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妙珍知道了苏二娘同行之后,出乎意料的睡着了。这一天折腾的她,又惊又累的。一闭眼,睡神便占据了她的娇身。
第二天,天气晴好,气温似乎又比昨天高了。
刘永早早的起来吩咐整顿人马,吃过早饭立刻出发。饭间,少不了和众人话话离别之意。就当范起知道苏二娘要和刘永同行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反正难受。他是爱师妹的,虽然他没有向她表白。他认为,自己是师傅唯一的徒弟,把师妹嫁给他是理所应当的。即便二人不算是青梅竹马,也算是两小无猜了。他十五岁拜师,那时候师妹不过十二岁。
看到范起一脸愁容,苏二娘笑道:“师哥,怎么?舍不得我了?”
“你说呢?刘永又不让我跟着去。”范起面堂发黑,五官下沉。
“刘兄不是让你帮着江大哥吗?”苏二娘说道。
“这哪里是帮?分明是让那姓江的管着。又不让我回鹅头山。”范起知道自己得罪了刘永,能让他留下就已经给足了面子。这面子或许还是看在师妹的份儿上。虽然自己七尺男儿,但做惯山贼,别的什么也不会,功夫又一般般,去那茫茫人海中还真是不好生存。
“人家刘兄也没有为难你,还让你留下,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苏二娘说道。
“没,我很高兴。”范起恨恨的说道,他心里正骂刘永呢,要不是他的出现,怎么能落到如此下场?
“好了师哥,你就在这山上好好干,将来刘兄是不会亏待你的。”苏二娘本想走,最后还是补上一句:“今后我们可能不能经常见面了。师哥你也知道,这山中都是大男人,我来也不方便。”
“那……”范起想说和师妹浪迹天涯,做一对儿江湖眷侣,可没说出来。因为苏二娘转身走了。对他来说,师妹的这一次转身便如死了挚爱亲人一样,令他心痛不已,万念俱灰。
“不,师妹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刘永,你也不可以。”他紧咬这牙关,心里暗暗的发狠。
忽听有人叫他,他一晃神,是一个小喽啰。
“什么事?”他没好气的问道。
“大王让你过去一下。”也不等回复,小喽啰说完就走了,神情里带着些不削的意味儿。
范起看着走廊里的背影,哼了一声,喃喃说道:“活捉狗腿子一只。”然后正正衣襟,进入虎啸堂。恭恭敬敬在刘永身前行了一礼。
“范兄啊,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今番我去,还希望范兄能多多帮助江大哥。山里的情况你比他熟悉。”刘永说的很客气。
“请大王放心吧,我会全力帮助江大哥的。”范起看看一旁站着的江恒。
“好,那我就封你为付帅,全力协助江大将军。”刘永说道。
对于范起来说,刘永的这句话可能是这一天来最大的欣慰了。心下大喜,当即单腿跪倒,说道:“承蒙大王看得起,在下定当不负所望。”
“范兄快快请起,等我走了,就让江大将军对下面的人宣布任命。”说完,刘永又对江恒说道:“江大哥,你也尽快在这周围招募新兵,要在未来的三年里给我练出一只五千人马的精锐部队。”
江恒拱手说道:“大王请放心,江恒我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那这里就拜托各位了。”刘永拱手对着江恒和范起,以及一杆小头领示意。众人回礼。
“还有,你们以后不要再叫我大王了。我们这里已经不是山贼的老巢。以后就叫我大官人即可。”刘永说道。众人应允。
牛车已经套好,小厮们已经整装待发。
山寨里有马,刘永自然是骑了秃鹰的那匹神骏马,名叫黑珍珠。一身黑亮皮毛,四肢修长,双臀健硕,那高昂的头颅一看便是一匹价值千贯的好马。
刘永骑上,顿时引来众人的叫好。纷纷说道:“这马简直太配大王……额,不是,是太配大官人了。”
的确,刘永本就英俊潇洒,再骑上这匹骏马,的确是惊为天人一般。
此时,马妙珍骑着她那匹白马靠在刘永身边,她的马是一匹名贵的蒙古马,看样子至少值两三千贯钱。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能买起的。这一黑一白站在一处,都是一样的神骏,一样的俊美人物。顿时让人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范起抓住时机,赶紧对苏二娘说道:“师妹,你看他们俩多般配啊。”
俗话说:锣鼓听声儿,听话辨音儿。苏二娘自然能听出来范起言下之意。
“可他二人还不是夫妻。”说完,白了范起一眼,一声架,打马靠到了刘永的另一面。苏二娘骑的是一匹枣红马,同样神俊。
这一左一右的更是羡煞人也。
范起撇撇嘴,心中不悦,但是在众人面前不好表现,所以强挤笑脸儿。这滋味儿,只道好个秋啊。
刘永的老马分给了刘强,其他人还是步行。
“好,我们出发。”刘永一声令下,林花郎在前面引着牛车往山下开拔。
山寨众人一齐给刘永送行。刘永说等回来还要在这里落脚,众人都十分欢喜。唯独范起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还能见到师妹,忧的是又见到了情敌刘永。看到师妹骑马走在刘永身边,他的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有了苏二娘的陪伴,刘永一下感到轻松许多。先不说别的,就说晚上吧,他不用再和马妙珍睡一个帐篷了。有女人却不能碰,那滋味儿是个男人都知道。
这二来呢,既然苏二娘说了,一路上只要提起他父亲的名号,都会给面子的。这岂不是畅通无阻了吗?不过,刘永还有一点是担心的,因为车队还要再往西折一段路,上到高原上。下一段的高原比先前的一段还要高。那恶劣的气候,让他不寒而栗。
车队慢慢的行进在青山环绕的小路上,一行人倒也悠然。每日三顿饭,时而还猎几只野物改善生活。晚上苏二娘和马妙珍一个帐篷,刘永便和林花郎一个。他便睡的坦然了。
正如苏二娘说说,陆陆续续的行进了二十几天的时间里,也走了大概六七百里的路途。这一路上就遇到了五个山头儿。好在有苏二娘,一些寨主得知刘永已经是鹅头和混塔二山的新大王时,都会把他请到山上做客。一桌酒席款待自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