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进入了三伏天,但是赤龙山庄里面却是凉爽依旧,姜山不得不佩服以前选址的道人,能在这茫茫的群山之中选了个风光宝地。
他已经在边武茹的帮助下,成为了赤龙山庄的一个正式杂役工,不过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学武功,当杂役又怎样。
况且有了边武茹的照顾,他每天干的活也不累,扫扫院子浇浇地,过得也是比较清闲。
过得清闲的一个好处便是他学的龙意心法进展的非常迅速,仅仅只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便掌握了八九分。
连一向来自诩很聪明的边武茹都暗自惊叹,她小时候开始学的时候,光是学这个龙意心法,她还用了三年时间,而且是在爹爹的帮助下才勉强达成的。
要不然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只是姜山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因为这几天他突然发现,这心法是融会了,但是离贯通似乎还是差了点距离。
他学过断离三十六手,对于人身上的穴位很精通,每次在练习心法的时候,他总是感到元气在经脉运行时,非常不顺且不连贯,尤其是在经过胸口位置的穴道时,甚至都出现疼痛,仿佛元气在这里自动断了一样。
这个情况他向边武茹请教,得到的回应便是三个字“不知道”。
莫非真的如那边正阳庄主所说,自己受过重伤,心脉受损严重,再也不合适练武了?
此时的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爷爷上山就是因为受了严重的伤,才导致只能依靠药物维持身体,那种痛苦姜山虽然没有亲身体会,但是天天与爷爷相处,那种煎熬他是完完全全看在了眼里。
姜山非常苦恼,自己以后会不会变成爷爷那样?
他心中对梅中庭以及那些贼人的恨又增加了一层。
现在是夏季,天黑的比较晚,晚饭过后,姜山就已经没有活干了,晚上他有充足的练功时间。
而且自从姜山开始做杂役工的时候,那肖远方就搬离了这个小房子,他是一个人住。
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外头练功,因此这个小房子便成了他最合适的练功场所。
边武茹一蹦一跳地提着一个小笼子往姜山房间走来,里面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由于男女有别的原因,现在边武茹来的并不是很勤快,就算是要来,她也得带上个受伤的小鸟小动物之类,这样才不会有人说闲话。
边武茹敲了敲房门,里面的姜山应了一声之后,她便推门进去,今日她来找姜山治小动物是假,教武功才是真。
自从教姜山学武功以来,她似乎还挺喜欢这种当师傅的感觉,好像很有成就感,尤其是看到“徒弟”飞速进步的时候,她心中也是十分开心。
边武茹进了屋,把手里的小笼子放在桌上,转头向姜山问道:“怎么样?今天还有那种情况吗?”
盘腿而坐的姜山点点头,有些烦闷地道:“嗯,还是这种样子,没有任何改善,我尝试过加快运功速度,可是速度一快,我就感觉浑身疼痛,有时甚至连呼吸都不顺畅,像要断气的那种感觉。”
“这么严重的吗?”边武茹有些担心,“那要不干脆不练了吧,我怕万一练出个什么好歹来,反而得不偿失。”
不练?这怎么可能,姜山自然是不同意,他就从没想过放弃这两个字。
“要不这样,我去找找我姐姐,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边武茹思考良久,还是把希望投向了外援。
可是她刚说出这句话,又急忙否定:“不行不行,不能去找姐姐,姐姐那性格我知道,如果让她知道你偷偷练武功,绝对会把你赶出山庄的。”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姜山喃喃自语。
自己这一路走来,似乎遇到什么都不是那么顺利,他有些意兴阑珊,脸上的神色自然也变得十分难看。
边武茹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心中不忍,可是现在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帮助他。
边武茹心中想着如果他的伤能恢复那就好了。刚想到此,她忽然脑海中一闪。
兴奋地道:“我给你找颗龙息丹来!”
“龙息丹?什么东西?”姜山疑惑地问道。
边武茹忙解释道:“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能醒过来,全凭这龙息丹的功劳,它可是我爹的宝贝。”
“我醒来靠的是一颗丹药?”
“嗯,是的,要不然估计这会你早就……”
还有这么一出么?边武茹没有说过,姜山自然是不会知道。
“可是这丹药太珍贵了,不好拿。”边武茹刚升起的一丝信心又黯淡下去。
“有多珍贵?”
“这么说吧,至少价值百金。”
百金?这么值钱么,说起珍贵姜山不理解,但是说到价值百金,这姜山心里便有了数。
他心中暗想,能把自己从河里救上来就已是再造之恩,竟然还舍得花这么大价值的丹药,看来这边武茹一家人还真的是个不一般的大大好人啊。
本来姜山就已经是心存感激,如今再听到这样的事,他更是对这家人无比崇敬与敬佩。
“既然龙息丹这么贵重,那就不要去拿了,我再想想其他方法。”姜山很明白这里面的难处,这边武茹能想到这个就已经是很好了,他很感激。
边武茹见姜山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刚才说的珍贵并不是单单指它值钱,更重要的是,那是我爹的宝贝,他看管的紧,不容易拿出来。”
姜山见边武茹的语气含有抱歉的意味,他连忙反过来安慰道:“没事没事,拿不到就算了,我想应该还能想到其他方法的,我总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说完,他便露出了一丝笑容,本来这笑容是姜山安慰边武茹的,谁知在边武茹眼里,却似乎另有其他意思。
不知怎的,她见到这样的笑容,更加感觉羞愧了,好像自己就是一个把钱看的很重的吝啬鬼一样。
她咬咬牙,狠狠地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不管了,去爹爹那偷一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