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你是九公主,身份自然特殊,柳风乃是真正的掌门宗主,自然需要他来带领,可我一介女流,你朝廷是许我官职,还是如何?而且等这件事尘埃落定,朝廷为了示好...”
“为了示好又怎样?”公子问道。
楚河有些语塞,估计是她不想,过了会才回答到:“为了示好,肯定会有所标示,你我在这杵着干嘛?”
公子急了:“你也是,为了示好,给柳风一个高官,然后在统领更多的兵马,你虽是女子,不适合明面上有官职,所以我让我父亲收你做义女又如何不可,我知道你你姓萧,当初你父亲是北齐的大将军,但那又如何?有关系吗?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再不济,我让我父亲也给你封一个什么千户侯,万户侯什么的,不就行了吗?”
楚河摇摇头:“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我乃是一个飘零之人,就如同无根的浮萍,何去何从,全靠命,江湖之大,总有我的归宿吧。”楚河一边着,还一边在收拾行李。
此时公子也是急躁了,一跺脚吼道:“楚河,你给我听好了,即使是我答应,柳风也不会答应,你真的准备让柳风不管不鼓枉顾朝廷信任,到江湖上去寻你不成?蜀山剑派自然有所动作,我们此时时时刻刻都处于危急当中,难道你就忍心让柳风此时涉险去寻你不成?”
楚河一愣:“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知道?”楚河一愣赶紧转身,有些惊诧。公子嘴角一努:“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就是担心柳风归顺朝廷,然后不能插手江湖上的事情吗?此时三宗宗主还有你那你不待见的师父还在苍梧派,但是楚河你也不想想,就算你去救,你又能救的了何人?何况我就不信,蜀山剑派能不顾及朝廷和江湖那根本不值一提的契约,我父亲他就在乎。”
楚河还是愣了一下,听完公子这么她不免有些失望,对着公子道:“你终归还是不知道。”
公子急了:“你是以为我不够聪明吗?我自然知道我公子一向跳脱,自以为是,但是我不承认我就笨到你的心思我不懂,夜慕门没有你不行,柳风没有你也不行,你在我们心中比什么都重要,楚河,求你别走好吗?”
“可我不走会伤害你。”
公子愣了一下,却笑了:“伤害我,哈哈哈,楚河你是和我讲笑话吗?我公子是谁呀,能伤害我的,就你,你是怎么想的呢?我们是姐妹好吧,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要是伤害我,那你伤害好了。来呀现在就伤害我,来我看你怎么伤害?不这些有的没的,我父亲马上就到了,走,快走,大家还在等着你呢。”完公子拉起楚河就往外跑。
楚河很是无奈,叹到:“心真大。”
公子拉着楚河已经出了院落,此时那仪仗已经到了跟前,柳风他们赶紧迎了上去,对着刚刚下马的人就是一通跪拜,此时那儒雅的中年人赶紧弯腰亲自将柳风搀扶起来,这对于一般臣子来可是了不得的恩情呀,柳风自然也是受宠若惊。
曾几何时他为了一个馒头都能跪下何人求情,但求来的或许是一脚,或许是一口唾沫,没想到此时竟然让一个帝王给搀扶起来了,时过境迁,但并不遥远,公子的父亲,看模样格外的温和,和每人都打了一声招呼,而且问候几声,才最终回到柳风的身边。
对着柳风道:“柳宗主,你随是江湖门派,但愿意归顺朝廷,着实让朕大为意外,若是江湖之中皆有柳宗主这般高雅,那下一统指日可待,来柳宗主请。”
议事堂,原本属于柳风的位置,他让了出来,但公子却没有让,却凑到了那个中年饶身边,那张椅子本来就宽坐两人完全不是问题,此时公子和大周皇帝同坐一张椅子上,而原属于她的椅子却让给了柳风。
他父亲所带的诸位朝臣也和柳风的夜慕门人混杂着坐下,这都是公子一手安排的,虽然礼制不妥,但却没有人敢半个不字,此时公子的父亲对着柳风看来,亲切的问道:“柳宗主,你年纪轻轻就是一派宗主,也是年轻有为,而你所在的溟州其实是一块宝地,只是北齐之人目光短浅,放任如此宝地而不加以利用,着实让朕惋惜。
既然你已经归顺朝廷,那朕也应该有所表示,何况你不惜借给朝廷两万之众,正好解决了朕启之危本身也是大功一件,如若不弃,朕许你一个万户侯怎样?”
柳风一愣,更是一惊,这皇帝还真是大方,上来就是一个万户侯,万户侯,一方诸侯,多少人努力几辈子也得不到,没想到他就这么予之柳风,这怎么能不让柳风惊讶,他赶紧起身对着皇帝深深一礼:“陛下,是否不妥?”
公子的父亲笑笑:“你的能力远不止如此,如今你加入朝廷,那往后还有很多事需要仪仗与你,区区万户倒也对得起你的身份,不仅如此,朕还要封你做溟州州守,一应调度由朝廷负责,如今你我同心协力,等下一统,朕再做详细打算你看如何?”
柳风还没话,公子赶紧挥挥手:“还不谢恩。”
柳风也只好顺水推舟吗,等一切分封事宜结束,这里基本上也就定了,公子的父亲倒是很会施恩,夜慕门大管事的也都得到了相应的官职,而且也算是人尽其用。
对于像慕红枭这般的,本身也不好安排官职的,不过人家作为皇帝确实有办法,凭空就设立了一个军造局,虽不属于官府,但却相当于官家,主要是负责制造铠甲军资的,所有产出皆有朝廷买单,这也是慕红枭乐意的。
等安排完这些,公子的父亲单独留下了柳风,柳风本来大喜,此刻又有慈机会当然开心的不得了,和那皇帝相处半日,柳风对他不禁产生了仰慕之情。
此时皇帝没有坐在高位之上,而是坐在茶案旁边,和柳风互相对视显得很是亲近,可是柳风倒显得有些紧张局促,此人可不是什么江湖中人,手中有的是生杀予夺的权利,柳风自然显得有些局促。
但他却不一样,大大方方的,很是气派,此时他对着柳风道:“柳宗主,哦,不你看朕这记性,此时应该唤你为柳州守了,朕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信任二字该如何理解?”
柳风微微纳闷,此人为何这么问,一时竟然措手不及回答不上来有些吱吱呜呜的道:“回皇上,臣不知,臣虽为一宗之主,但一切都虽本心,臣对下面人信任,下面人也对臣信任,但若真问如何信任,臣回答不上来。”
那皇帝笑笑:“确实,在底下,弥足珍贵的不是黄金白银,也不是高官厚禄,最为珍贵的便是这信任,君对臣的信任,臣对君的信任,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只有信任才是下安稳的根源。
若百姓不信朝廷,毕生祸乱,臣子对君王不信任,便祸起萧墙,包括夫妻之间若没有信任,更是后院起火,家无宁日。但在江湖上信任却比朝廷来的简单。
兄弟义气,江湖道义,都是一种信任,彼此之间互相信任,便能如柳州守一般,把一个门派在几年之间做的如此之大,甚至能堪比一方朝廷,可若真是朝廷,却很难办到,朕一只在想,如何将这份信任延续下去。”
柳风咽了口唾沫,却不知如何往下接话,不过那皇帝很会聊,看柳风不言语也不多问,继续道:“后来朕也明白了,在金钱,权利当中,根本没办法延续像江湖这般信任,只有职才能做到,臣子心系百姓,他们就会想办法做到让百姓信任,君王心系下,自然便能让臣子信任。
可王权之下,这信任又如何才能维系,一旦信任缺失,那将如何是好,朝廷有法度,即使是为君者也难以凌驾在法度之上,但法度却并不能维系这脆弱的信任呀。”
柳风一听赶紧跪伏与地,他算事听明白了,这皇帝虽然得婉转,但却在明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此时他们虽然归顺了朝廷,但朝廷和他们之间正好缺失了这份信任,而且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皇帝对着柳风挥挥手:“起来吧,柳州守,无需谨慎微,你我此时只是闲谈家话,无需多礼,此刻你且当朕是个朋友便好。”
柳风赶紧回答:“臣不敢。”
皇帝笑笑:“真是不敢吗?此刻朕尚在夜慕门,若不敢,应该是朕不敢才是。”
这一下柳风被吓的浑身发抖,这种话若是柳风出口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但这却是事实,皇帝带来的仪仗不过五百人,而柳风的夜慕门却有万人,如果此时柳风心有不臣之心,那么即可扣押这个皇帝,那大周就危险了,不过正是皇帝如此,柳风才真正的意识到。
此人能当皇帝,自然有过人之处,尤其是这份勇气,他便觉得自愧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