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山来到高于飞的房间时,他正在悠闲地半躺在床上看小人书,不知何时,门口竟然站了一个家丁。
看那家丁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姜山知道这应该就是马小六安排过来守着高于飞的。
不过等姜山一过来,那家丁马上就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现在姜山可是镖局里面炙手可热的人物。尤其是在李富贵的一顿吹捧下,他的“威名”可谓是响彻整个分局。
姜山走近,门口的家丁急忙打开了门弯着腰说道:“姜哥,您来了,请进请进。”
看着家丁如此客气,姜山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以前就干家丁活的,现如今地位得到提升,可是他并没有那种骄傲的气势,和家丁点点头后便进入了房内。
屋内的高于飞偏头看了姜山一眼,又拿起小人书看了起来,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哟,高兄弟,怎么个看起书来了,来,我看看是什么好看的书。”
姜山知道高于飞对于门口的监视肯定有所不满,可是他并没有解释,而是凑过去抢过了高于飞手里的书。
书本一合,封面上画着几个小人画,十多个不大的字写在封页的一侧——“论猫捉老鼠游戏之各种玩法”。
“这书名不错哈,”姜山哈哈一笑,看了几遍才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高于飞没有理会姜山的调笑,直起身从他的手里夺回了书,然后又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姜山看着高于飞的神态,想了想还是解释道:“门口的那个只是管家安排过来照顾你的,可没有其他意思,知道你行动不便,这不有人在也方便一点……”
“你不必解释了,我都知道,”高于飞说着便侧过身,“我高于飞想要走,可很少有人能拦住我。”
姜山嘿嘿一笑道:“那是那是,这不你受伤了么,在我们这多休息几日也无妨,待你腿伤好了,想去哪就去哪。”
说起这个,高于飞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转过身来看着姜山道:“我说姜兄弟,你那箭怎么这么厉害,射穿了我的腿倒不说,怎么到现在我还感觉脚是麻麻的提不起劲来?”
那肯定是麻药的作用嘛,姜山也不隐瞒,直接把自己往箭上涂了麻药的事告诉了他。
这高于飞一听,直接递给姜山一个你懂的眼神,嘴中也是狠狠地道:“我以前以为你们大通镖局都是些堂堂正正之人,可是怎么还干这些往刀口涂毒的龌龊事。”
“什么叫龌龊事,这只是麻药而已,又不是毒药,如果是毒药的话,你现在还能躺在这悠闲地看什么猫和老鼠做游戏?”
姜山对高于飞的说辞不屑一顾,你自己做贼都还好意思说堂堂正正四个字。
高于飞伸出手朝姜山勾了勾手指头:“快点,解药拿来。如果你给的快一点,我就考虑原谅你。”
“你小子,麻药哪来的什么解药,药效淡了自然就过了,我看你现在就老实的躺着吧,再说了,你这是贯穿伤,没那么快恢复。”
姜山本来就是过来留住高于飞的,现在听起他的伤腿使不上劲,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给他解药。
不过想着不能做的太过,于是他又安慰道:“现在这麻药说不定不是坏事,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多少疼痛感,这就是麻药起的作用,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呢。”
“切,猫咬了老鼠一口还要老鼠说感谢是吧?”高于飞瞥了一眼道。
不过说完之后他又感觉到不合适,这么比喻的话,那岂不是说自己就是老鼠,而姜山便是那只猫了。
还未等他纠正之际,姜山淡淡说道:“看来看书的好处还是蛮多的,还能让人看清自己。嘿嘿,什么时候也借那本书给我看看。”
说着姜山还假装去抢书,高于飞急忙把书藏在了自己身下:“我说我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日子呢,这书就是我的精神食粮,可不能给你,要不然我会寂寞死。”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姜山见高于飞说起这个事情,便试探着问道:“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啊?”
高于飞狐疑地看了一眼姜山,心里想着是不是这个人要把自己赶出去,于是他便立刻耍赖道:
“你好人做到底,我现在身上没什么钱,在你们镖局有吃有喝的,还有现成免费的药,总之一句话,这箭是你射的,你要负责我伤好为止。”
见高于飞这样说,姜山便是放了心,他过来本来就是想留下高于飞多住些日子的,现如今他自己这样说了,那么也省了一番口舌。
于是姜山便趁机说道:“一个贼老是说自己没钱干什么,真是有损夜妖猫王的名声,好了,不赶你就不赶你,可是这样的话,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高于飞做出一个害怕的姿势,“你休想要求我去给你做坏事,我虽是做贼,那也是有原则的……”
“哎呀,什么坏事呀,我要求很简单,就是你走之前必须得和我说一声,我还有些事要和你说,那事事关重大……”姜山故意再次丢了一个勾魂药。
可是还没等姜山说完,高于飞终于起身凑了过来,满脸期盼的急切问道:“什么事,你现在告诉我呗。”
“不行,现在时机不成熟。”
“那什么时候成熟?”
“七日以后!”
“得,反正我还要养伤,我就等你七日!”
……
姜山搞定高于飞之后,便走出了房间,他还要和柳镖头一起去紫雨阁办正事。
不过想起可能会碰上的情景,他的脑壳就有些痛,沈运的难缠他是见识过的,听柳镖头的语气,这次去紫雨阁又主要是看他怎么去耍嘴皮子。
耍的好了,那么万事大吉,耍的不好,很有可能就会兵戎相见。总之是压力无穷大呀。
等他揉着头到了偏厅之后,柳镖头已经收拾好在等着他了。
只见柳镖头身披一件黑色披风,腰挎一把黑色大刀,看起来威风凛凛,似有一股上场杀敌的豪迈之情。
而反观姜山,周身上下,除了藏在腰间一把小剥皮刀之外,什么都没有。
看着姜山的寒酸样,站在一旁的邹月兰忍不住道:“姜山,要不你把我的披风和新月刀带上……”
切!我才不要,姜山心道,你那红色披风留着自己披吧。还有那什么刀,取个什么名字不好,要取个“新月”,别人一听还以为是本什么爱情诗集呢。
姜山摇摇头,眼睛一眨又故作悲壮道:“大小姐,如果我能安全回来,你可不可以给我赏点银子,最近我手头紧。”
……