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看了一眼半月,才对言七七道:“没什么事,这几日君上要闭关,我闲来无事就来看看你。”
言七七很敏感的捕捉到了君上闭关四个字。
一般闭关的人都要专心打坐,断绝一切事务与人事交往,在闭关期间不能生出旁的心思。
如此说来,他在闭关期间就顾忌不到自己,也不会有时间去查看堪比监控的魔物。
真是天要助我,正愁没有逃跑的机会。
她按捺住内心的雀跃,不动声色的对寒星启唇:“君上此番闭关几天?”
寒星如实道:“三天。”
很好!
今夜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等大家都沉沉睡去,就是自己离开魔域的最佳时机,三天时间足够她回白羽宗了。
寒星见她低头浅笑,便疑惑道:“你很高兴?”
言七七掐着指尖,迫使自己收起喜形于色的眉梢,硬生生挤出了一点落寞感:“寒护法你说笑了。”
“你不高兴?”寒星见她须臾又愁眉苦脸起来,她接着问。
言七七语塞,她到底是该表现的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她凝眉片刻,反问:“那寒护法你高兴吗?”
寒星笑盈盈的回答:\\\"我自然高兴啊,我终于可以和半月哥哥好好过二人世界了。”
边说边亲昵的挽上了半月的胳膊。
……这话若是被魔君听到了会不会气个半死。
半月似是也很高兴,唇角上扬着配合的揉揉寒星的头发。
言七七不想继续再吃狗粮,她提着扫把就要去别的地方打发时间。
寒星拉住了她,巧然笑笑:“七七姑娘,君上不在的这几日,你如果无聊了可以来找我玩或者去魔域其他地方转转。”
言七七坏坏一笑:“你不是要和半月护法过二人世界?你确定要我来找你玩?”
她早就看出来了,寒星已经是坠入爱河无法自拔的深度恋爱脑,虽然是魔,但心性单纯,爱意从来不掩饰。
她又朝半月护法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面容轮廓虽被半截丑陋的老鼠面具遮着,但身材颀长,气质英武,从外形上看,他长相一定也很俊美。
寒星心虚嘿嘿一笑:“那你就自己转转,这魔域城很大,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有什么不懂得可以按这个地图走。”
边说边递给了她一张黑皮白字的地图。
言七七感激无比,头点的似拨浪鼓,有了这地图,她逃跑事半功倍。
不过,寒星若是知晓她此刻的内心想法,会不会想先暴揍她一顿。
送走了寒星半月,言七七火速回了房,服下一颗辟谷丹,然后四仰八叉的在狭窄逼仄的床上躺平下来。
她此刻要养精蓄锐,为夜晚出逃保存好体力。
半睡半醒的捱到了晚上亥时,她找到柜子里的旧衣衫,将其剪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往里面塞了从旧衣衫掏来的棉花,粗略的缝了四个护膝。
撩开衣衫,在左右膝盖各绑了一个,两个胳膊肘各绑一个,防止她攀爬悬崖时摔伤。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怀揣好地图,敏捷的出了房门,在黑夜里如野猫一般游走。
夜色漆黑无比,四周沉寂一片,一向怕鬼的言七七,一路战战兢兢走到了寅沧桥。
连大气都不敢喘几下,就按照老妪所说,在桥中央念起了咒语。
“?????°é???”
顷刻,桥面顿时黑切白,一条幽窄局促的土路豁然出现在她眼前。
看来老妪真没骗自己,起先她还怕老妪狡猾多端诓骗自己,她是带着七分疑惑来的。
她屏气凝神,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才开始快速的迈步子。
不到一刻钟,她望见了魔洞,寒薄的月光倾泻而下照的它通幽清亮。
她悦然的朝前迈着步子,倏然,眼前一闪而过几个黑点。
仔细一瞧,好像不是黑点,黑衣飘飘,是鬼是人?!
她须臾警惕起来,朝旁边一闪。
“什么人?”
还会说话,应当不是鬼,她抬眸就看见了一身黑衣顶着个鸟嘴面具。
……简直比鬼还可怕。
“你是什么人?”
鸟嘴面具不耐烦的又问了一句。
言七七镇定起身,他只是个魔修,自己要逃出洞,必须要过了这些魔卫的关。
她不卑不亢道:“魔卫大哥,上次我被关押,发簪掉洞里了,我是来寻它的,我已经请示过临沧阁嬷嬷和寒星护法了,她们特地将咒语告知了我,准许我来找的。”
魔卫怔愣一下:“当真是寒星护法应允的?”
废话,当不当真的我能告诉你!
“千真万确。”她肯定道。
“那……好吧。”魔卫犹摆不定的给她让出一条路。
言七七面色不改的朝前疾走,这魔域的魔卫怎么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等等!”
她还没走两步,魔卫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冲到她面前。
言七七心慌面不慌:“魔卫大哥,还有事吗?”
魔卫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类似哔哔机的传音器。
“待我问问寒星护法。”
说罢,就要抬黑爪子去按那个红色的呼叫按钮,言七七的心顿时七上八下,她别无选择,骤然抬脚踢飞了魔卫手中的传音器,然后拔腿就冲向魔洞。
魔卫被这瘦弱女子突然暴走的行为吓得呆愣一瞬,反应过来后立马唤起了自己的魔兄魔弟,一起追踪暴走少女。
言七七在魔洞内横冲直撞,四面八方乌泱泱涌动出来的黑魔卫,眼看就要活捉她了。
她在极度愤恨中,唤出了金手指。
“统子,快瞬移我!!!”
猝然,她眼前一白,身体开始天旋地转。
等她稳神后,朝四周看去,顿时被周围场景吓的捂嘴尖叫。
她赶忙要呼唤系统瞬移,手腕却被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接着冷冽清脆的嗓音冲她响起:“是你?”
言七七突然有种这魔域还没她家门口超市大的想法……
她竟然又被瞬移到寒冷冻人的冰窟里了,而且此时拽住她皓腕的男子不是别人,是上次要掐死她的少年。
她忍住马上要晕死过去的冲动,在脑中飞快思索应对之法。
这少年身体有大病,而自己又有随时能瞬移出去的金手指,自己到底为啥要怕他?
要是真打起来,她和这瘦瘦弱弱的病秧子,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想到这,她用力甩开少年桎梏住她皓腕的手,轻蔑的对他道:“是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