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走下桌案,对刘永说道:“刘大官人,今后可否住在县里?”
“应该不会。”刘永回道。
“那下官就略备薄酒,还请刘大官人赏光。”知县笑道。
刘永拱拱手说道:“多谢大人美意,只是在下还要赶着回去让知州大人宣判。明天我还回来,到时候必当感谢大人的一番辛劳。”
“哦,如此刘大官人一路顺风啊!”知县拱拱手,转身回到了后堂。
刘永携李心娘和云儿出了大堂。
“兄弟,英英在哪里?”李心娘急问道。
“嫂嫂莫急,我这就带你去见英英。”刘永说道。
李心娘点点头。
刘永先走到春柳身边拱拱手说道:“多谢春娘子的仗义直言。”
“没什么?我早就看不惯马达那厮的所作所为了。换了谁也会这样做的。”春柳说话的声音很干脆,就像她的人一样。
“春娘子大义灭亲,让刘永十分的敬佩。”刘永又拱拱手。
“刘大官人过奖了,我和马达那厮毫无亲情可言,我对他只有恨。”春柳咬了咬牙。
刘永想,要不是这样,你怎么能来替我作证呢。笑道:“那在下就不耽误娘子了。在下住在眉州城北的向阳街,以后只要春娘子又用得着我刘永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春柳屈膝一礼,笑道:“那多谢刘大官人了。当时候我去了,你可别说不认识我啊!”
刘永笑笑,说道:“那怎么会。”
“那,刘大官人后会有期了?”春柳盈盈一笑。
“春娘子后会有期。”刘永拱拱手。
送走了春柳,刘永又走到赵彪身边。赵彪愧疚的低下了头。
“赵彪,今天你你能替我作证也算是将功补过了。我刘永也不想再追究你的责任。你既然带走了房金枝,那你就要好生的对她。”刘永说道。
“是是是,多谢大官人饶了赵彪的这条狗命,我今后绝对不会在做那些没有人味儿事了。我这就想办法把表妹找回来,好好对她。”
赵彪低头哈腰的向这刘永做保证。
刘永点点头,却皱眉沉思。
看到刘永的样子,吓的赵彪心惊胆战,他生怕刘永反悔。
忽然,刘永眼睛一亮,拉着赵彪又进了大堂。
“喂喂,刘大官人,我都认错了,就求你放过我这条连狗都不如的狗吧。”
赵彪连连求饶。
见了知县,赵彪扑通跪倒。
“这是怎么了?”知县问道。
刘永赶紧拉起赵彪,问知县要了纸笔。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休书。
“请大人应允我和房金枝离婚。”刘永把笔递给了知县。
知县诧异的接过毛笔,又看看休书,大概的意思是,房金枝和刘永之间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房金枝喜欢表哥赵彪,刘永愿意成全二人,写下休书与房金枝。
“这个必须应允。”知县笑了,然后在休书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大名。这样一来,房金枝想不要这张休书都不可以了。因为这是知县大人钦判的。
拜别了知县,出了大堂,刘永对赵彪说道:“我就在眉州城,你找到房金枝就可以向我索要这张休书了。”
赵彪点点头,拱拱手,说道:“多谢刘大官人成全,小人,小人,咳!啥也不说了。我祝大官人今后飞黄腾达。”
刘永笑笑,看着赵彪深深一拜之后离去的背影,心想,“弱不是你和房金枝要毒害我,我刘永焉能有今天。”
这时候,云儿过来,看着赵彪的背影,凄凄问道:“郎君,你真的就这样放了赵彪?”
“算了,他肯来作证我已经很感激他了。”刘永苦笑道,“走吧,我们去找英英去。”
林花郎没有和刘永一起去,因为他已经和州府的差役押着马达和王二光的囚车缓缓的出了县城,向眉州城驶去。
悦来客栈。
英英和苏二娘早已经等候在客栈门前。一大一小,痴痴的望着眼前的街道,期盼的心情激动又焦急。
尤其是英英,她几乎等不了了。每隔一会儿就要走出门口,站在街上来回张望,迫切想看到娘亲的身影。
苏二娘干脆就牵着英英的手站在了街上。
一个大美人儿,一个小美人儿,引来的街上男人们的目光。然而,这一大一小的两位美人却美却浑然不觉,她们的眼光始终停在远处,搜寻着那一片期盼。
苏二娘是没有见过李心娘的,所以不认识,她所要看的就是刘永,只要刘永出现了,那英英的娘亲便出现了。
刘永穿了一身天蓝色的襕衫,此时正值上午时分,骄阳似火,斜挂东天。在那街道尽头的转弯处,猛然有一抹艳丽的蓝光闪出来。
苏二娘和英英的心双双跳到了嗓子眼儿,但是谁也没有说话,等着那一抹天蓝走进,好确定心中的猜测。天蓝越来越近,此时能看清他身后跟着两个女子。
没错了,那天蓝色就是刘永。
“是叔父。”英英惊叫起来。
“是,是英英的叔父。”苏二娘跟着叫起来。
几位路过的行人,看到如此惊喜的大小美人,也不禁要随着她们的目光看去。
而刘永也就更近了,此刻不过十几丈远。
英英再也等不了,抬腿就往前迎去。对面的李心娘显然也看到了英英,跟着疾步迎过来。刘永和云儿也不免加快了脚步。
就在母女二人相聚四五丈的时候,英英撒腿跑向李心娘,李心娘也跑向了日夜思念的女儿。
“娘啊……”
“英英……”
阔别已久的母女俩抱在一起。
此时,除了喜极而泣在没有别的了。
久别重逢在今日,千言万语不忍言。
刘永,云儿,苏二娘,站在一旁热泪盈眶,看着这对重逢的母女。还有一些过路人驻足观看,指指点点的也都明白了此情此景。
……
马世藩和马乾站在花厅中。马世藩负手背对着马乾。
“你说,那个乞丐妇人是刘永的妻子?”
“没错的父亲,是她亲口对孩儿说的。”马乾回道。
“不会是个骗子吧?你可要查清楚了。”马世藩慢慢的转过肥胖的身子。
“这女子对刘永了如指掌,应该不会错的。原来刘永也是青神县人士。只因其兄长输掉了家产,所以才来这眉州城讨生活的。”马乾说道。
马世藩不回应。
“父亲,你猜是谁赢了刘永的家产?”
“谁?”
“是我堂兄,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