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你的亲爷爷!亲爷爷啊!”此时的郑耀光已经被激动的情绪冲昏了脑袋,心里认定了郑文佳就是他的孙女,只想着立即相认。
郑文佳的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却依然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不知所措地望着杨花。“奶奶,发生什么事情了。”
郑文佳望着杨花的时候,还冲她眨了一下眼睛。不过,这个角度,郑耀光是看不见的。
还没有等杨花回应,郑耀光也转过了脸,急着对杨花说:“杨老太,你赶紧跟文佳解释啊。”
郑耀光直接称呼郑文佳为文佳了,喊得可亲切了。难容想象,此刻的他心情有多激动。找了儿子十八年未果,现在能找回孙女也是一种安慰,大大的安慰。此时,郑耀光最担心的就是郑文佳不愿意认他,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杨花的身上了。
杨花已经明白郑文佳的意思了,就是还没有缓过神来。任由文佳替待郑长吟?扮郑耀光的孙女?万一被发现了那可怎么办?
不过,杨花转念又想,郑耀光根本没有见过郑长吟,甚至不知道有郑长吟的存在。只要没有人跟郑耀光说出真相,他又怎么会发现呢?想到这里,杨花茅塞顿开,轻轻地握起了郑文佳的手,慈祥地望着她,说:“文佳,奶奶跟你讲一个故事。”
杨花扮慈祥奶奶的样子很专业,把郑耀光骗了。郑耀光还很感动呢,感动杨花帮他说话,把前尘往事道给郑文佳听。
郑文佳也很配合,眨着眼睛望着杨花,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杨花拉着郑文佳,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便说起了几十年的事情。
经过杨花改编后的故事是这样子的:郑耀光因为某些难言之隐,把刚出世的郑康昱托给郑家抚养。
讲故事的过程中,杨花没有忘记不断地强调她一直把郑康昱当成亲生儿子来养育。提到郑康昱失踪的时候,杨花还一度咽哽说不出话来。
接着,杨花提到了郑文佳的母亲。由于郑文佳刚出世不久,郑康昱便失踪了,所以郑康昱的“妻子”便丢下刚出世不久的郑文佳,一走了之了。又是杨花含辛茹苦地把郑文佳养育成人。
当听到郑文佳的“母亲”抛弃她,离家出走的时候,郑耀光忍不住骂了一句:“太过份了,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狠心的母亲。”说这话的时候,郑耀光也没有想想,当初的自己也是如此的狠心。
听到这里,郑文佳想起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何苗。虽然,何苗并不是在她刚出世的时候离开的,但也是离开了。郑文佳思母心切,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这泪水,是真的。
“文佳,别难过,以后爷爷会加倍补偿你的。”郑耀光一看见郑文佳流泪,他就心疼了。
郑文佳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个时候,她还不能表现出对郑耀光的热情。否则,很容易被怀疑的。
杨花转过脸望向了郑耀光,说:“虽然,文佳没有父母扶养,但是她的大伯和大伯母对她是非常好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平日里,文佳就喊她伯父和伯母做爸妈。文佳的堂哥也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
这话,杨花是说给郑耀光听的。就是为了避免某天,郑文佳喊爸妈的时候,被郑耀光听见而怀疑。尽管,现在郑文佳的父母都不在身边。
郑家的关系,在杨花的口中变了一个样子。郑文佳是郑康昱的女儿。郑康昱和何苗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梁洁和郑长吟是不存在的,完全没有提到她们。
“谢谢!谢谢他们。他们现在在哪里呢?我要亲自感谢他们。”郑耀光满脸的感激。心里甚至庆幸,当初选择把儿子托付给郑家。
这话一出,杨花和郑文佳的脸色同时沉暗了。郑文佳咬了咬嘴唇,埋怨地看了杨花一眼。怎么好端端的就提起了爸妈呢?现在该怎么圆啊?没想到,杨花心里早就有了想法。
“郑老爷,你也知道我们家里穷。当年你给我们家的钱,我们都花在了康昱和文佳的身上。几十年过去了,可是一分也不剩了。”
“不过,就算家里穷,但是我们还是供文佳上学了。”
“也是因为供文佳上学花了家里太多钱了,所以我们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
“我们大人可是不吃,但是文佳不能啊。所以,康健为了让文佳吃饱肚子,就到饭店里去偷菜。结果被捉进了大牢里了。孩子的伯娘,伤心得三天三夜也没有合过眼啊。不过,为了继续供文佳上学,孩子的伯娘还是到城里打工去了。”
杨花完美地把这个故事圆了。郑文佳心里暗暗吃惊,奶奶说起谎真的是不眨眼的呢,比她还会说谎啊。也许,这是遗传吧,一家人都是大话精。
郑耀光没有想到郑家的日子过得如此苦,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
杨花是故意的,编这么一个故事就是想让郑耀光愧疚,她才能得到更多的钱。这些日子以来,家里一个劳动力也没有,她天天都只能吃青菜白粥,都快要饿死了。
郑耀光不傻,并不是没有怀疑过杨花的话。但是一看见桌面上的青菜和白粥,就不再怀疑了。看,一个大大的碟子,目测只装了十来条青菜而已。还有那白粥,一眼看去,都没有米粒的。
郑耀光长叹一声,他应该早点来郑家的。如果他早一点来,郑家人就不会过得那么苦了。想到这里,郑耀光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递给杨花。“杨老太,这些钱你先拿着。以后每月,我都会让人把你们的生活费送来的。”
杨花和郑文佳的眼睛立即亮了,不过,却强硬地把贪念压了下去。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杨花一口拒绝了,推开郑耀光的手。
“奶奶,你傻了吗?有人给钱你,你竟然不要?”郑文龙突然冲了进来,一把就把钱夺了过去。杨花和郑文佳当即傻眼了,整个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