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一个忍不住问道。
刘永也懒得回应他们,偷偷的把张都监和夫人的位置告诉了他们。然后抱着欧阳兰兰往大门走去。
等出了大门,消防员们便把夫人和张都监的尸体背了出来,直奔对面的一座小房子里。刘永抱着欧阳兰兰也跟过去。而知州大人欧阳松的就躺在那小房子的炕上,老郎中正在施救,但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当消防员把夫人和张都监的尸体摆在欧阳松旁边的时候,欧阳兰兰发现了,她猛然扑到抗上去,睁大了惊恐的带着疑惑的眼睛仔细辨认着。
最后,她认出来了,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母亲。尽管她之前想过,自己的父母很可能是遇难了,但当她此刻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被烧的不成人形的时候,那种强烈的刺痛感让她的神经瞬间崩溃。
她昏倒了。
老郎中赶快给欧阳兰兰施救。
这时候,欧阳松似乎知道自己的女儿得救了,他竟然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嘴角还隐现着一丝的微笑。他的手微微的动了动,他想要张开嘴说话,却半晌没说出来,当刘永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那因为说不出话而急的瞪起的眼睛立刻变得缓和起来。
刘永的出现就想是一剂镇定剂。
这时候,欧阳兰兰了也被救醒了,她起身扑在夫人的身上淘号大哭起来。
“欧阳姑娘,你父亲还活着,好像有话要说。”
刘永看到欧阳兰兰如此的悲痛,他也不忍心的流下泪来。他扶起哭的抽搐的欧阳兰兰。把她抱到欧阳松身前。
欧阳松看到了女儿眼睛先是一瞪,接着转成笑眼。
“父亲,父亲……”
欧阳兰兰哽咽着。她想伸手去摸父亲的脸,但是那张脸已经被烧的无处下手了。她自己的手心也被烧坏了,停在了父亲的脸前。
欧阳松看到女儿能活着他真的很高兴。他此刻忘掉了疼痛,忘掉了伤悲,他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还有夫人和他黄泉路上作伴。
他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微微的笑着,然后微微的摇摇头。刘永在一旁也是泣不成声了。多好的一个人,多好的一个家庭,就这样被大火给烧毁了。
欧阳松的脸通过那一抹笑意瞬间亮起光来,看着的众人都知道,这便是回光返照了。
他竟然抬起手来,抓住了欧阳兰兰的手,然后放在自己胸前。然后又笑着看向刘永。
“刘,刘永,把你的,手,拿,拿……”
他说话还很吃力。
刘永明白把手递给他。
欧阳松把刘永的手也放在胸前,放在了欧阳兰兰的手上。接着他就笑了。
“刘永,你能答应老夫照顾兰儿一辈子吗?”他用力问道。
此时,刘永怎么能不答应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呢?他点点头。
欧阳松笑笑。
“刘永,我让你取兰儿为妻,你一定要答应我。”这句话欧阳松用了最大的力气,大声的说了出来,整个屋子的人都听到了。
刘永没有直接答应,他看向欧阳兰兰,欧阳兰兰一直看着父亲哭。
“刘永,你,你答,答,答……”
说着,他咳嗽起来。
“父亲。”
欧阳兰兰急的的大叫一声,赶紧用手去抚欧阳松的胸口。
欧阳松缓和后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刘永,眼神里尽是祈求之意。
“刘永,你,你,答,答……”
“我答应你,答应你。”刘永哭着喊道。
听到这句肯定的话,欧阳松那紧绷的面色便缓和下来,他又笑了。他把刘永和欧阳兰兰的手放在一起,然后一双安心的笑眼看着二人,看了一会儿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父亲……”
欧阳兰兰大叫一声,哭倒在欧阳松身上。
刘永坐在一旁,跟着流下泪来。
……
赵通判找人通知了张都监的家人,把尸体拉走了,这个黎明前的黑暗里,到处都弥漫着悲痛的气氛。
欧阳兰兰不知道哭晕了几回,终于睡着了,被刘永抱上一辆没有棚的马车车,他要拉着她去新宅休息。欧阳兰兰本就身子柔弱,再也折腾不起了。
刘永和苏二娘都没有骑马,刘永坐在马车上赶马,苏二娘牵着两匹马在后面跟着。欧阳松的宅子距离刘永的新宅并不远,但是要穿过一条小巷。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小巷里漆黑一片,而刘永和苏二娘都因为悲痛而忘记了带火把。
可就是在这样黑暗的夜色里,夜空里仍旧有几颗暗淡的星星挣扎着放出一丝微弱的光来。
就是这样的一丝光,让隐在暗处的刀子现了踪迹。
苏二娘不愧是习武之人,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先是听到了一丝声音,头脑立刻警觉起来,眼睛放光,游目四顾。忽然,一阵风声响起,接着是一道寒光射向刘永。
刷,苏二娘的剑已出鞘。
只听,当的一声清脆之声划过黑夜。接着便是刷刷刷的几道剑光,跟着叮叮当当,几声脆响。最后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当啷,那是兵器落地的声音。
刺客已经被苏二娘擒住,并给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因为天黑,所以看不清刺客长得什么样子。
“苏姐姐,这肯定是马乾派来的人。走我们回去把他交给赵通判去。”刘永说道。
于是,马车掉头,拉着那刺客回到了小屋,此时赵通判和知县都在那里忙活着欧阳松和夫人第二天的丧礼事宜。
当把那刺客推到屋中的地上时,众人一看,都是一惊。这人竟然就是马乾本人。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在欧阳松的府上盯着,因为太晚了他出不去城门,所以就没去刘永那里,他就花钱又雇了一个会射毒镖的刺客去刘永那里以防万一。
当他在暗处看到欧阳松的府宅被大火淹没的时候,他得意的笑了,因为这样一来,欧阳松一家人都会葬身火海的。也算是给父亲出了口恶气。
正得意的时候,他却看到刘永来了,心里一阵失落,便知道刘永那边的预谋失败了。但,当他看到刘永不顾死活的闯进火海的时候,他又得意了。他想:这家伙明显是去受死去了。也省的自己亲自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