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战神命格七七就入了神位,她就有了不死之身,日后就算天帝也杀不了她,这对她来说是一层保障。”
“是这个道理。”言沐溪斟酌一下也附和道。
毕竟大多数修士潜心修炼万年,若不得机遇都是无法成神的。
而且天帝处心积虑要杀了南宫宸,言七七和南宫宸在一起,势必也会成为天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要她神格一直在,天帝就不会下手杀她。
现实是南宫宸这一番用心良苦的想法,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女丑婆婆当即否定了。
“你的想法是很妙,但据我所知,天帝只是用了一种法子将战神命格封印在了言姑娘体内,可这都过了七年之久,战神命格还没有与言姑娘融入丝毫,说明她根本不是天定的战神人选。”
“不是天定战神人选,那命格存在言姑娘体内,就只能依靠天帝。”
这……?
四人皆沉默住。
女丑婆婆略思几秒,便继续言:“眼下天帝看在言姑娘甘愿受她驱使的份上,才没有撤走他的灵力剥离战神命格,但倘若有一日他知晓,言姑娘已恢复记忆,且对他生了二心,那命格他即刻就会施法剥离。”
战神也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天帝牢牢的把控在手中。
反正不属于自己的命格迟早都会被剥离,她也不想等着天帝亲自动手,成不成神,对她一个受人摆布的傀儡来说,根本不重要。
她下定决心后,便对着女丑婆婆神色坚然道:“还请您施法剥离掉我的命格,我现在只想找回自己缺失的记忆,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女丑婆婆听着她的话微微点点头,而后意味不明的眸光又在剩余三人的脸上扫视一圈,语调带些犹疑响起。
“可命格一旦被剥离,若找不到适合的载体,它就会自动回到天帝身边,届时,我们这暗度陈仓的一幕都会被天帝尽数知悉。”
“眼下南宫宸内丹还未回到他体内,我们此时与天帝正面交锋绝不是个良策。”
听着她言辞,言沐溪柳眉轻皱,迟疑着发问:“什么载体?”
“放置战神命格的载体,且这个载体必须是天定的战神人选,否则我没有能像天帝一般强行将其封入人体内的法子,反倒会损毁了载体。”
四人又霎时陷入了长达半炷香之久的沉寂中……
天定的战神人选连天帝自己都找不到,短时间内让他们去哪里找?
经过许久的沉默,卿天安想起了七星龙渊剑,便望了眼言沐溪,带些不确定的语气对女丑婆婆道:“曾在花阴谷内,我师妹是唯一能拔出七星龙渊剑之人,您曾经也说过,只有未来天界战神才能拔出那把剑,这是不是意味着有可能我师妹就是未来天界战神?”
说完,他又觉得不可能,赶忙否定自己的猜测:“应当不是,若她真是战神,师宗这么多年怎会瞧不出来。”
女丑婆婆听着卿天安的自说自话,唇角轻抿了下:“卿公子猜测不无道理,眼下若想恢复言姑娘往昔的意识,那就必须要剥离开她的战神命格,而你师妹既然能拔出七星龙渊剑,那说明她有很大几率就是未来的天选之人,至于你师宗为何没瞧出来,当是因为时机未到,战神特质未显现,就连天帝也窥测不出来。”
语罢,四人的眸光又不约而同的聚焦在了言沐溪错愕的月容上。
南宫宸略滞一下,才言:“可这样实验是否会伤到言姑娘性命?”
战神也表明自己立场:“我也不希望言姑娘为了我出现任何危险。”
女丑婆婆望着二人担忧的面庞,继续科普:“战神命格适不适用言姑娘,这本生就是一场赌注,而且,一旦确定天定的战神是言姑娘,那她以后就算是入了神位,她往后战神的身份便不可再逆了。”
卿天安惴惴不安的看向言沐溪:“那样的话师妹她还会记得我们吗?”
言七七成为战神后就变得冷血无情,不认识任何人了,那言沐溪是不是也有一半机率会成为那样的人?
女丑婆婆很肯定的摇头:“当然不会,言姑娘成为战神后绝情断爱,失去意识,是因为天帝在从中做了手脚,她身不由己,而真正的战神一旦归位,那她就是完全掌控了自己的命格,归入了神位,她的思想意识还是与原来无异。”
卿天安陷入了纠结犹疑中。
他惧怕失去言沐溪,他们做剑修的初衷虽是为匡扶天下正义、造福黎民百姓,而言沐溪若能成为天界战神,就能物尽其用的守护天下苍生,这是件幸事,但他爱慕言沐溪,是断然无法接受与她分离的结局的。
言沐溪做了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后,开始有了决断。
言七七是她妹妹,而且她自小志向是为守护三界苍生,从她拔出七星龙渊剑的那刻起,她就隐隐觉得自己心中总有股浩然正气时时刻刻贯彻着自己。
如果她真的是天定的战神,那她掌控战神命格是迟早的事、是万万避免不了的。
如果她不是,那也就当是做了一次有风险的实验而已。
反正不论如何,她都无法眼睁睁看着言七七主魂不归,意识不全,生命安全没有任何保障的活着。
想通后,她对着女丑婆婆斩钉截铁道:“婆婆,我愿意一试,只要你能救七七,我甘愿尝试。”
“只是,一旦确定了我就是战神,天帝应当即刻就会知晓,那他若是循迹追来,我们这一行人恐怕不会是他的对手。”
女丑婆婆朝她会心一笑,摆摆手:“言姑娘识大体,肯为你妹妹做出牺牲,女丑很是钦佩,天帝那边你暂时不用担忧,等确定你就是战神后,我会先用法子压制住你的战神觉醒之力,天帝一时半刻当不会察觉。”
“如此我就放心了。”
言沐溪中肯的点点头后,就让女丑婆婆立即发力移换命格。
卿天安眼见言沐溪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他忐忑的拽住了她皓腕,温美的眼眸中流转着迟疑和担忧:“师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