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闭月提着水和白纱布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地已被水冲和了的血迹,跟村里杀猪的场景似的,一片狼藉,触目惊心。
使她的脸色更加地阴沉,吓得手脚冰冷,内心恐慌,且心乱如麻···
小黑最终还是昏迷了过去,千雾依然往怀里进进出出地掏东西,背影看上去非常地决绝坚定,似又有些孤单落寞。
同一个屋沿下一起住外了,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千雾有一些了不得的秘密,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闭月亦是如此,所以看到千雾凭空拿出许许多多的东西,也没有太意外。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空间吧,闭月也是有听她的师父说过。
小姐愿意在她面前暴露,可见也是十分地相信她。
所以,如此有本事的小姐,此时表现出来的情绪却是伤心与恐慌?!难道小黑他···
闭月愣怔住了,盯着小黑苍白如纸的脸,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越是紧要的关头,现在的自己却越显得笨拙与无能为力。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这男人的情景,那身卓越的轻功,使他看起来超凡脱俗,神秘莫测。
跟小姐斗嘴时带着痞气肆意,让他显得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曾让她心生羡慕。
谁能想到,这样快活的一个人,过去曾背负着那样刻苦铭心的仇恨度日。
正当风华正茂之时,如今又奄奄一息地躺在了那里,看上去是那般的脆弱,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般。
让她心痛不已,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种心痛到快窒息的感觉了呢。
闭月脸色苍白,眼神更加地那木,也许是因为小姐的缘故吧,她身边的人都特别地团结友爱,所以她也是受了小姐的影响而变得于心不忍,还是因为还有其他的原因??
“过来,给他换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千雾的声音拉回了闭月的神智。
看到小姐小心翼翼地把小黑抱到了干净的地方,神色疲惫而凝重,一身凌乱的灰衣沾染了好多脏乱的血迹。
小姐总是这样不辞辛苦,大事小事亲力亲为,所以她的衣裳几乎都是深色的,耐脏。
也没有多大的阶级之分,与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更何况是自己最得力的下属出事,又怎能让她不难过呢。
闭月也没多耽搁,默默地扒光小黑的衣服,眼里没有一丝异样,而后又轻手轻脚地给他换上干净的,动作无比的温柔,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千雾等闭月忙完,这才踹门而出,两扇破旧地木门随即飞碰出去,落地即散,砸出了一地的灰尘,显示着千雾此刻的愤怒。
好在门外的人貌似都有身手,这才及时避开,不然挨上那巨力的一扇门,恐怕不死也残。
小族长很少生气,一旦生气,后果很严重。
“仇,你们也报了,若是无事,我们就走了。”
千雾面无表情,眼神笔直,一点也不想再看到这帮人的样子。
若非是小黑自愿的,千雾觉得她必定要…
唉,她还真的不能拿这些人如何,因为她不是很会应付仇恨这种人际关系。
亦如薛家面对仇恨的袁家,层出不穷地制造出来的麻烦,她也只是做到见招拆招,待有能力之时进而反制,并没有对袁家赶尽杀绝。
所以,小黑这种复杂的情况,她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插手,而只是恨自己先前没有保护好小黑而让他出了意外。
“小族长,这一切都是个意外,也是我青风寨之过,过后我自会负荆请罪。”
“现在当务之急是黑主管的伤势,不知情况如何?但怕是不好移动,不若在此暂且修养。”
“我已差人去请了寨里的大夫过来,望能弥补一二,请小族长给个机会。”
大当家此时的太度很是诚恳,甚是卑微,面带苦涩,心里更是像吃了几斤黄连似的苦不堪言。
之前他还奇怪,一向对寨子里的事情漠不关心的单笑笑,为何突然热衷于暗查关于薛有的事情,还以为她终是被老二感动了呢。
谁想成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预谋。
看薛小族长如此紧张黑总管,她要是追究到底的话,青风寨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大当家觉得他必须做出点什么,以挽救一些失误。
单笑笑并不能代表青风寨,她只是二当家看上的女人而已,就怕薛小族长不甘心,不相信。
“不必!我今日上山,原本确实是有项目跟青风寨合作的。但现在看来怕是不合适,告辞!”
在冲突发生时,大当家并没有阻止,二当家的还加入对抗他们的列行,千雾觉得她可做不到以德报怨的戏码,故而冷笑地拒绝。
千雾甩袖转身,进到屋里,轻松地将小黑给横抱起来,走路的双脚尽量地踩得平稳,就怕疼到了怀里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