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转运使大人还特意的提到了你的办事效率,看来他对你这次办事甚是满意啊!”欧阳松笑道。
“诶,这全是知州大人的功劳,下官不过跑跑腿儿而已。”张都监在知州大人面前一改往日的嚣张,表现的十分低调。
“其实,说来说去,我们的功劳都是刘永给的。不然,别说四百多匹战马了,就是规定的二百匹我们也没处买去啊。”欧阳松对赵通判和张都监说道,随后看看刘永,眼里的喜爱之意暴露无遗。
张都监和赵通判二人连连称是。随后便敬刘永酒,算是感谢。他们看出来了,知州大人对刘永十分的喜爱。
当然了,桌上的其他人也都看出来,立即纷纷向刘永敬酒。一时间,刘永竟成了酒桌上的男二号。
这时候,马世藩端酒杯前来给知州大人和通判大人敬酒。
毕竟眉州城首富,欧阳松和赵通判自然要给些面子。喝了他的敬酒。这时候,知州大人就要说两句了。
“马世兄,你身为咱们眉州城的首富之家,在商场上十分的成功,希望今后你能带领商界,多多为朝廷办事,其实为朝廷办事也就是在为百姓办事吗。”欧阳松的话音儿明显带着对马世藩的不满。其实,向朝廷发下这样的任务,商人们要首当其冲的冲在前面,为州府排忧解难。但此次任务,马世藩虽然也答应了去办,但是他却没有采取实际的行动。
欧阳松也知道商人们的难处,就是有钱也没处买马。故而过后也就没再提。此刻马世藩正好来敬酒,不免借机训教几句。
那马世藩没想到来敬酒,竟然敬到了刀口上。连忙应下,表好似今后一定要多为朝廷和州府多多出力。
欧阳松笑了笑,说道:“马世兄啊,其实我们府衙和你们商界除了税收并无过多来往。本官也不想过多的参与到你们商界中。不过,朝廷和州府一旦有了困难,你们还是要出把子力的。毕竟我们都是大宋的子民吗。”
“是是是,小人一定把知州大人的话牢记心的。”马世藩觉得自己想个孩子似的挨训,浑身不在自。
“嗯,这就好。来,我再和马世兄喝一杯。”欧阳松亲自给马世藩斟满酒,这让马世藩十分感动。
但刘永却看出来了,知州大人这是先打一耳光,再给个甜枣吃,手段不错。
而马世藩更会借梯爬墙,喝完酒立刻对欧阳松说道:“欧阳大人,今日小人把犬子也带来了,还请大人赐教几句。”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欧阳松认识。
“哦。”欧阳松稍一迟疑,说道“好,你让他过来吧。”
“诶!”马世藩屁颠儿屁颠儿的过去叫来了马乾。
马乾整饬容装,过来便拜。
“小人见过知州大人。”
“嗯,起来吧。”欧阳松看着马乾,问:“几岁了?”
“小人二十有一了。”马乾答道,眼睛还不忘瞟刘永闭一眼。
刘永很淡然,不为所动。
“哦,现在做些什么?还读书吗?”欧阳松问道。其实这也只是寻常的长辈问话。不然,还能问些什么。
“小人现在帮着父亲管理酱坊的生意,书也读一些。”马乾恭恭敬敬的回答,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尽量装出君子模样。
“哦,好啊,我们眉州城的商界又有新人接班了。希望你今后,要踏踏实实做生意,踏踏实实的做人。你们都是富户,要多为穷苦人和国家找想,方是你们的为商之道啊!”欧阳松冠冕堂皇几句,算是完成了任务。
马世藩赶紧笑道:“乾儿,还不赶快谢谢大人的教诲?”
“多谢大人的教诲,晚辈感激不尽。”马乾一个深深的礼拜。
“嗯,好,你回去吧。”欧阳松吩咐道。
“是。”马乾得意的看了刘永一眼,走开了。
刘永岿然不动。
“多谢大人对小儿的教诲,大人的三言两语定会让他受用终身的。”马世藩恭维有些过头儿了。
“诶?”欧阳松忙摆摆手,说道:“马世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还终身?几句话而已。”
一旁的人想笑,马世藩就有些尴尬。
“不过还是感谢大人啊。”
“好了,你也去吃酒吧。”欧阳松算是逐客了。
马世藩连连称是,回到自己桌上。此次敬酒虽然不十分如意,但是目的是达到了。知州大人见到了马乾,那明日来求亲也就事半功倍了。至少,欧阳松知道马乾是个什么样的青年了。
“来,我们吃酒。”欧阳松端起杯子来。
刘永跟着,眼睛却四处看,怎么也看不到一个人,榷货务的务监郭德权。他觉得奇怪,知州大人的宴席不可能没有他的。
酒再过三巡,知县便趁机起身对欧阳松说道:“大人,犬子今日也来了。犬子平时就十分仰慕大人您,今天非要跟来见识见识。就请大人也教诲犬子一番吧。也不负他小小年纪对您的倾慕之心啊!”
这句话说的很明白了,知州大人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
“嗯,好吧,让他过来吧。”欧阳松没辙,只好答应。
知县忙去叫,他儿子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本来马乾回去的时候他还心里怨恨自己的爹爹为何不介绍自己的儿子。又看马乾那意得满满的样子,心中更加气愤。此时忽然看到父亲起身,还向这边看过来,就明白了。立刻转怒为喜,整装待发。
“晚辈见过知州大人。”知县衙内的腰弯的比马乾更低。
“好,起来吧。”欧阳松说完,就把问马乾的话重复一遍。衙内一一回答。
马世藩那边停住手中的酒杯,眼珠不停的转来转去,知道强大的对手出现了,心中不免忧虑。其实,早在一年前他便又意要来知州大人府上提亲,怎奈马乾单单相中了林家姑娘。那邻家姑娘虽然家境贫寒,到底还是一位不错的姑娘,能是个不错的儿媳妇。可他马世藩总是心里不甘心,最终为了儿子他还是妥协了。
再者,他也没有仕途的诉求,儿子也不是读书的材料。父子俩能安安稳稳的守住这份家业,他也就满足了。
如今看来,真真错过了求亲的最佳时机,心里不免后悔,不该宠着马乾,耽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