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罗延却已经抽出腰间的刀转眼就刺在了那个内官的胸膛之上,内官瞪大了眼睛,可眼睛中的光芒却渐渐的涣散了,直到那内官的眼中再无一丝神色,柳风大吃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那罗延赶紧说道:“柳侯爷,此时千万不能张扬,你随我即刻回京。”
“可是...”
“来不及可是了。”那罗延说着,朝着柳风就跪下了,这一下把柳风惊的不轻,他一时有些恍然,赶紧上前去把那罗延给搀扶起来,此时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死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大周的皇帝呀,这可如何是好?
柳风赶紧上前去把那罗延搀扶起来,那罗延对着柳风说道:“柳侯爷,不能在犹豫了,若是此事被传扬出去,那刚刚新败的北齐甚至会卷土重来,南陈也会借机向天启发兵,到时候,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吗?若是你还能为天下想一想,你就应该早点做出决断。
柳风听他的话,想了好久,只好点点头,此事那罗延将手一挥,那些自觉守在门外的士兵赶紧调来兵马,把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时其他将领也赶来了,那些将领指着那罗延和柳风就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皇帝陛下怎么了?”
可那罗延却说道:“皇上有交代,不见任何人。”
那些将领哪里肯听,一个个挤着要往里面冲,尤其是一个长得粗壮的大汉,尤为积极,推开众人就往里面闯,突然那罗延看了柳风一眼,见柳风没有表示,把剑就将那个将领斩杀了。
此时那罗延大叫:“皇帝有令,即刻回京,在回京之时不见任何人,一切由本将军和柳侯爷安排,违令者斩。”他的话把那些将领惊的接连后退,一些将领赶紧围着柳风就问道:“柳侯爷,这是真的吗?”
柳风此时并未想好,只是像那罗延看了一眼,那罗延给了他一个非常坚定的眼神,柳风只好深深叹了一口气,于是点点头,这就等于默认了那罗延所说的,那些将领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也就只好作罢了,因为那罗延是真的会杀人的,而且此时又在柳风的地盘上,他们虽有大军,但哪敢造次。
那罗延见柳风配合,也是欣慰,于是毫无停顿,带着柳风直接朝天启城进发,等一到天启城,那皇城内,便响起了景阳钟,钟声在整个天启城回荡,柳风静静的坐在驿馆里面,静静的等着,他回想起小公子的父亲,这样一个人若是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方豪杰,可如今却落到这样的一个下场,不仅心中有些惋惜,也有些痛心。
而没有多时,一个内官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可一见柳风却倒头便拜,柳风一愣,按道理说没有这个道理呀,柳风赶紧站起身将此人扶起问道:“内官大人,你这是何意呀?”
那内官年岁轻轻,被柳风搀扶起来之时却有点哆嗦,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像是很怕他一般,甚至说话都有一些不利索:“柳侯爷,陛下请你入宫。”
柳风眉头皱了皱:“唤我入宫?为何?”
那内官一听,再次往地上一跪:“柳侯爷您可要赶紧随咱家入宫呀,陛下说了,若是请不动你,咱家的命就没啦。”说着还在那颤抖。
柳风指了指门外:“请。”
听柳风这么说,那内官很是感激,柳风不解唤他入宫,这个内官到底为何这么担心,但他并没有多想,于是便随着那内官进了皇宫,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宫城内挂满了素帐。
而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人早早的就等在了宫殿的门口,一看气模样和小公子的父亲长的有些相似,约莫就是小公子的哪个哥哥吧,也就是大周的新君吧。
柳风看到那内官如释重负的模样便确定了,于是上前行礼,可他的身子尚未蹲下,便被那个年轻人给挡住了,赶紧拉着他的手往宫殿里面走。
柳风疑惑:“皇帝陛下,您这是?”
那年轻人脸上露出和善的表情,虽然肃穆但是不缺热情:“柳风,愚兄被你年长几岁,何况你是轩儿的未来夫婿,那称一声兄弟倒也不妨事,只是父皇殡天,愚兄心中很是悲伤,但见到你朕心稍安,所以请你前来有些事还需要你多帮衬,毕竟是一家人,朕就不客气了。”
柳风微微点头:“陛下,有何交代,臣万死不辞。”
那新君赶紧拦住柳风:“哪里话,只是唤你前来有些事情问询罢了。”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殿内,新君把柳风让到一边的座椅上,自己也坐到一边,此时新君问道:“柳风,父皇殡天时可有什么交代?”
柳风摇摇头:“并没有。”
新君眉头皱了一下:“真没有?”
柳风点点头:“确实没有,当日臣赶到之时,先皇已经病重,与臣尚未说道几句话,便晕了过去,于是便没有话留下来了。”
“真的?那父皇和你说了什么?”
柳风疑惑,这新君到底想要问什么?于是仔细回想一下:“先皇交代臣好好的照顾轩儿,其他就没有了。”
新君还是不信:“那就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你?”
柳风摇摇头:“没有。”
此时新君叹了口气:“父皇呀父皇,最疼爱的还是朕那九妹呀,朕这么多兄弟姐妹,唯独九妹最得宠爱了,可惜九妹顽劣,也没送父皇一程,估计是父皇此生最大的憾事吧。”
就在新君说话的时候,突然在宫殿的墙壁之后传来叮当一声,这是金属的声音,那声音极小,但却逃不过柳风的耳朵,柳风赶紧感应了一下,嚯,好家伙这一探知,顿时把柳风吓的一身冷汗,在墙壁后面藏着数百号人,而且气息都不弱,这一下柳风明白了,为何那内官害怕柳风不来。
这来了显然是要自己送死呀,但他想不通,这个新君为何要杀他,他做错了什么?可新君感叹之后,便转过身看了柳风一眼:“柳风,此时父皇殡天,但内忧外患,而你与朕是这种关系,那朕问你,你可否留下了为朕效力呀?”
柳风一听顿时明白了,这是试探呀,此时新君说这种话不早就表明了吗。留下了效力,留下了送死差不多,柳风自觉自己不聪明但也不至于笨到这种程度吧,于是他赶紧起身,对着新君就说道:“陛下,臣有幸得到先皇封赏,但终归是个江湖人士,且无才学,确实无法为陛下分忧。”
新君一听皱着眉头:“柳风你这是何意?”
柳风赶紧单膝跪地:“陛下,此时轩儿不知所踪,还望陛下垂帘让臣去寻她,臣思量,轩儿虽不在宫廷但为父尽孝天经地义,臣最大的想法是寻回轩儿,随她去守三年皇陵,然后退隐江湖,还望陛下成全。”
“那怎么行?柳风你可是溟州州守,瀛洲上将军,还是父皇亲封的万户,朕怎可如此决断,这要是传扬出去,朕岂不是有不仁孝的骂名?”
“陛下,那就请许臣辞官。”说着柳风再次拜倒在地。
此时那皇帝再次把柳风拉起来,温和的说道:“柳风兄弟,你怎么能这样呢,朕离不开你的协助,而且父皇一向善于用人,既然父皇对你如此厚爱,想必你也是有大才之人,罢了罢了,你与朕其实是初次见面,要不你陪朕小酌几杯,最近朕的心中很是苦闷,更为父皇感到心痛。”说着他还有一副很是痛心的模样。
柳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起码他目前还没招出那些刀斧手,但是柳风的心里却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句话没说好,那些刀斧手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随着一个内官端着饭食走了进来,柳风却有一种预感,里面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但是他现在连多动一下都不敢,此时新君拿起酒壶亲自给柳风倒了一杯酒,柳风端起酒杯,丝毫没有多想就喝了下去,顿时一股火辣便沿着喉咙下去了,但这酒一下肚柳风便明白了。
彻底的明白了,最终这新君还是要杀他呀,这杯酒可不简单,里面有毒,而且是剧毒,由于柳风体质的问题,这毒对他基本上是没用的,但是毒性强烈与否他却是能感觉的到的,这杯酒若是一般人,那恐怕当场就毙命了。
柳风喝完酒,手也跟着颤抖了一下,手中的杯子差点落在地上,但柳风却苦苦的撑着,再次跪地:“陛下,臣身体突然不适,臣先告退。”
说着再也不管那新君说什么,就往外走,虽然这毒柳风很快就能解掉,但是解毒的过程还是有的,好在新君料定他死定了,所以也未拦他,而是远远的看着柳风越走越远,嘴角微微的上扬了。
出了皇宫,柳风长叹一口气,现在毒是解了,但是他的心情却非常的糟糕,没想到这个新君是一个容不下人的新君,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杀意却是这么浓,既然如此,柳风也只好与他再无瓜葛了,只是希望小公子不会糟他毒手,所以柳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藏在天启城的某处。可一天刚过,天启城却出现了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