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旁还放着一扇屏风,刚还在他手里的衣服,已经到了那屏风上挂着,倒是十分贴心了。
“厉害……”她不自觉的感叹一声,径直就走去了那木桶边,也不在意屋子里还有另一人在,就开始宽衣解带。
衣服本就轻薄,两三下就脱得一丝不挂了,而站在原地的秦广王则被这画面给惊呆,当他看见雪白的背脊展露,漂亮的蝴蝶骨,还有腰间的腰窝,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不对的,立即转过身回避,并尴尬的咳嗽,“你应该等我出去……”
张若菱走入水桶中,笑道,“在你面前,我还有什么秘密吗?而且,我是什么样子,不早就被你看光了?你这么说不觉得奇怪吗?我肚子里,可怀着你的孩子……”
泡进热水里,伤口隐隐作疼,但肚子却没有任何动静,果然是他亲生的孩子啊。
听着这句话,秦广王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过来,她就趴在木桶的边缘,用撩拨的眼神看着他,水面忽高忽低,挡住那些诱人的地方……
原以为他会有什么表现,没想到只是发了会儿呆,然后就消失在房间里,连句话都没交代。张若菱气鼓鼓的拍了一下水面,美人计什么的,根本没什么用,还是自己想太多!
将自己洗干净,全身的伤口都变得更加明显,特别是腿上,手臂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牙洞,还有因为挣扎被咬破的皮肉,看着挺吓人的。穿上衣服,她也不知道该拿这些伤口怎么办,那家伙不会不回来了吧?说好的草药呢?
正当她念叨着这些话时,秦广王悄无声息的又出现在屋内,连门都不敲一下,吓得她浑身一抖,后背冷汗都冒出来,尴尬的说,“我们能聊聊,下次先敲敲门再进屋的事吗?”
“你还想要你的腿吗?”秦广王露出手上刚采回来的草药,被这一提醒,张若菱立即乖乖坐好,掀起裙摆,露出右小腿上最狰狞的伤口,然后睁着无辜的眼睛,“快呀。”
秦广王隐隐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前蹲下,手中的草药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碾药用的石臼,而刚刚还是新鲜的草药,现在已经在石臼中被碾好,这一招法术倒是挺方便的嘛。
秦广王抓住她脚踝,抬起她的脚,突然间的肌肤之亲让她有些慌张,不自觉的发出惊呼,“啊……那个那个……”
“啊什么啊?”秦广王反问道,并将她的脚丫子给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张若菱尴尬的吞了吞口水,见已经是发生了,那也没必要矫情,双手抓紧了裙摆,动了动脚趾头说没什么,只是眼神会不自觉的看向别处,脸颊泛起红润,连对视都会害羞了。
秦广王倒是心无杂念,回头将碾好的草药,敷在她右小腿最严重的伤口处。
上了药,那阵疼是无法形容的,是钻骨的疼,好像有无数歌什么东西想要爬进她伤口里一样,她更加用力的捏紧拳头,为了表现出自己很坚强,咬紧牙关也不发出一声喊叫。
秦广王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敷上药,最后抬起头看她时,她已经靠在床头的柱子上睡着了,还摇摇欲坠的样子,也许是采用睡眠的方式去抵抗疼痛吧,秦广王无奈的想到,她可真是睡得着呀!
在她摇摇晃晃,差点俯身摔下床去时,秦广王伸手接住了她的额头,然后顺势挪了挪她的姿势,让她躺在床上慢慢睡。
躺下后,轻薄的衣裳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秦广王从上再瞧到她脚趾头,最后,手掌停留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轻轻感受那位与他心灵相通的,还未出生的婴儿,秦广王的孩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有的,加上又是他和凡人的孩子……
这个孩子以后的命运到底会是怎样的,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秦广王看着熟睡的张若菱说道,她睡着了,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完全没有防备,一点都不担心他留在身边会有危险么?
……
张若菱近几日一直在房间里养伤,敷了草药后,大大小小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而消失多日的小蕾,也终于在出事后的第三日回来了。
小蕾手里端着香喷喷的荷叶鸡,推开房门进来就说,“姑娘,知道你最近想吃荷叶鸡,这就给你准备了。”
“小蕾?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正躺在床上,数着帷帐上的星星的张若菱,兴奋的坐起身说道。其实还怪想她的,毕竟是来到这新环境后,第一个认识并熟悉的人,还以为她会就这样消失不见呢。
小蕾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回答,“奴婢一直在院子里受罚。”
闻着荷叶鸡的香味,张若菱下床,快步走到小蕾的面前,“受罚?受什么罚?你干嘛一直低着头呢?”发现小蕾一直都低着头,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让小蕾抬起头来,她摇摇头不愿意,张若菱就稍微采取了半强迫的方式,捏住她下巴让她抬起头,发现她脸上可四处都是伤痕,而且还有烧伤的伤口,本来挺可爱的一张脸蛋儿,现在变得千疮百孔,给毁容了。
张若菱惊讶的说道,“你怎么会伤成这样?都是被惩罚的?”
小蕾连忙跪下,额头触地说道,“奴婢知错了,一定会看护好姑娘。”
“你别跪,赶紧起来!”张若菱拉拽着她又站起来,“这都是秦广王惩罚你的?就因为我偷偷跑出去,你没有看好我?”
小蕾现在的伤口还一碰就疼呢,委屈的点点头,随后又加了一句,“这不是我说的,我没有想找姑娘你告状的意思。”
张若菱知道后可生气了,民主!平等!和谐!这些东西在地府是不存在的吗?还是说地府依旧和数千年前一样,仍是封建帝王制?说惩罚就惩罚?不讲人权的吗?
“他在哪里?我去找他理论!”张若菱又急着想出去,小蕾立刻将她给拉住,慌忙地说,“姑娘!王爷想罚我就罚我,因为他是这里的王,我是受罚的亡魂,根本不需要去理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