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双双扭头一看,是张惜惜和紫儿走来。惊的吴妈妈赶紧松开刘永的手,讪讪的笑着,道:“啊,我们俩也刚到,还没进屋呢。”
刘永心想这事肯定是被张惜惜看到了,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张惜惜过来,拍打了几下刘永的肩膀,仿佛他身上有灰尘似的。
“吴妈妈,惜惜已经认下刘郎做兄弟了,还望吴妈妈今后多多照顾一下我兄弟啊。”张惜惜的语气带着几分的戏谑。
“那妈妈我就恭喜惜惜小姐了,能认下这样好的一个兄弟,惜惜小姐可真有福气啊。”吴妈妈话里有话儿,说说笑笑笑的,神情依旧讪讪。
张惜惜笑道:“是啊,惜惜也是这样觉得呢!”
吴妈妈几声浪笑,推开了房门。屋里的大笑声立刻戛然而止。看到是张惜惜来了,纷纷起身迎接她。
张惜惜的位子已经留好了,竟然上位。也是,这里的人,尤其是张都监和郭德权,他俩谁做上位呢?还不如让张惜惜来做。
“惜惜怎敢坐在这里呢?”张惜惜假装为难。
郭德权就走近,一把抓了张惜惜的手,笑道:“这里除了你惜惜小姐,还有谁配呢,嗯?”
张惜惜依旧笑着,确不动声色,手也任由郭德权抓着。
说实在的,当时刘永还真想去阻拦,因为郭德权的脸上是猥琐的,手上是yin贱的。但他也知道,这就张惜惜的工作,也就只好忍气吞声了。却不知别看张惜惜姿态淡定,说笑自如,而她却有的是招数。
“呀,督监大人,今儿,您怎么这样老实啊?”张惜惜笑眯眯的看着张都监。
张都监就立刻前来解救张惜惜,走过来,一膀子挤开郭德权,他又抓住了张惜惜的手,郭德权自然不甘心,又凑上来硬生生的把张都监拉走了,说要和他喝一杯。就这样,张惜惜的手恢复了自由。
张惜惜眼波流转,微微一笑,便又向大家介绍道:“刘郎如今已是我张惜惜的兄弟了,希望各位官人们今后帮着惜惜照顾一下他,惜惜在这里先谢过各位大人了。”
众人一阵恭喜,可脸上都写着个酸字。
“那就让奴奴的兄弟和奴奴坐在一处吧。”张惜惜提出了要求,这要求没人不答应,因为他们为了巴结张惜惜自然是不敢和张惜惜对着来。
张惜惜朝刘永摆摆手,示意他坐过去。
刘永虽然有些惶恐,但还是大大方方的站在张惜惜身边,先拱拱手,道:“各位,在下就勉为其难了。”说着就坐在张惜惜的身边,而且还是挑着张都监的那一边,张都监一脸的不悦,因为刘永把他和张惜惜给隔开了。郭德权可就得意了。刘永趁机给了他一个眼神,告诉他,他可是故意这样做的。
郭德权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勉强的回了微笑。
刘永松了一口气,至少这老家伙能对自己笑了。
吴妈妈看着张惜惜和刘永走的近,一个劲儿翻白眼儿,心想:“娘的,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上完了菜,吴妈妈站在桌边先敬了一杯酒,说道:“妈妈我啊先敬各位贵宾一杯,那边还有客人,我就不陪各位了。”说完,一饮而尽。笑呵呵的扭着臀,摇着手帕去了。此时的吴妈妈身上只剩下了’华’,而没有了‘贵’。典型的老鸨子的样儿。
包间里只留下几个小丫头来伺候局儿,却也不冷清。因为这张大桌子上足足坐了十五个人。很多都是刘永没有见过的。也没人介绍,他也不好自己介绍,这种场合,总不能介绍自己是一个地摊儿小贩儿吧。于是,他干脆什么也不说,他只关心郭德权和他手里的盐。
张都监看来是这里最大的官职了,他端起酒杯题酒,一套酒桌上常有的开场白,大家跟着喝了一杯。张惜惜则是浅尝辄止。
刘永也不知道这督监是具体负责什么职务,有多大的权利。但是他想总不会比知州大吧。心里也奇怪,这仙乐坊只看这楼就可以断定是眉州城最大的娱乐场所,为什么知州大人不来呢?可能人家是正人君子,又是一州之长,行为上肯定是要有所收敛的。
接着郭德权也题了一杯酒,众人跟着喝了。然后就有人说起了时政要闻。
“张都监,在下听说北边战事正吃紧,老兄你却清闲的很啊。”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笑道。
张都监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笑道:“张某又不是将军,张某只是负责掌管本城厢军的屯驻、训练、军器和差役等事务。上战场的事情不是张某的职责。”
“我们眉州虽然距离北边边界不是很近,但也不是很远,北边金人一旦攻过来,用不了几天就会打到我们这里的。”又一人说道。
“是啊,是啊。”
一阵乱哄哄的议论。而那土财主石强却不听大家的议论,只顾着吃菜喝酒,笑嘻嘻的看着张惜惜。张惜惜也不看他,只当没有他这样一个人似的。
这时,郭德权大声说道:“各位休要惊慌,具郭某所知,金人北边有虎视眈眈的蒙古牵制着,他们不敢大面积的开战。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想和我们大宋交战,他们只是在骚扰我们的边境,好让朝廷再次纳贡而已。”
“是啊,老夫也是这样听说的。所以啊,大家不要害怕。”马世藩押了口酒淡淡说道,一副很沉稳的样子。
“马世伯说的对,怕个鸟啊,再说,就算是金人打来了,咱们不是还有张都监保护吗?”石强放下筷子,抹了一把口边的油,大刺刺的说道。
“对,咱们还有张都监保护不用怕。”一人帮腔道。
接着众人又是一阵乱哄哄的议论。
张惜惜始终面带微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大男人谈论国事,这似乎是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等到他们酒过三巡,酩酊大醉,就要开始疯了。而刘永却仔细的听着他们议论,这可和他的生意有莫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