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但那罗延却对着屏风说道:“出来吧,柳风,柳侯爷。”
躲在屏风后面的柳风缓缓的走出来,手中剑正指着那罗延,可那罗延却伸手把他的剑掐在手上,打量着那把剑,口中说道:“鸿蒙剑,好剑,也只有这样的好剑,才配得上柳侯爷的身份。”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罗延却笑了笑:“正主没来,恕我无可奉告。”
柳风眉头一皱:“正主?”
那罗延点点头,此时一个家丁就来报了,说九公主来访,那柳风一愣,那罗延却笑笑:“说曹操,曹操到。”
白路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看样子,你是早有安排。”
那罗延突然大笑:“是,那又如何?”
几人出了偏厅,那罗延坐在正厅上,对着小公子拱拱手,然后对着柳风微微颔首,此时看了众人一眼扬起嘴角:“都想问,为何先皇的殡天和柳侯爷有关是吗?那好都不是外人,我告知你们又何妨?我只能说一句,这一切都是柳侯爷,他活该。”
柳风一愣,赶紧站起身,指着那罗延怒问:“为何,这么说?”
那罗延看了他一眼:“柳侯爷,妄你能手握数万将士,占溟州一州之地,先皇对你是何等的器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柳风皱皱眉头:“不知。”
那罗延笑笑:“实不相瞒,你那区区一州之地,和数万兵甲算得了什么?这对朝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若是朝廷有意与你为敌,即使你的实力再扩大十倍,也是枉然,先皇是何等的英勇神武,一点都不在乎,但有一样却让先皇对你有所忌惮,你知道是什么吗?”
柳风摇摇头:“请如实相告。”
此时那罗延点点头:“好吧,我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最让先皇忌惮的是你背后江湖的力量,不知为何,江湖三宗以及多个门派都百般的袒护你,也只有你,能让江湖出现如此团结的局面,这对朝廷来说并不是好事,若真有一天你出现反意,那朝恐怕也难以自持。
所以在先皇殡天之时层有一道甚至,我也是听命行事,没想到新君并未得手,那我也没什么藏着掖着了,要杀你的不是新君,也不是我,而是先皇。”
“住口。”小公子突然喝到。
那罗延却笑笑:“九公主,莫急,听我说完。”说着他缓缓的看向柳风:“先皇本打算以九公主为条件,让你臣服于大周朝廷,但他不敢确定,若是新君继位是不是还能降服与你,所以才下决心要杀你的,可你手中有兵权,这是事实,而且你是朝廷万户,若杀你肯定需要理由。
先皇思前想后,觉得弑君,这个罪名够大了,所以在临终前,特地绕道溟州,没想到,你还真的中计了,看来爱情让人盲目,我不得不佩服先皇的远见。”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柳风微微的抬起头,双眼紧盯那罗延。
那罗延微微的扬起嘴角:“你迟早会知道。”
柳风一愣:“凡是知道这些事的人不都被你杀光了吗?当日我请去的大夫,不都死在你的手上?”
那罗延哈哈大笑:“是,我倒是希望是,可是我没想到溟州的诸位将领会那么忠心与你,前往给先皇看病的,被聂长空他们给私底下藏起来了,其实柳风,你只要回到溟州,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可是我万没想到,你不会回去,你也不去查,而去做什么杀手,搞笑,真的很搞笑。”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柳风一拍桌子,桌上的剑陡然弹起,柳风抓起剑,直指那罗延的咽喉,那罗延却轻轻的推开柳风的剑:“我认为,你不会杀我。”
柳风眉头一皱:“鲜卑狗贼,当真以为我柳风杀不了你?”
那罗延摇摇头:“曾经我也惧怕,我也担心我会像雷震云和骆斌一般半夜被你取了脑袋,直到我查出一件事之后,我就料定你不会杀我,不仅不会杀我,而且还要听命与我。”
“呵呵,笑话。”柳风冷笑。
那罗延也跟着笑了:“实不相瞒,我并不姓普六茹,也不叫那罗延,而我真正的姓氏是姓杨,我乃杨坚。”
那罗延说完,朝着自己的椅子坐下,双眼中一种孤傲的眼神看着柳风,丝毫不把柳风的剑放在眼里。
此时柳风的手抖了一下,手中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罗延,嘴巴哆嗦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罗延大笑:“不可能吗?你以为不可能,但这就是事实,我家祖上杨元寿你可曾知晓,柳家族训,手上不可沾杨家一滴血,难道你忘了不成?”
柳风呆呆的跌坐在椅子上:“这,这不可能。”
那罗延回首看了一眼小公子:“九公主,何去何从,公主自行决断,臣能说的就这么多,先皇的死,确实和柳侯爷,没有关系,但是先皇有意除之,臣也只是听命行事。”说罢,他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小公子微微起身,对着柳风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柳风,对不起。”
柳风却还在震惊当中,他怎么也没想到,此时竟然冒出一个杨家人,还是他们柳家的债主,他怔怔的看着小公子,此时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小公子说完话,扶着身边的楚河就准备走,此时白路却突然叫住她:“九公主,臣这里有一封先皇留下的亲笔信,让臣转交与公主。”
小公子接过信,轻轻的塞进怀中离开了此处,等拜别了他们,小公子在蜡烛下面打开信,仔细的看着,看了很久,她才把信拿起来朝着烛台凑了过去。
楚河赶紧阻止:“小公子,你这是干嘛?”
小公子苦笑道:“该放手的就放手吧,不知道你那凌云峰能不能容得下我?”
“可是你毕竟是朝廷公主。”
小公子叹了口气:“公主,那只是一个笑话罢了,若是先皇真的把我当过公主,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三日后,烟雨楼,红菱的墓前,柳风站在细雨当中,他身后站着的是烟雨楼一众首领,柳风微微的转过头来问道:“诸位,楼主的仇,报还是不报?”
那些首领赶紧跪伏余地,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人群后面有一个人缓缓的走了过来,身上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袱,头上缠着一块头巾,一副农妇的打扮,她分开众人来到柳风的面前,虽然打扮普通,但却无法遮盖她的美艳,此时她开口说道:“我想红菱若是活着也不希望你去报仇吧。”
柳风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那人:“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农妇打扮的人微微的摇摇头:“她的仇人是朝廷,这个仇你能报的了吗?你知道当日红菱见到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柳风微微皱眉:“你说。”
那农妇模样的人微微摇头:“不说也罢,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红菱交代,若是她有什么闪失,让我务必告诉你,烟雨楼,就交在你手上,是留,是散全凭你自己主张。”
柳风眉头紧皱:“我想红菱也不希望烟雨楼就这么散了吧。”
那农妇点点头:“若是红菱在世,她肯定舍不得烟雨楼就这么散了。”
柳风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也答应红菱,烟雨楼,不会散,但你得留下。”
“可是。”
柳风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眼神让人无法拒绝,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的双手已经不能杀人了。”
柳风叹了口气:“烟雨楼也不一定要杀人。”
离开此处,莺歌成了新的楼主,在所有人不解的情况下,莺歌确实拿起了作为楼主才能拿的印信,但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作为最有可能成为楼主的柳风却还在坐在他的位置上,手中抱着一把残破的剑。
议事堂,莺歌每说一句话,都转头看了看柳风,但柳风却纹丝不动,像是没听见一般,过了很久,莺歌才继续说道:“众人皆知,我烟雨楼靠杀人为生,但是,先楼主已经不想这样了,所以本楼主决定,从此往后,烟雨楼不在接杀人的生意,除非别人犯我,不然我不犯人。”
她的话引来了一些议论,但柳风只是扫了众人一眼,便不再有人说话,莺歌叹了口气:“好吧,但烟雨楼需要存活,所以我们需要产业,也需要土地,但烟雨楼式微,并没有什么产业可以支撑烟雨楼巨大的开支。所以本楼主决定,迁往江南。”
她的话再次让众人大惊,从天启到江南有数千里,而烟雨楼的基业都在天启城,但柳风在没人敢说话,他们默默领受着莺歌的安排。
又过一月,在江南小城,一个城中湖面的一座小岛上,一座江南风格的小楼被矗立起来,在匾额上挂着苍劲的三个大字,烟雨楼,这烟雨楼倒是很是贴切此处场景,江南烟雨,那小楼似乎有一种烟雨飘摇的感觉。
凭栏远望,莺歌看着面前一汪湖水,以及湖面上刚刚种下的红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柳风笔直的站在她的身边,一字未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