多睡一会儿。”温瑜海温声的说。
安澜嗯了一声,就闭上眼睛。在温瑜海的怀里找了个更加舒适的位置睡去。
等安澜再次醒来的时候,最先落入眼底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头疼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房间四周。咦?她不是在累的在客厅里面睡着的么,什么时候自己跑到房间里来了。
忽地一幕画面跳入脑海里,温瑜海抱着她,想起来了,好像睡到一半的时候她有跟温瑜海说话。
是他抱自己回房的。
安澜出去的时候,温瑜海正站在厨房内接电话,具体的讲了些什么,她还没听清楚,温瑜海就气得将手机给摔倒地上了。
电话是谁打来的,惹得他这么生气?
安澜走过去。捡起地上碎成两半的手机,“手机都坏了,应该是不能用了。”
温瑜海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一个俯身,将安澜拉的站起来。“不要捡,免得将你的手划出口子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温瑜海被烦事缠身的时候就喜欢砸东西,这一点坏习惯看来到现在还没有改变。
素白的手覆上他的拧着的眉头,“有什么烦心事吗,好端端的,干嘛把手机给砸了,人家手机又没得罪你。”
“没关系。到时候让姜兴修再给我买个新的。”电话砸了也好,省的母亲一直打电话来,说订婚的事情。
“是谁打来的电话,你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安澜困惑的问道。
“公司里有个项目出了点差错,这个项目对公司很重要,能影响到整个公司下半年的业绩。所以我才会生气。”
“是吗?”公司上的事情她不懂,她犹豫的说,“可是既然公司里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去公司没事吗?”
不是这种重大的项目都是由本人亲自处理才会更加的放心吗?
“没事,姜兴修在那里。”温瑜海敷衍着说。将她给推出了厨房,“厨房里油烟大,你到外面去坐着。”
安澜就这么生生的被温瑜海给推到了门外,顺带着还关了厨房门,安澜看着紧闭的厨房门,他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
第二天早上,安澜醒过来的时候,温瑜海一大早就出去了,她起来的时候只见到桌子上的一张机票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他今晚可能不会回来吃晚饭了,还有的就是嘱咐她要按时吃午饭。
不回来吃晚饭,那岂不是今天一整天她都要一个人独自吃饭了?
看来他公司里的出的事情还真的不小。
拿起桌子上的机票,上面的起飞时间为明天上午六点。
上午就捧着书度过,期间想给温瑜海打电话,后来才想起他的手机在昨天晚上就摔碎了,手机的碎壳连同电话卡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她也不知道温瑜海目前的联系方式。最后就变成了看着手机发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公司里忙不忙?
吃过午饭后,安澜开始收拾东西,其实这次她回国也没想呆多久,所以带的东西也不多,结果收拾的时候就收拾了两件衣服。
折叠衣服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温瑜海打过来的,连忙丢了手机去拿手机。
是串陌生的号码,应该是他的吧。
将电话移至耳边,“喂?”
“请问是宁小姐吗?我是薛佳怡。”那头的声音很甜,像是蘸了蜂蜜一样的。
“你好,请问薛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宁小姐,不知您现在是不是有空,我能否请你喝杯茶?”薛佳怡礼貌的问道,“不远,就在楼下。”
“好。”安澜握紧了手机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她还记得上次她跑来温瑜海的公寓门口找温瑜海,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可是这一次她找自己又有什么事情呢?
温瑜海的新公寓是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里,出了小区不远便是一条商业街。
薛佳怡所说的咖啡店,在安澜出了小区门口,她就见到了正坐在窗户边的优雅女人。
咖啡店里,吧台的服务生正在调花式咖啡,随着服务生漂亮的手法,在杯子上调出很可爱的图案来。
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郁的咖啡香,很是提神,安澜往她刚才从窗口看到的薛佳怡那里走去。
还是如上次所见那样。她依旧是高贵的洋装,坐在咖啡店的一角,不像是来喝咖啡的,反倒像是专门来拍海报的。投手之间都散发着优雅端庄的气质。
真是个美丽的女人。
“你好。”安澜抓紧背包,有点紧张的走过去。
温瑜海不在,跟薛佳怡两个人单独见面,还真是有些奇怪呢!
其实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唯一的也就是温瑜海,上次她在温瑜海的公寓前看到她跟温瑜海住在一起,该不是会认为温瑜海取消婚约是跟自己有关吧!
笑着抬头对上薛佳怡的视线,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跟温瑜海是舅甥的关系吧。
“宁小姐,你好,突然约你出来。真的是很抱歉。”薛佳怡致以抱歉的一笑。
安澜摇摇头,“没关系,反正我呆在家里也很无聊。”
自从那天回去后,薛佳怡就找私家侦探派人打听过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直住在温瑜海的家里。她之前还很好奇她究竟是凭什么才能掳获温瑜海的心,如今看来还真是可笑。
她嫉妒了那么久,一直小心翼翼从不提出口的情敌居然是温瑜海的外甥女,这还真是好笑呢!
更好笑的是这两个人还真是胆子大,居然在众人的面前*!
难怪她那个时候在双方家长吃饭的时候,看到她也突然来到了现场,原来是一家人。
“宁小姐跟瑜海是什么关系。您最近好像一直都住在他家里呢!”薛佳怡搅拌了手中的咖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就知道今天薛佳怡找她出来绝对是来势汹汹,没有一点准备,想必她也不会来找自己了。
“薛小姐,你觉得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呢?”安澜笑着反问。
跟在温瑜海身后,别的没学会。但是与人周旋的本领她可是懂了不少。
薛佳怡这么问自己之后,安澜有一点敢肯定,她一定找人查过自己的身份了,不然怎么会打电话给她,还问她这种敏感的问题。
一般情敌之间见面。基本上都是应该会要求对方主动离开男人才对,到了薛佳怡这里,就是很直接的问她跟温瑜海之间的关系,还带着一丝的得意与看好戏的眼神。
所以,她应该是查到了自己跟温瑜海之间的关系了吧。
薛佳怡一愣,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这种时候,当她被问及与温瑜海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她不应该心慌焦急吗?
相反的,她非但没有这种表现,反而是非常镇静的看着她,仿佛她跟温瑜海之间问心无愧一样。
果然是个难对付的人。
薛佳怡笑出了声音来,安澜疑惑的看着她,只听薛佳怡问道,“我能叫你安澜吗,我听大家都这么叫你。”
“当然。”名字而已,不需要多计较。
“你还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在什么样的场合之下吗?”
“当然。”不就是在他们两方家长吃饭的那天晚上吗,虽然才坐了十几分钟,她就被温瑜海给拐走了,害的他们吃不成晚饭。
不过,这个问题有什么好问的?
安澜狐疑的看着她,然而薛佳怡低垂着眼眸看着咖啡里自己的倒映,一口断然否决,“不对,你大概是不记得了。”
什么?
薛佳怡抬着头,“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医院,那一次我差点被推床给撞到,是瑜海他救了我,我对他一见钟情,接下来顺理成章的想问他要名字号码,然而在那个时候,你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把将他给拉走了,连个交流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们。你还记得吗?”
医院的长廊里?安澜仔细的回想着薛佳怡所说的事情,画面忽地跳回去年宁向荣生病的时候,她一气之下突然从病房跑掉,再回头去寻找温瑜海的时候,却发现他正抱着别的女人,心里倏地就很气愤,手脚不受控制的就上前去以绝对的占有欲将温瑜海给拉走了。
对了,那个时候温瑜海的确是抱着一名护士!
竟然是薛佳怡?
回想起全部的事情来,安澜抬头看着眼前的精致女人。黄亮的大波浪卷的发型,妩媚的妆容,勾人的笑容,跟当年那个简单素颜朝天的护士相比。两张脸重合在一起……
她说自己是护士,难怪那天她在新闻上看到温瑜海抱着她的时候就是在医院的门口。
“你跟以前的样子差别太多了!”安澜看着她喃喃的说。
“你是说造型吗?”薛佳怡低头看了看自己,“以前做护士的时候,工作上不需要太花哨的打扮,但是现在我就想着嫁给温瑜海,以后一心一意的为家庭付出,所以就将护士的工作给辞了!”
为了温瑜海将工作给辞了?
“怎么,你也觉得很惊讶?其实连我自己去辞职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呢!”薛佳怡勾了勾自己的头发,拨到耳后去。“我以前很喜欢护士这个工作,认为救人是最神圣的工作,但是现在想来我还是决定将家庭放在第一位。”
安澜听着她左一口家庭,右一口家庭的,那自然的语气仿佛她已经是温瑜海的妻子了。听的她极其的刺耳。
“我好像没有听他说过要娶你,你就先把工作给辞了,不觉得得不偿失吗?”
“不会,他一定会娶我的!”薛佳怡扯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抬了抬眼皮看着她,“难不成他还要娶你?”
薛佳怡刻意顿了顿,“你不是他的外甥女吗?”
最后这一句话她刻意咬的很重。一字一顿的提醒着她。
没错,温瑜海虽然不会娶薛佳怡,但是只要她跟温瑜海一天是舅甥,就一天不可能结婚。
“你知道了?”安澜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淡定,她笑了笑,“那又如何呢。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你就不怕这件事爆发出来吗,你可要知道*这种事情可绝非小可,要是爆出来的话,那……”
“只要你敢。那你就去爆!”安澜一口拦断她的话,“你可要考虑好这件事,要是我跟他的事情真的爆出来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找一个别人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生活,而你依旧是独自一个人呢,当然同时你也要承担好风险,我自小跟他生活在一起,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不怕后果的话,那你就去吧。”
安澜笑的一脸淡然,薛佳怡却已经气到不行,“你这是在威胁我?”
“与其说威胁,还不如说是提醒,想自己的下半辈子的生活过的顺畅一点,就不要这么去做,你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那这样,这件事我可以当作不存在过。”唇边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其实,你也不想将这件事给爆出来的吧,毕竟这件事不仅仅影响到我,更严重的是温瑜海,你既然这么爱他,就不会去害他吧,否则你也不会来找我了!如果你想告诉我的家里人,那么你就尽管去,我也不会害怕,我不是愚蠢的人,所以不会听你一两句威胁就傻傻的离开他,懂吗?所以你今天找我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安澜一口气将心中的话全部都说完,“好了,如果薛小姐没有其他的事的话,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连被子都没碰过,安澜起身就往外走。
害怕是难免的,但是她更加害怕会再次离开温瑜海,那一次分开的痛苦,将他亲手从自己的身边推离到别的女人身边,她不会蠢的再做一次了。
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了。
温瑜海虽然说不回来吃晚饭,安澜还是喜欢坐在客厅里等他,这是她以前的习惯,每次他加班的时候,她都习惯性的等他,不管等到多晚。
在安澜不知看了第多少次看了时间的时候,门口终于传来动静。
安澜随即转过头去,笑着欢迎,“你回来了!”
在外应付了一天的温瑜海满身疲惫的回到家里,看到灰黄色灯光下的女人正笑脸相迎,顿时什么疲惫都没了。
脱去外套,扯去领带,坐到安澜的身边去,“怎么还不睡?都这么晚了?”
“你不回来,我有点睡不着。”安澜抱住他。里面的西装还侵着冷意,身上带着股淡淡的烟味,安澜从他的怀里抬头,“你i又抽烟了。”
“嗯。”温瑜海不否认。
“公司出的事情很严重吗?”烦躁的他只能用抽烟才能解决吗?
“好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你还要赶飞机呢!”温瑜海摸了摸她的头发,自己转身去浴室洗澡去了。
温瑜海洗完澡之后出来,看见安澜正趴在床头上,盯着浴室的方向。
洗去了一身的烟味,温瑜海钻进被子里,顺势搂住安澜的腰,“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安澜老实的交代,“今天薛佳怡找我聊天了。”
“她找你?”温瑜海问道。
可能是他没注意到,但是被搂住的安澜却能感觉到在她说到薛佳怡找自己之后。腰上的力道明显大了许多。
“她好像派人调查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也知道我们是舅甥的关系了。”安澜不自觉地绞着被单说道,“不过我看她应该不会说出去,否则她今天就不会来找我了。”而是直觉将这件事爆给媒体记者了。
安澜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薛佳怡不第一反应是爆给媒体的原因无非就是温瑜海。因为这件事一旦爆出来,温瑜海的名誉就会损害,那个时候身败名裂的温瑜海只会更加的厌恶她,两个人是不会真正在一起的。
“我知道了。”温瑜海冷声的说道。
上次就已经警告过她不准去找安澜,她还不听,找人查安澜,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玩花样。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别动她,我看的出来她还是很爱你的。”安澜搂紧住他的腰。
“睡吧。”温瑜海伸手将灯给关了。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
“嗯。”
很久之后,听到怀里的人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后,温瑜海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第二天早上很早,安澜就醒了,一看旁边的温瑜海还在睡觉。连忙将他给推了起来,“你今天不要上班吗?”
安澜披上外套后,赶紧下床去刷牙洗脸,没忘了今天早上还要赶飞机。
等到她洗漱完毕,衣服也整理完毕出来的时候。温瑜海在睡在床.上,她走过去,用力的掀掉他的被子,“你不是说要送我去机场的吗,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还早,我好困!”温瑜海又重新将被子拉回去。
安澜跟温瑜海住了这么久,难得看见他赖床一回,可惜的是她没有时间去观赏,她还要去赶飞机。
“起来啦!”安澜凑近温瑜海的耳边大喊道,“都已经五点了!”
再不起来,她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话音刚落,安澜就被他给拉扯了下,身子扑进他的怀里,脑袋闷在被子里的时候听到温瑜海说,“那就改签,你再陪我睡一会儿!”
安澜,“……”
真是败给他了!
安澜拔高了声音大吼,“起床!温大懒虫!”
最终在安澜的不懈努力之下,温瑜海终于起床,而他们也终于在五点半之前出门了,但可惜的是等他们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
安澜站在大厅里,看着温瑜海说,“都怪你起的那么晚!”
以前他每次起床都特别早,今天就跟没睡过觉一样,一直睡着,还死活拉着她,不让她起来。
只见温瑜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姜助理,帮我重新订两张飞往加拿大的机票。”
“两张?”
“怎么了?”
“你订了两张机票,除了我,还有谁也要去加拿大?”
“我。”
“你?!”
安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温瑜海。
温瑜海拍了拍她的脑袋,“笨蛋,我不是说了要送你回去么!”
可是你也没说要送我去加拿大啊,我还以为你只是送我到机场就回去了呢!
安澜摸着脑袋,傻兮兮的看着温瑜海笑,“谢谢你。”愿意陪我!
“下次你应该要身体力行的谢我,这种口头上的谢谢,太不实质了!”温瑜海睨着她说。
身体力行的谢他?
安澜困惑的看着他,“这个要怎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