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马世藩没有说出具体的计划,但是马乾看到父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下坦怀。他知道,父亲是想用堂兄这次事件来做文章,打倒刘永。
这时候,郭德权回来了。
父子俩赶紧迎上去。
“大人,我那侄儿到底是犯了什么罪?”马世藩忙问道。
郭德权摇摇头,说道:“让马兄失望了。知州大人是守口如瓶。只说案情在青神县早已经审完了,就等着明天早晨宣判了。”
马世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说道:“郭兄辛苦了。”说完让马乾倒了一杯茶给郭德权。
郭德权接过来喝了,坐下,说道:“郭兄,我和你说过,我和知州大人素无往来,我去是没用的。”
“是啊,我这也是病急了乱投医啊!”马世藩说道。
“不过我说啊马兄,要是令侄真的犯了罪,国法威严,受刑罚那是妥不了的。可不是谁说一句话就能放出来的。”郭德权说道。
马世藩连连称是。随即看看儿子马乾,接着起身来对郭德权拱拱手,说道:“那马某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马某还想去牢中探望一番,那毕竟是我侄儿啊。”
“好,马兄慢走。”郭德权说道。
马世藩身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
“郭兄,晚些时候马某还有些事要和郭兄商议,可否鸿雁楼一叙?”
“哦?”郭德权沉吟片刻,“那好,晚上鸿雁楼见。”
马世藩拱拱手,和马乾去了。
“父亲,我们真的去牢里看望我堂兄?”上了马车后马乾问道。
“嗯。”
于是马乾吩咐车夫去距离州府不远的临时牢房。到了那里直接见了牢头儿。牢头认识马世藩,自然开面儿,拿了马乾的几两银子后就放他们进去了。
见到了嘴肿的像猪似的马达,马世藩老泪纵横。
隔着栅栏,马达普通跪倒,磕了几个头,口词含糊的求叔父救他。
“侄儿快起来。你且和我说说具体的情况。”马世藩抹一把老泪说道。
马达站起来,便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后,马世藩和马乾面面相觑。这完全就是马达的不对啊,还谈什么救他?马达看到叔父和堂弟呆住,也知道自己犯得案子实在是太重了。只说道:“叔父,堂弟,你们要是为难就算了。”
马世藩和马乾刷的一齐看向马达。
“侄儿,你是我的侄儿,我们马家的根。纵使我和你父亲生前有些矛盾,但毕竟砸碎骨头连着筋。叔父怎能眼看着你去死?”马世藩凄声说道。
“死?”听到死字,马达心里一阵恐慌。他本想自己不过是坐上几年牢就完事了,不可能被处以极刑的。但此刻听到了死字,顿时明白死神就在身边了。
扑通,马达一阵头晕坐倒在地。
“侄儿,你没事吧?”马世藩急问。
此时马达心里极度恐惧,大脑和耳朵一阵阵的嗡鸣,根本就没听到马世藩的话。这时候,马乾又连续问了几遍他才听见,一下扑在栅栏上哭起来。
“叔父救我,叔父救我啊!”
“侄儿莫慌,叔父正在想办法。”马世藩说道。
马达顿时停住哭求,叔父的话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呆了半晌,猛然问道:“叔父,你有办法?”
马世藩凝重的点点头。
马达立刻兴奋异常,就差拍手蹦高了。
“侄儿,你先莫要高兴的太早。不过,叔父我是不会让你死的。”马世藩说道。
“好好好,只要侄儿不死,别的就什么也不怕了。”马达感到好似劫后余生一般,欣喜的连肿起的猪嘴也忘了痛了。
“侄儿,我要先替你请一个状师,先救下你的命再说。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马世藩说道。
“嗯,侄儿一切都听叔父的。”马达的信心来了。
“好,你稍安勿躁,叔父我这就去给你请状师去。”
就在马世藩说完话时,隔着的一个牢房里传来了王二光的叫声。
“大官人,你可别忘了我啊?”
“那是谁?”马世藩问道。
“是我的管家,叔父。”
马世藩点点头,说道:“好,叔父先去了。”
“叔父,孩儿的性命可就全仰仗您了。”马达叫道。
马世藩回身点点头,然后和马乾急匆匆的出了牢房。
太阳沉入了地平线,大地曙色阑珊。刚一出牢房恰好遇到了从青神县赶来的刘永和苏二娘。
刘永停住马,心里暗道:“他们父子怎么会到这州衙的牢房里?”
而马世藩和马乾也看到了刘永,两方相隔不过五六丈远。双方却都没有打招呼,却充满敌意。接着双方便相错而过。
进了州府衙门,苏二娘说道:“弟弟,我看那一老一少好像对咱们不善啊!”
“他们是马氏父子,是这眉州城的首富?开酱坊的。”刘永一面走一面说道。
“姓马?”苏二娘念叨了一句。
刘永忽然停住脚步。
“弟弟,你想到了什么?”苏二娘问道。
“不好,那马达可能和马世藩有关联。”刘永像似自言自语。
“你说的就是牢房大门前见到的那一对儿父子?”苏二娘又问。
刘永点点头。
“如此看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苏二娘喃喃说着,接着又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哼,他马达罪不可恕。国法尚在,他们还想怎么样?不管他,我们面见知州大人去。”说完,刘永迈开大步往大堂走去。
苏二娘点点头,跟在身后。
经衙役禀报,刘永苏二娘在后堂见到了知州大人欧阳松。
“刘永参见知州大人。”刘永拱手一拜。
“免礼,坐下吧。”欧阳松说道。
刘永坐下就听欧阳松说道:“你带来的案卷我已经看过了,明天见可以宣判了。”
“多谢大人为小民做主。”刘永说道。
“嗯,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罪犯马达的确和青神县知县有交情。要不是我让你监审,这案子就算是能审出来也不会这么痛快的。不折腾你个一年半载的就算是烧高香了。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欧阳松笑了笑。
“是啊,小人就担心这个,所以才事先向知州大人您报了案。”刘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