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这么躲着也不行,在楼梯底下躲了一会我实在无法继续待下去了,深吸了几口气后一下子从里面钻了出来。同时把打火机给打燃了。然而第一眼却让我整个人呆若木鸡。
石梯上横躺着一具死掉的幽妨,在它的脖子处几乎只剩下一点筋皮连着,两张巨大的蝙蝠翅膀耷拉着几乎把石梯全给遮挡住了,刺鼻的腥臭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我当即想到会不会是浩子阿杰他们来过了,此时屋子外面听不见丝毫动静,不过这个念头立马又被我给否定了,外面那么多幽妨,他们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跑进来悄无声息的杀了幽妨虎又走了?
当时我躲在楼梯间除了轻微的声响之外并没有听到有其他人的动静,老虎那一队人就不可能了。
事情变得越发诡异起来,我瞅着幽妨的尸体,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这次进来应该不太可能还会有其他人,从废墟到这里也没有见到异常的痕迹,除非在这城里面还住着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忍不住吓了一大跳,要说这废弃了上千年的古城里面还住着人,可比幽妨惊悚多了,一下子我猛地想着难不成是在闹鬼?
这种环境下想让人不胡思乱想都不行,我脑仁发疼心说与其在这担惊受怕还不如出去看看浩子他们怎么样了。于是我没继续在屋子里浪费时间。
我手里的这点火光对于外面那永久无法消散的黑暗来讲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四周陷入了死寂,我来到刚才的地方,地上留着三具幽妨尸体,没有见到其他人,空气中还氤氲着一股没有消失的血腥味。
看到这样我不禁松了口气,至少浩子他们目前来讲应该还没出什么事。我朝头上的门匾望了一眼,然而手中的火光根本无法照到那上面。
我强忍住狂跳的心脏,没想到转瞬间身边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浩子他们此时不知道躲到了哪,我也不可能一点一点的去寻找,想了一会我索性直接去这条大道的尽头处,其他人最后肯定也会去那。
手中的打火机持续燃烧的话坚持不了多久,因此大部分时间我几乎都是靠着记忆朝前面摸索,脚上的步伐也很快,我担心在路上的时间耽搁过长被幽妨发现了可就麻烦了,走一段距离便打燃手中的火机看一下走没走错。
就这样走着估计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总算是到了道路的尽头处,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我一下子呆住了。
我根本没有见到壁画上描绘的什么通道,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照不见顶的大殿,一时间我有些发懵,只得绕过大殿跑到了它的背后和附近找了一遍,希望能找到画上的通道。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大殿背后完全是一片生硬的熔岩石壁,难道我已经到了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的边缘处?
此刻的场景让我忍不住泄气的坐到了地上,我甚至怀疑那副壁画就是在忽悠人的,又或者说是我们想多了,画上的内容到后面不是没有完成也不是被涂抹掉了,而是当初建造这里的人根本没修什么继续往里的通道,那副壁画后面的通道可能只是他们最初的设想而已。
我靠着背后的石壁,脑海中一直想着那个天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或许真的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在地上坐了一会,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让我心里发慌,总不能一直在这坐着,最让我害怕则是幽妨,想了想看了一眼身前的大殿,决定先到里面躲一阵,这宫殿似的建筑应该是当年那些站在权力顶端的人所住的地方,很可能在里面还能发现什么。
于是我又绕到了大殿前面然后从门口钻了进去,在这宫殿的大门处是两根粗大的圆形石柱,柱子上面则雕刻着奇怪的纹路,我拿着打火机看了一遍忍不住它刻画的是什么,也就懒得去追根刨底。
然而眼前的宫殿有些奇怪,门上没有什么门扉,就这么豁然敞开着,进去之后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弯绕的长廊,地上镝就着平整的石板,走过长廊后出现了一条四十度倾斜的石道。
而在道口的两边伫立着高大的青铜马车,我吞了一口口水又沿着石道走了下去,尽头处似乎是一个圆形的石室,由于光源的微弱,一时间照不完全,然而在石室的地上却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没想到整间石室的地面全是一具接一具的白骨,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铺了一地,我心里打了个突。
很快我注意到这些尸骨并不是人留下的,虽然看上去与人的相似,但几具较为完整的骨架让我立马肯定下来,它上面的头骨和肋间的骨翼让我明白了。地上几乎都是幽妨的骨头。
我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是石室的中间还有一处残留的篝火堆,旁边则是堆积起来的碎骨,我脑中立马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些幽妨会不会被杀死之后在这个地方给吃掉了?
篝火、碎骨这些痕迹实在很难让人不联想到这一点。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在那个屋子里面被几乎砍断脖子的幽妨,难道这个地方真还住着人?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挥散不掉了,我忍不住打起了哆嗦,立马就想逃离这个地方,然而巨大的好奇心又驱使着我继续查看下去。
圆形的石室墙面都是用长条形的巨石堆砌而成的,我背后的通道正对的地方是一扇高大的青铜大门,这次的是青铜门的门扉紧闭着,让人不禁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探究*。
门的每一边都立着一具至少高我一倍有余的青铜人像,上面已经生了很多铜锈,但看上去依然栩栩如生怒目圆睁,我一时间竟不敢继续往前推开那扇青铜大门。
这时候一阵“卡擦、卡擦”犹如骨头碎裂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石室里面响了起来,我身子一颤立马想转头看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
然而就在我朝声源处转头之际手中的打火机却一下灭掉了,整间石室眨眼间便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那阵声响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的呆在原地,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可却再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的,仿佛刚才只是我的幻觉,或许真是我神经太过紧张了,想到这我慢慢的把打火机点燃。
脖子后面忽然一凉让我的动作直接停了下来,仿佛有人在我后面吹着冷气似的,这次我明白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东西也在这个石室里面。
我没再继续弄打火机而是慢慢把身上的手枪和军刀全都拿了出来,随后猛地朝身后挥了一刀,可是这一刀却砍了个空,后面什么都没有,我头皮一炸,难道他娘的真撞鬼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而是迅速打燃了火机朝来的那个通道跑去,可没跑两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沉闷的骨头断裂声更是连绵不绝,手掌上则扎满了细小的碎骨,直疼得我呲牙咧嘴。
这下我真是哭的心都有了,自己好好的干嘛非得跑到这里面来。现在倒好想出去都难了,刚才一定是鬼绊脚,此时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如潮水似的全都涌进了我的脑中。
没等我翻身起来,腰眼上一阵剧痛,已经半爬起来的身体再次倒了下去,我立马朝旁边一滚,手上的打火机已经不知道掉在哪了,好在枪和军刀都还在。
这时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踩着地上的骨头朝我走了过来。我一个激灵连忙托起枪朝他过来的方向打了出去,可就在我开枪的瞬间那阵脚步声也消失了。几颗子弹竟全打在了墙壁和青铜人像上。
攻击我的东西显然黑暗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但也绝对不会是幽妨。刚才踢在我腰上的更像是人的脚。我愣了愣,手上直抖,知道自己要是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估计就得跟地上的幽妨作伴了。
于是我顾不上疼痛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凭着记忆朝我来的通道摸了过去,同时又朝四周胡乱开了几枪,忽然沿着墙壁摸索的手臂一空,通道终于被我给找到了。
我忍不住心底一喜,刚转到那倾斜的石道里面,踩在骨头的脚步声也再次响了起来,并且正快速的朝我移动,我立即转身朝那个方向开枪,没想到手中的枪偏偏在这个时候卡了壳,那脚步声没停,我不敢再多作停留飞快的朝石道上方跑去,身后脚步声也加快了速度。
这条石道并不长,可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已经到了石道的顶端我却根本没察觉,由于惯性,脚上随即踩空,我也再次摔在了地上。
身后的脚步声一下子来到了我的身旁,我当时趴在地上直接拿着军刀朝后面捅了出去,然而没等我收回来手腕处却猛地被抓住了。从抓住我的手心处传来一阵燥热,我当即明白,眼前的是个人,是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