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他们早有预谋,竟然不惜拿言沐溪魂魄去冒险,这三个虚有其表、道貌岸然的腹黑老头。
呸,伪君子……
卿天安顷刻明白过来,他有片刻的失神,怪不得一切都出奇的顺利。
但师父怎能拿师妹的魂魄开玩笑呢?!
他就不怕万一被魔君当场毁掉,师妹顷刻毙命?
他神色愠怒的看向凌天:“师宗,你既早就知晓南宫宸会发觉,为何还要让我拿师妹魂魄去冒险,害得师妹身陷囹圄?!”
面对他的质问,言震南先板起了脸:“天安,跟师宗讲话你这是什么态度?沐溪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会害她不成?!”
无极老头也悠悠开口:“徒儿,我们三人设下此计,都是为了能一举拿下魔君,沐溪的魂魄半月内是不会有事的,眼下,师父先将计划都详细告知于你,你带几个弟子同去执行。”
听到言沐溪不会有事,卿天安焦灼的心才稍稍松懈下来:“师父、师宗方才是徒儿太过焦急,说话不经大脑,徒儿知错,有何良策还请您告诉我,我好去救师妹。”
“嗯。”无极老头缓缓的点了点头,就预备将计划和盘托出。
“等等。”凌天老头突然眯起促狭的眸子,犀利的环视着言七七:“你身上竟有魔气?!”
“魔气?”在场的三人皆被惊吓须臾。
他们忙着责怪言七七,还从未认真探究过她身上,如此细细斟酌来看确实散发着魔气。
但,她在白羽宗修习三年仙法,都不曾蕴含一丝灵气,这去了一趟魔域,不过短短数月,竟生了魔气??
这倒是他们闻所未闻的。
言七七心虚如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去躲避他们审视的目光。
原主偏心眼的爹度量片刻,突然怒拍桌子,直起身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怒斥起她:“素日里,你偷懒不肯好好修习仙法,如今竟修习了魔法,正路不走走歪路,今日,我非打死你这个孽障不可。”
说话间,挥起手掌,一股强大的灵力带着杀气直冲言七七天灵盖。
她惊恐万分的僵起身子朝后跃,卿天安挡在了她身前,生生替她接住了那一掌。
“师伯,想必师妹事出有因,您别冲动啊!”
言七七对于原主心狠手辣的渣爹,算是亲身领教了。
她忍无可忍,便破口大骂:“言震南,你这个老不死的,连自己女儿都要杀,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简直枉为人父,你不配做我言七七的爹,从今日起,我和你再无半点关系。”
她一怒骂,言震南气的血压飙升,眉心暴跳,立马就要冲下高台教育言七七。
“都闭嘴!”
罪魁祸首凌天老头,装模作样的高喝一声,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七七,我们修仙宗门,哪怕是死,也不能去修炼魔法,自坠魔道,你既已违背了宗门法规,今日,我们就要依照门规处置你。”
气氛诡异的沉寂几秒后,无极老头从容不迫的站起身,像一个传递法令的圣使不疾不徐的说道。
真是阴沟里翻船,放屁冲到脚后跟了……
合着这帮老头今天一唱一和,就是非要弄死她不可呗。
言七七狠啐一口,才质问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依老夫看,就将这孽徒扔进驱魔洞,待什么时候她魔气退散,再放出来。”
无极老头已然有了决断,对凌天老头请示。
言震南斜睨一眼言七七:“何必那么麻烦,直接打死算了,免得她与那魔头串通一气,给我们宗门抹黑。”
呵呵……
三个披着羊皮的狼……
对自己的女儿、弟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如此狠毒。
可想而知,当时年幼的南宫宸是怎么被他们凌虐的。
言七七顿时切身体会到了南宫宸的感觉。
卿天安眼见形势越发混乱,对言七七大为不利,他忙跪了下来,对凌天请求道:“师宗,师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们作为她家人,可以协助她消退魔气,但不能如此残忍的对待她啊。”
驱魔洞里百鬼怨灵横行,依言七七修为,进去就会尸骨无存。
凌天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一阵,才做出决断:“言七七,私修魔法,无视仙门法规,即日起,逐出宗门,剔除名籍。”
“我求之不得。”言七七潇洒的转身就要离开。
放她自由,正合她意,反正这种华而不实,骨子里已经烂透了的宗门,她也不想在待下去。
卿天安拽住她:“师妹,离开宗门,你能去哪里?莫要冲动。”
“师兄,天下之大,那个犄角疙瘩还容不下我这个一百来斤的人?!”
说罢,就大步流星朝殿门走去。
三位老头见言七七连招呼都不打,顿时气指心门,怒不可遏。
卿天安还欲跟上言七七说些什么,被无极老头不悦的叫喊住了。
卿天安看着言七七远走的背影,对三位老头道:“我去送送师妹。”
然后疾步出了殿。
言七七不打算直接下山,而是先去原主的寝殿,把属于原主的寒乌剑带上。
毕竟那是原主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留在这里也是暴殄天物。
她进了殿门,麻利的从衣柜底下拿出尘封已久的宝剑,再从柜子里拿了几件干净的衣衫和一些值钱的首饰。
她往后要靠自己在江湖上讨生活,免不了要用银子,这些首饰还能换成灵石,当盘缠。
不一会的功夫,她就已经整理了一个小包袱。
卿天安进门见她已收拾好行装,决心已走,他也没再多加挽留。
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淡紫色的镯子递给她。
“这是你的储物镯,当时你进魔域,不方便戴着交给了我保管,你将东西都放进这里面,会省事不少。”
言七七接过储物镯,有这东西就更好了,她一股脑又将原主房间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进了储物镯收好。
才抬起水清的眸子看向卿天安:“师兄,方才谢谢你,替我挡了那一掌,要不是你,恐怕我此刻已经半身不遂了。”
卿天安挤出一抹略显苦涩的笑:“无妨,我替你姐姐照顾你是应当的,而且,师伯,他是火爆脾气,这么多年,你当知晓,莫要太在意了。”
不会在意,反正本来也没多少好感。
她微微点头:“师兄,姐姐有你照顾,我可以放心的走了。”
虽说自己和言沐溪没有情分,但她一心为原主,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言七七在心里早就将她视为姐姐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卿天安略显担忧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