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戎装的司徒玄烨。莱凤国丞相嫡子,太女侧君。性格刚毅,粗中有细。曾是“黑暗料理王”,擅天家剑法)
花倾城面色凝重地伫立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着的白玉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
敛下心中杂乱的思绪后,花倾城毫不犹豫地拿起锋利的剪刀,毅然决然地剪开了白玉衡背部的衣物。
“刺啦~”
随着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响起,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展现在眼前——一枚闪烁着寒光的飞镖,宛如一只狰狞的毒虫,深深地嵌入了白玉衡坚实的后背肌肉之中!
那飞镖入肉极深,仿佛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而周围的肌肤早已被涌出的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形成了一片令人心悸的血海。
花倾城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白玉衡多次舍身相救,这份恩义让她感念于心,哪怕实际上她并不需要对方的出手相救,也能全身而退。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绢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轻柔、细致且专注无比。仿佛白玉衡不是她的画艺课夫子,而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似的。
接着,花倾城毫不犹豫地从空间别墅里取出了昔日韩亦辰送给自己备用的珍贵药物。待到将深深嵌入肉中的飞镖顺利拔出,并仔细清洗干净伤口之后,她打开了一个精致的黄色瓷瓶,迅速而均匀地在伤处洒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疮药粉。
处理好伤口后,花倾城再次取来剪刀,小心翼翼地将白玉衡上半身的衣服全部剪碎,并取来一条绷带,轻柔地为其包扎伤口。
然而,就在花倾城扶起白玉衡,准备给他缠绕绷带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的胸口之上竟然有一个蓝色的狼头图案。
花倾城博闻强识,早在花桥村时,在花容声的督促下,她就已将莱凤国的历史烂熟于心,对周边一些国家的见闻也了如指掌。进入国子监后,她的视野更是不断拓宽。
对于白玉衡身上的狼头图案,花倾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曾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敛眸凝思着。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后,花倾城蓦地睁开双眼,继而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此狼头图案应该是冷月国公羊皇室的特有图腾!
在冷月国皇室中,一直有这么一个传统,那就是皇子皇女们在诞生后不久,便会由专人在他们身上纹刻上这个图腾。男子的图腾纹在前胸,女子的则在后背……
思及此,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花倾城的脑海——也就是说,白玉衡极有可能是来自冷月国的细作!而且,身份还不简单。这个想法如同一道惊雷般在她心头炸响,使得她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境瞬间泛起了阵阵涟漪。
要知道,莱凤国与冷月国两国之间的关系向来十分紧张,可以说是势同水火。而如今白玉衡的真实身份竟然如此扑朔迷离,这怎能不让她感到困惑和不安呢?
花倾城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满是迷茫之色。她心里很清楚,尽管白玉衡刚才的举动令自己心生感激,但此人的真实身份却极有可能会给整个国家带来难以预料的巨大危险和严重后果。
面对这样复杂棘手的局面,花倾城深知自己必须谨慎应对才行。毕竟,在国家利益与个人情感之间,她需要做出一个明智而恰当的选择。
给白玉衡仔细地包扎好伤口,又找来一件衣服替他穿好后,花倾城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眼前这个依旧昏迷不醒的男人,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但见她面沉如水,悠悠地说道:“白玉衡,不管你此番是基于什么样的目的出手相救,但本宫今日也算还了你这份人情。所以,他日你莫要指望能借此事向本宫携恩图报……”
“还有……”花倾城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最好不要让本宫知道,你有任何意图危害我莱凤国的行为。否则……别怪本宫辣手无情!”
话音落下,花倾城动作麻利地给自己受伤的左臂做了个简单包扎,然后收起桌上的药物,站起身来。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走向门口,打开房门,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就这样径直离开了房间。
然而,就在花倾城踏出房门并顺手带上它的一刹那,原本趴在床榻上毫无生气的白玉衡突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越过空空如也的床铺,停留在那扇紧紧关闭的门上,嘴里喃喃念叨着:“纳兰倾城,玉衡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索取任何东西,无论是过去、现在抑或未来……”
他紧闭双眼,满脸痛苦,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悄然从眼角滑落,“纳兰倾城,无论玉衡的身份为何,都不会去伤害你。你……将来一定要成为一个贤明的好皇帝。”
午后的阳光如鎏金般璀璨耀眼,然而,这炽热的光芒却无法暖入白玉衡那冰冷的心房……
在家国利益与个人情感的拉锯战中,他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尽管这一切,都并非他心中所愿。
他公羊玉衡,虽贵为皇子,却何尝不是如同那风中飘零的浮萍一般,身不由己,任由命运的大手肆意拨弄着他的人生……
与此同时,东宫起云台里,正在准备歇午的司徒烨,被书墨请到了翎坤院沐离歌的寝室中。
“大哥,你找我?”
司徒烨一进屋,目光就被躺在床榻上,滴溜溜转着眼睛的龙凤胎所吸引,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
沐离歌示意书墨和璃香把孩子抱去隔壁耳房照顾,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他和司徒烨两人。
“二弟,本君推测冷月国近日可能会有异常举动,你尽快飞鸽传书至幽州,让天骥仔细留意隔壁冷月国的动静,尤其要关注边塞一带的军队调动。”
司徒烨闻言心头一震:“大哥,你的意思是冷月国有攻打我莱凤国的企图?”
沐离歌侧头望向城中驿馆和国子监的方向,眼神如寒冰般冷酷,他一脸严肃地说道:“冷月国的皇帝公羊映易求娶凤府二公子,恐怕只是一个幌子,其真正的目的……或许是勾结莱凤国心怀不轨的朝臣,企图倾覆我莱凤国的朝纲,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司徒烨瞪大了双眼,满脸震惊地问道:“大哥,你是说有人想谋朝篡位?”
沐离歌微微颔首,缓缓地说道:“怕是八九不离十。务必让天骥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说不定能借势将这幽王所赠的六万私兵,以爱国义士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划归到太女殿下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