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言七七睡得香甜无比,不由轻嗤一声。
不过才亥时一刻,她就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
当真是睡得比鸡早,起得比猪晚。
他缓缓坐在少女床边,伸出薄凉的修长手指拨开她面颊的碎发,认真的睨她。
这个女人当真是一点都不在乎他,他今日不去找她,她竟也赌气不来找自己。
他伸手抚上言七七姣容的婴儿肥,忍住想掐醒她的冲动,轻轻摩挲片刻,便将她平稳的抱进里侧,随即躺在了她身侧,同榻而眠。
翌日。
晨光斑驳的点点明亮射进言七七屋里时,她倏然被猛的惊醒。
她抬眸环视四周,看天光乍亮的程度,应是已快至日中了。
真要命……
古代没有闹钟,无人叫她起床,她又睡过头了。
素日里寒星总是来唤她,这几日连她也不见了踪迹。
她思索着要不要把咕咕翅收到身边,还可以有个能叫自己起床的人。
她揉着惺忪的眼眸下榻,飞快洗漱完,便直奔和阿婴约好的地点。
与他约定亥时,可她不知怎的,昨夜睡的极沉,一觉醒来快接近午时了……
她飞速至约定地点,见阿婴躺在树干上懒懒磕眸。
她气喘吁吁的站在树下,正要同他致歉。
倏然,西南方向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炸裂声响,砰然动荡,惊的树梢鸟儿都逃散开来。
二人朝那边看去,阿婴须臾出声:“是狐狸洞,主人他们出事了。”
出事?
言七七焦灼的看向远处。
阿婴拽起她皓腕,语气急急:“走,我们去帮他们。”
然后疾速遁走,眨眼的时间他们平稳的落在了狐狸洞里。
言七七站稳后朝四周看过去,南宫宸、半月、寒星三人脸上都挂了彩,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看样子是有什么厉害妖物偷袭他们后就遁走了。
在她和阿婴落地之际,南宫宸冰冷无度的眸子死死的凝视着阿婴拽着她皓腕的手。
阿婴察觉到了浓浓杀意,他本能的松开言七七袖腕,疾步到南宫宸身前解释:“主人,方才事出紧急,我才带七七姑娘遁行过来,不过,这狐狸洞到底藏着什么厉害妖物,连你也受伤了?”
南宫宸淡淡睨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言七七看着南宫宸唇边挂着几滴血渍,她忍不住想上前关心。
可迈出一步后,她还是止住了脚步,转而走向寒星,寒星看起来似乎受伤更重。
她关切的看着寒星:“你伤到何处了,没事吧?”
寒星倚在半月怀里,冲她挤出一抹笑意:“无事,不过这洞内有噬人的厉害妖物,连君上都被袭击了。”
寒星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煞气又劈天盖地的朝他们肆虐过来。
寒星半月、南宫宸皆有了前车之鉴,即刻唤出魔力抵御。
阿婴也眼疾手快的幻化出了一层结界护住自己。
言七七唤出寒乌剑,狠狠插在了地面上,堪堪没被魔力顷刻吞噬。
但她气力毕竟有限,她腾出时间抓紧看向众人求救。
寒星身受重伤自顾不暇,还得半月拼尽全力保护,根本救不了她。
她眸光又转向南宫宸,见他正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眸光在看自己。
似是无主动搭救之意,亦或者是在等自己求他救命。
她悸慌的眸光毫不犹豫的转向九婴,恳切:“阿婴救我。”
九婴反应过来,欲朝她挪动步子。
南宫宸眼中染着滔天盛怒,先一步遁到言七七身侧,拦腰抱起了她。
随即在周围布上紫色结界,目露凶光的睨她:“你活腻了是吗?!”
敢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子拉拉扯扯、摇尾乞怜。
言七七看他幽深眼眸中闪烁凛冽杀意,像是当场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她不敢在反驳,只怯生生垂下了眸子。
那股诡异的魔气来势汹汹,毫不停歇的朝他们厮卷扑打。
众人运起魔力抵挡半晌,还不见其消退,只能选择先遁出狐狸洞。
南宫宸揽着言七七出了狐狸洞,命大家都撤出来后,便施法在狐狸洞上方凝上了一层结界,而后挟着言七七瞬移回了寝殿。
一进殿,他手掌一挥,门砰然一声被关上。
他毫不怜惜的将言七七扔在了床榻上。
言七七顾不得全身被摔得酸痛,她急忙狼狈的爬起来看向南宫宸。
少年漆黑幽冷的星眸里不见一丝温度,唇角冰凉渗人。
言七七看他带着桀桀怒火居高临下的朝自己迈步过来,她意识到了久违的危险气息。
她攥紧粉拳,盯他:“你干嘛这么吓人......我又没惹你?”
南宫宸俯身凑近,伸出温凉的手指捏住她纤细的脖颈。
冷声质问:“敢在我眼皮底下,玩弄小心思,你活够了是不是?”
言七七露出无比冤枉的眼神看他。
她柔颈被他粗暴的钳制住,虽不至于马上停止呼吸,但浑身还是止不住轻颤。
她艰难启唇:“我玩什么小心思了?你...先松开我。”
“咳咳……”
南宫宸不为所动,依旧冷冷睨她:“你说讨厌我,是喜欢阿婴吗?!”
言七七懵逼一秒,随即立马否定:“我不喜欢阿婴,你误会了。”
南宫宸冷哼一声:“那你证明给我看,我就信你。”
言七七:“?”
“怎么证明?”
南宫宸笑意冷冷,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
而后指尖慢慢滑向她矜衫,拨弄开她衣襟,泠然道:“脱了。”
“什么?”言七七瞪大眼睛。
“要我帮你吗?”南宫宸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丝毫波澜的凝她。
言七七感觉他一定是疯了,青天白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自是不敢在激怒他,稳了稳神,慢慢坐起身,攥上他衣袖。
凝着他唇角浅浅的血渍,可伶兮兮的询问:“你还在生气吗,你坐下,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南宫宸伸手纂住她抓着自己的皓腕,面色不显任何起伏,盯她:“言七七,你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现在的关心又是为了活命在演戏给我看吗,你既然那么无情,此刻为何不能硬气一些?!”
言七七无言以对,良久才挤出三个字:“我……没有。”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南宫宸对她模棱两可的态度已经心灰意冷,他攥着她皓腕,将她冷冷的推倒在榻。
冰凉的手掌移向她腰间的矜带,三下两下利落的解开。
“既然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