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雾瞅着自家的二哥,手捧着半边脸,只觉得一阵阵的牙酸,无可奈何极了。
话说以前是家里穷,条件限制使然,家里的人大多都穿着深色的衣服。
谁让深色耐脏耐用呢,最适合经常下地的农人了,一件深色的衣裳可以缝缝补补穿好多年呢。
可现在薛家富有了呀,再有千雾洗劫了袁家那一仓库的布料,所以现在库房里是什么颜色什么样的布料都有啊!
可薛二哥除了校服外,其它的衣服还都选择了深色的。特别是黑色!
黑色宽袖收口的锦袍,衬托得少年深沉又危险。
这性子一不小心就长斜了,定型了,掰不过来了。
唉,黑色吸热啊,这大热天的也不怕闷热中暑了,看来得分一块凉玉给二哥了……
“想什么呢?”千云皱起他那两条好看的眉毛,一个暴力子弹向千雾的额头。
这丫头又不知天马行空到哪里去了,竟对这他的脸唉声叹气的,好像他多让人操心似的。
“没啊,等我把妆盒涂好,我们就去找宝哥商量如何销售。”
“哎,二哥,你看那天蓝色的布料是不是很吸睛漂亮?回头染了布,我让沉鱼给你裁几身合适的衣裳呗。”
千雾假装不经意的提到,想慢慢引导千云入坑。
千云望了眼那布料,却很肯定地摇头:“不需要,我衣裳很多了,你给千冰或小霜做吧。”
这么亮眼的颜色,是很漂亮,可不一定就合适他穿啊!他才不要那么骚包的颜色呢,像个孔雀似的,引人注目。
“哦。”若是千雾知道他二哥的想法,就不会这么轻风云淡了。
偏激的人,神与魔的倾向往往只在一念间啊!
频弃周围欢乐的吵杂,千雾拾起铅笔,收起心神,在妆盒盖上随意的几个笔画,一株兰花的皱形便显示出来。
然后给兰花的叶子涂上天蓝色,给花涂上了粉红色,再在植株周边刷上银色,而外围刷上了金色。
妆盖上一副精美意境的油画赫然显现,这不过花费了千雾半刻时辰。
“倒是别样精致!”千云认可地点点头,深邃的眸光里闪过一瞬的惊奇,而后就对兰草的配色感到无语无力了。
粉色的花他就不说了,兰草染成天蓝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天底下唯一的一株了?这种无迹可寻,毫无道理的事也就他妹妹干得出来。
“重点是好看,能突出颜色的特点便可。”千雾没好气地瞪着自家二哥,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吹毛求疵的想法,以为谁都跟他这文学变态一样的?!
“明知道不符合实际,你又何苦画兰花?!”错了还不让人说,千云又弹千雾小额头一个暴弹子。
“我这叫创新!懂?!万一它刚好在海边被阳光折射了呢?”千雾气呼呼的,就看不得他哥一板一眼的,比大哥还古板。
“那也是折射成日光的颜色吧?”最多也是绿中带点黄,反正不会是她那种夸张的天蓝色啊!这丫头也是越来越奇怪了,千云担心得不行。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哄人不会啊?这脾气以后讨不到媳妇儿咋办呢?”千雾快人快语,脱口而出,实在不忍这孩子那么较真,心里难道不苦闷吗?!
“你叫谁孩子呢?你个黄毛丫头?!”千云一脸的黑沉,他最大的弱点是没有千雾脸皮厚,还得磨练!
“我替阿奶说的,村里姑娘看见你跑得比兔子还快,阿奶怕以后抱不到曾孙。”这么不合群真的好吗少年?
“薛小千你看清楚!你哥我才十岁,被你这丫头摧残得就够可怜了,再来个曾孙还让不让人活了?
再说不是还有大哥吗?再有个两三年你就有侄子侄女了,还累不死你!
还有!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那不伦不类的兰花,你扯那么远是不想承认错误咯?
创新也要结合实际情况,符合当下市场,不然你就成了异类,你还能飞出天外去啊?!
……”吧啦吧啦……千云口沫横飞,当是锻炼自己的口才和脸皮了。
千雾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他哥的倔脾气是十头牛都拉不回了……
原来除了她三姐千雨,他二哥也是这么的妙语连珠,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千云:“…听见了没?你服是不服?!”
千雾:“服了,需要我跪唱征服吗?”高智商的人惹不起啊!
看千云能这么抹得开面子,不是那种高傲得不识人间烟火,千雾也就放心了。她可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对她哥好的就强迫他。
看着两人有趣的斗嘴,周围的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