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觉得,别人都能在这儿,生死自负,为什么你不行?是不是?
殷念没吱声。
但她就是这么觉得的。
罗无霜低笑了一声。
那我告诉你,你就是不行,死一千一万个没有天赋的普通人,可你不能死,每个人身上的价值并不相同,残酷吗?那就快些成长起来。
等你以后就明白了。
还有你,阮倾妘。
你在这里,一个紫灵师,对我们的帮助并不大,你在学院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们两也别不服气。
我们整个前线还不缺你们一个青灵师和一个紫灵师。
你们觉得自己很强不成?引导和决定战局的从来只有至强者。
殷念憋着一口气。
一路上一言不发。
阮倾妘同样沉默不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殷念看见阮倾妘也挨骂了,心里肌肉男就有点诡异的平衡感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营地。
殷念刚从罗无霜的背上下来。
就看见一大群人推着一个黑乎乎的雕像过来了。
这什么东西?罗无霜嫌弃的看着这群人推过来的怪物,什么丑东西?
谁知那帮人瞬间就不高兴了。
营长!不许这么说!
这是我们的守护神!
要不是它的话,我们这一次肯定就回不来了!
这群人大多都是青灵师和灰灵师,算是战场上实力最底层的一帮人了。
有上千人,都是殷念今天一路上帮了忙的。
殷念看着这雕像,整个人如遭雷劈!
这雕像黑乎乎的,无数头发缠绕着挂下来,根本看不出人形!
这雕像不就是她吗?
他们眼中的长毛怪!
什么守护神?怎么没见这鬼东西帮过我?罗无霜嗤笑,笑道一半脸都要裂了。
你们竟然还准备了香??你们要上供啊??
殷念也要裂开了。
这别人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上香可还行?
可这群人脸上却半点说笑的痕迹都看不出,反倒是一个赛一个的虔诚。
他们深吸了一口气。
营长,你不会明白的。
像我们这样的实力最差的一帮人,就算是死在哪个角落,也不会有人发现我们。
甚至不会有人费心去找我们。
但是她过来了,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觉得!众人双眼明亮,这一刻的声音传到殷念耳朵里,竟然让她浑身一震,这是独属于我们这些弱者的守护神!
在这吃人的地方,虽然这么说有点可笑,但我们这样的最底层之人,也该有点信仰和希望才行。
不然这日子多难熬啊。
殷念抿紧了唇。
垂在两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泛出用力过度的红白色。
罗无霜沉默了许久后,低笑了一声,这话说的对也不对,谁死了都不会有人去找的,在这鬼地方哪儿有这闲工夫?
但能站在这战场上的,就绝对称不上是弱者。
你们很强,以后会变得更强。
殷念垂着眸。
阮倾妘看了她一眼,看不到殷念的神情。
可下一刻殷念却突然转身走进了营地里。
那孟毒呢?你们审问过了吗?殷念对着营地里负责看管孟毒和青青的那几个人问。
还在审,但我觉得这事儿和宗门那边脱不了干系。里面看管的人神情严肃,这事儿接下来你就不用管了,罗营长她们会处理的。
青青呢?
哦那个啊?还没醒呢。众人指着角落里摊着的青青说:稍微一吓就晕了。
殷念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走过去,一把抓起了青青的头发就将人往牢房里拖。
这人我带去审了。
去吧,随意。学院的人和宗门的人素来不对付,他们可从来没接纳过九尾学院,狗屁的学院,不还是玩儿的九尾宗门那套?
青青被殷念狠狠地提溜着丢进牢房里。
这地方本是用来关押傀怪的。
不少毒师和药师都想弄明白这傀怪到底是什么东西。
比如现在青青的身子底下还有一滩傀怪身上流下来的温热血浆。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晕。
殷念抽出了刀,她揉了揉有些干涩发痛的眼睛。
非常利落的架在了青青的脖子上。
睁开,不然我就杀了你。
殷念失去了全部的耐心。
青青颤抖着睁开了眼睛,试探着开口:你,你不能
殷念一脚就踹在了她的脸上,将她整个脸骨都踢歪了。
我不能?我不能什么?
殷念一步步走过去,一脚踩在了青青的背上,区区砧板之鱼,还敢猖狂甩尾?
青青背骨被一脚踩碎。
青青,你知道的,我和外面那些乖乖学生可不一样,我对折磨你这样的狗肺之人是没有负罪感的,甚至会觉得很愉悦。
你确定要跟我耗吗?
她蹲下身,一双眼睛平静的盯着青青,谁指使你们弄破结界的?孟荆?
不青青痛苦的哀嚎出声。
殷念毫不犹豫,拿出了刀直接斩断了她一条尾巴。
殷念声音发狠:我!要!听!实!话!
青青难受的整个人蜷曲在一起。
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是孟毒,是孟毒干的,上面有什么命令,找的也是孟毒,不是我。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指使的,我们只是跟着孟毒做而已。
她眼睛似乎要泣血。
殷念不为所动,低笑了一声,是吗?
殷念垂下头。
声音变得温柔如水。
让青青浑身发抖。
小宝贝儿,我信你。
她的手抚摸着青青高高肿起来的脸颊,那双眼睛弯成了新月,那你再告诉我。
怎么解开对苏降的个人封印呢?
恩?
不要说你不知道哦,我会生气的。
殷念笑眯眯的轻轻掐住了她的脖子,说不好,你的脑袋就会咔嚓一下落下。
到时候大不了说你是死在傀怪堆里的。
你经常说的牵一发动全身,这句话也送给你。
谁会为了一个死人来为难我呢?我也不是孤身一人,是不是?
青青实在是太害怕。
她胃里翻滚。
可殷念是真的要杀了她。
我说,我说!
这就是个疯女人。
要,要毛毓身上的一颗,一颗尾种。
尾种?
殷念脸色沉了下来。
就是你们从我娘亲身上拔走的尾种吗?
那我明白了。
殷念露出一个笑容。
而同一时间。
外头传来了看守人诧异的声音。
为什么阮琴院长带着宗门的人一起来了?
殷念刚要皱起眉头。
天空中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闷雷惊响。
我的天!
外面传来了更大的惊呼声。
那是!千疯山的人??
元辛碎他,他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