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战神讶然错愣的眼眸又从卿天安身上转移到阿婴脸上,几秒,又停在了南宫宸黯默的皎容上。
她盯着他好一阵子,努力的去回想他们所说之话,发觉识海依旧空白一片。
他们所说之言,她没有任何记忆,她不由得怀疑是他们联合起来在骗她。
她顿时不耐烦道:“你们一个两个都在玩什么鬼把戏,本战神名字叫绝尘,不是你们说的什么七七八八,再敢不识抬举的乱叫,定叫你们尝尝诛魔剑的厉害。”
众人皆是一愣。
朱厌察觉到不对劲,便当即朝战神走近一步,在她周围细细施法端倪。
良久,才对南宫宸言。
“主人,我确定,她不是七七姑娘,她身上没有与我结的印契,所以她不认识你是必然事件。”
听了朱厌说辞,言沐溪也上前一步,仔细观察起言七七,半晌才斩钉截铁言:“她是七七啊,这副样貌不会错的。”
战神对他们的揣摩勘察很是不满,她当即眉眼愠怒,剑指高空,唤出一道天雷,朝众人劈下去。
寒星眼疾手快唤出一层结界,护住大家,而后急言:“七七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何要杀我们?”
战神唇角凝结冰线,唤着天雷的手还在加力:“你们装神弄鬼,欺骗我,本战神对你们已经忍无可忍!”
说着,就要拼尽全力引下全部天雷,歼灭他们,南宫宸当即冲着她迫切出声。
“你不会以为在姑凉城作恶的狐妖只有这一只吧?”
战神听到他这话,才停下了继续发力,直凛凛看着他,反问。
“还有你们这一群助纣为虐的家伙,是吗??”
南宫宸苍白的唇角轻轻上扬:“自然不会是我们。”
“我说过,我们与你不是敌人,我们来此的目的也是为了诛灭吸人阳气的恶妖。”
他语毕,在场的一行人皆微不可察的朝他投去质疑的眸光。
他们一行人来到姑凉城,的确是为狐妖而来,却不是为了灭它,而是要利用它引出九尾狐妖。
他们稍稍迟疑一阵,便领悟了南宫宸意图,他必定是为了先稳住满是戾气的言七七。
战神闻言,戒备的神色才悄然松懈几分,一双沉淀着怒气的冷眸盯着南宫宸。
“你说的最好是实话,否则,我立马让你化成齑粉!”
南宫宸看着三番五次辱骂他的言七七,他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他强压住心底喷薄的怒气,若不是看在言七七失忆的份上,他定要好好教教她,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夫人。
言沐溪知晓南宫宸是想先稳住言七七的意图后,便立马拉起战神的手,出来打圆场。
她看着她笑言:“七七,我们以前是你的家人,是你的朋友,不知何故你不认识我们了,我想这其中定有误会,不如,你先随我们回家,我们再好好商议商议,捉住剩余狐妖的事可好?”
因他们一行人人数过多,他们自来了姑凉城后,就置办了一处宅院落脚。
战神看着眼前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女子,她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而且,她来姑凉城的主要目的,便是捉住害人的狐妖。
既然他们目标一致,她与他们合作寻找狐妖,倒是会事半功倍。
她默思几秒,才声线漠然道:“与你们合作也非不可,但我不叫什么七七,我叫绝尘,你们若敢再对我僭越,我一样会随时取你们小命!”
众人见她杀气冲冲的眼眸,实在没办法把眼前这个浑身戾气的女子与以前纯良无比的言七七挂上钩。
言沐溪见她好不容易有与她们回去的迹象,她便也顾不得她语气好不好了。
她亲昵的挽着她:“绝尘就绝尘,我们这就回家,好不好?”
战神不适应她突兀对自己如此亲密的动作,她冷冷推开她,直言:“带路。”
……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围坐于宅院内,宽大无比的梨木圆桌旁。
圆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美味,青釉色玉壶里盛满了醇香佳酿。
言沐溪很有心的将战神拽到南宫宸身侧,坐了下来。
朱厌看着大家都落座了,它带着绒毛的手指便端起桌上的酒杯,对众人道。
“今日这酒宴是为庆祝七七姑娘活着,我特意准备的,大家快举杯,先共饮一杯?”
他语落,大家都端起了酒杯,唯有战神没有动弹,依旧面色傲冷的端坐一旁,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朱厌。
朱厌笑意深沉的看着她:“战神妹子,可否赏脸饮了这杯酒?”
寒星也劝解道:“是啊,七七……”
说到这,她见战神脸色不佳,便又改了口:“绝尘姑娘,就喝了这杯吧,以后大家就要并肩作战了。”
战神凌冽的眼眸朝自己面前的酒杯投去一记刀风,刹那瓷白酒杯碎裂成了渣子。
她勾起冷笑,看着已然碎裂的酒杯,蓦然起身,淡漠直言:“你们卑鄙到竟在我酒水里下药,看来,我与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着,丢下一脸惊愕的众人,大步朝远处走去。
南宫宸猝然起身,挡在了她远走的面前,低言:“别走,下药之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等找到狐妖再走……”
他话音未落,倏然,朱厌一个箭步上前,一记刀手,将战神从背后拍晕了。
南宫宸绯疑担忧的接住了瘫倒下去的战神。
而后,看向朱厌:“你……方才酒里的毒也是你下的?”
他就说莫名其妙,战神为何会突然发火,震碎酒杯。
他现在身子孱弱,修为又大减,即使酒杯里被人下了药,也无法判断出来。
朱厌下药之事,着着实实让在场的众人都惊吓须臾。
言沐溪紧忙朝自己方才喝过的酒杯里看去,没有下过药的痕迹。
再看看卿天安的也没有。
她才恍然大悟,朱厌独独给战神下了药。
她实在不解,战神好不容易同意,愿意心平气和的与他们相处,而朱厌又在此时下毒,打晕她,到底心存何意?
她泠然起身,迈步过去看着朱厌道:“朱厌,我们好不容易才稳住她,你这又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