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惜惜妩媚一笑,娇声说道:“好兄弟,和姐姐还客气什么?你直说就是,不论什么事我都会为弟弟去做的。”刘永心里十分感激的点点头,说道:“好,我想要和张都监做一笔生意,请姐姐和我同去他府上可好?”
“和他做生意?”张惜惜柳眉微蹙,“他只是个武将而已,不知兄弟和他能有什么生意可做?再者,好兄弟你别忘了,那张都监还欠着你一件事呢!”
刘永笑笑,说道:“好姐姐,我暂时不想动用这个人情。因为我要做的这桩生意对他也大大的有利。只不过我想多卖些钱而已。”
“那好,姐姐就陪你走一遭便是。但不知要我做些什么?”张惜惜笑道。
刘永立刻起身感谢张惜惜答应,同时又说道:“不需要姐姐做什么。只需和我同去便是。”
“就这么简单?”张惜惜觉得奇怪。
“就这么简单。”刘永笑道。
张惜惜不知道刘永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知道刘永肚子里一包鬼点子。
“紫儿,给我更衣去。好兄弟请稍等啊。”张惜惜对着刘永眨个媚眼儿,被紫儿搀着去了里间儿。
花厅里就剩下刘永和苏二娘二人了。刘永看看苏二娘,笑道:“苏姐姐,这样让你陪着我跑,真是辛苦你了。”
“刘兄弟何必如此客气,我苏二娘说过要报答你的,决不食言。”苏二娘说的十分豪气。
可刘永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再看看苏二娘那一身的风尘,沉吟片刻说道:“苏姐姐,一会儿找一家衣铺给你买一身衣裳吧。”
苏二娘一摆手,说道:“不牢刘兄弟破费了。我在这里净下脸梳梳头就好了。”刘永点点头,大声叫道:“紫儿姑娘,紫儿姑娘。”
紫儿疾步走出来问。
“紫儿姑娘,苏姑娘想净脸梳头,还请紫儿姑娘照顾你一下。”刘永拱拱手,别看紫儿只是一个丫鬟,他还是彬彬有礼的。这让紫儿感到很舒服。
“好,请苏姐姐稍等,我马上就给小姐梳妆完毕了。”紫儿自始自终都带着温润的笑容,大眼睛时不时的在刘永身上瞟动。
“妹妹请便。”苏二娘拱拱手,满是男子豪气。
不多时,紫儿就出来给苏二娘打水净脸,梳头。一刻钟就完毕了。
“好兄弟,你和苏姑娘是怎么来的?”临出门时张惜惜问道。
“是骑马来的。”刘永回道。
“哦,那好兄弟和我坐车吧,那马就让车夫拴在车尾便是。”张惜惜没有邀请苏二娘,因为她想和刘永单独待着。刘永走的这些日子里,她的确十分想念他。
对于苏二娘一位女侠来说,她宁可骑马也不坐车。紫儿更是识趣儿,忙笑道:“小姐,不如就让我骑官人的马可好?紫儿都好久没骑过马了呢!”
主仆间心意相通,张惜惜自是明白紫儿的用意,接茬道:“就是不知道兄弟愿不愿意啊!”
“紫儿姑娘要是喜欢,随便骑就是。”刘永说道。乐的紫儿蹦蹦跳跳的拍着手。
张惜惜依旧白纱遮面,走在仙乐坊的过道和楼梯上,遇到的小厮和小姐们纷纷向她礼拜。这行首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连吴妈妈见了也要问一声:“惜惜小姐这是要出去啊。”
“是啊妈妈,兄弟回来了,我陪他去逛逛。”张惜惜莺声燕语的,娇媚可人。
“是吗?那好。”吴妈妈满脸堆笑,又对刘永说道:“咱们惜惜小姐可是从不和男人出去的,刘官人你可是惜惜小姐来我这里后的第一人啊。”
刘永赶紧拱拱手,那半老徐娘看他的眼神总是色眯眯的。说道:“是啊,在下正是十分惶恐呢。”
吴妈妈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吴妈妈,瞧您说的。刘官人不是我兄弟吗。他怎么能和其他男人一样呢?”张惜惜美目莹动,话儿也接的十分得体。
“是是是。刘官人是小姐的兄弟。刘官人,你可要带妈妈我照顾好小姐啊。妈妈我还指着惜惜小姐吃饭呢。”吴妈妈大笑道。
“在下自当尊听妈妈的嘱咐。”刘永拱拱手说道。
“好好,去吧。”吴妈妈挥挥手。
出了楼门,马车早已经准备好了。因为紫儿提前就通知了马夫。
刘永扶着张惜惜上了车,自己跟着上去。
只见苏二娘双脚一塌,娇身腾空而起,翻身上了马。那姿态敏捷而优美,看的紫儿张口结舌。轮到她上马了,可人家车马都走了,她才笨拙的爬上马背上。抹了把汗,叹道:“这马也太高了。架。”拉紧缰绳,双脚一夹,黑珍珠嗖的窜出去,紫儿的身子登时向后仰,也就是她缰绳抓的牢,不然定会跌下马去。
紫儿吃了一惊,不禁骂道:“你这畜生,想把我摔下去吗?”可能是黑珍珠听懂了紫儿的话,竟然又猛的加快了脚步,让刚刚定魂的紫儿又险些摔下马去。
紫儿不敢骂了,扪心自问:“难道这马能听懂人话?”
马车里,张惜惜抓着刘永的手,十分亲热。刘永反倒有些尴尬。后世的他,就连亲姐姐都没有这样握着他的手。
“好兄弟,你可知你走的这些日子里,姐姐是多麽的想你吗?”张惜惜柔声说完,害羞的红了脸颊,在白纱巾的掩映下更是明显。
“多谢姐姐记挂着,小弟十分感激。”刘永说的很真诚。
“那兄弟想姐姐了吗?”张惜惜接着问道。
刘永愣了愣,笑道:“想,怎么能不想呢?”
但是张惜惜看出来了,刘永回答的并不干脆。这段时间里,她明明知道刘永喜欢林青柔,她便刻意让自己不去想刘永,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想的厉害。
漂泊风尘数年里,她不曾对任何男人动过情。在她刚入行的时候,一个老妈妈就曾对她说过,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尤其风尘中的女子,就别想得到男人的真情了。要是认真的话,到后来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
她深深的记住了这句话,从那时起,不论是俊俏的还是有钱有势力的。她从不曾动过情。她也知道,在大宋朝,作为一个妓女想从良是很难的。即便是嫁了人,也不会得到妻子的合法地位。
于是,对男人动情,不是她敢做的事。但刘永的出现改变了她。
二人又随便聊了些体己的话,马车便到了张都监的府门前。
“姐姐,等一会儿你见了张都监,就说给他来送礼来了。”刘永神秘的对张惜惜说道。
“送礼?”张惜惜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